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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梦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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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低下头,轻轻地吻在她的嘴唇上,很轻,不带欲望,只带了安抚,温柔而又小心,似乎生怕惊扰她一样。

她未说话,宗肆也未说话,似乎一切,在此时都并非那般重要。

他只是这般稳当的抱着她,而她也任由他抱着,顺从地靠在他胸膛之上。

孟泽却未见过他戾气这般重的模样,阴鸷沉戾,那剑分明是杀招。

少年的眼眸,原本犹如一汪清泉,澄澈而明亮。

然此刻,恰似被微风吹皱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波澜。他不敢直视眼前之人,眸光闪烁,似有流光在其中乱舞。长长的睫毛轻颤,如蝶翼翕动,欲掩那眼底漫溢的羞涩。偶尔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对方,又迅速收回,仿似触碰了滚烫的炭火,慌乱而急切。

吉祥视线追随间,青年已然飞身上前,袍角翻掠间,人已跃上了马背,生着薄茧的修长大手收紧缰绳,生生将马匹拉得半仰起身,复又落下。

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放在旁人身上并无值得深究之处,但于他而言,却已是称得上罕见了。

她不是会被区区揣测冲昏头脑之人,她自然看得出来,他的一切举动暂时是清清白白的。

但直觉告诉她,眼下的一切不是个好兆头。

蹙眉,微微眯起了眼,连他都未发觉自己看向那名男子时的眼神有多么的锐利。

此刻清隽的面颊上沾着灰,玉色发冠歪到一侧,几缕乱发贴在颊边,唇线平直,眉头轻蹙着。

他躺在地上,额角沁着冷汗,眼底爬满狰狞的红血丝,呼吸粗重得像刚从水里挣扎出来的人,胸口还在因噩梦的余悸剧烈起伏。

往日里总带着三分柔意的小脸,此刻覆着一层冰霜,连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决绝的冷,瞧着竟让他觉得陌生得心慌。

瞥了他一眼,淡淡斥责了一句,但那嘴角分明是上扬的,眸底的阴霾悉数消散,脚步也不由得快了些。

团锦簇,生机勃勃,玉兰香清新淡雅,不算浓烈,却在百花之中脱颖而出。

迎着兰花芬芳,他能感受到前世的自己内心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待。

窗外的月光冷得像霜,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意识刚沉下去,便跌入了熟悉的梦境中。

脸颊上还留着几处细微的擦伤,身上其他地方也多是皮外伤,要说稍重些的,便是膝盖上的伤。

男人神色藏于面具之下,不好辨别,那双眼睛,却是极其平静清冷,平静中似乎又带了几分玩味。

却不知有人从她现身时,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再然后,她便深深地陷了进去,打听他的喜好,关注他的动向,即便他对她冷淡至极,她也一概视而不见,如同飞蛾扑火。

仅是站在人群中,端着一副极好的相貌和不凡的气质,便轻易碾压了其他的贵胄子弟。

扬起笑容,而后似是注意到了什么,于是视线越过她们,看着某人,眸光瞬间变得温柔。

谢相容望着阿姐和姐夫的背影,心中却想道,她的郎君不需要是天底下最好的,她只要他心里有她,会呵护她即可。

她的的出现盖过了贵女们的风头,难免招致一些敌意。浑身一震,纤长的睫毛细细颤抖,不敢再往下细想。

谢相宛眼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羡慕,看着二房如此得意,既羡慕又惆怅,从未见过小姐露出这般娇羞的笑意。

月色下,少年一身玄色衣袍,独坐在墙上,姿态闲散,一腿屈起,一手扶剑,先是举目望月,而后朝她看了过来。

谢相容眼下穿着一件白色中衣,一头乌发披散在后,虽素面朝天,却依旧娇艳动人。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她的心情也逐渐明媚,她望着窗外湛蓝澄净的天。

周身霎时翻涌起慑人的冷意,连萧何都不由咽了咽唾沫,寒毛倒竖。

看着她黑得发亮的眼睛,莫名有点怵,顿时警觉。一时百感交集,站在原地良久,渐觉寒冷才动身回去。

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只能尽量不去想以前的事。

瞪大了眼睛,眼角也跟着狠狠一抽,连忙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身着一袭白衣,如仙女般美丽动人,只是眉眼却多了几分愁绪,还有点心不在焉。

少年攻势如潮,赤诚热烈,谢相宛从未尝试过被人这样对待,一时招架不住。

甚至有些自卑,他的宁宁聪慧、通透、有主见,秀外慧中,哪哪都好。生来便是天之骄子,恣意且自信,从不认为自己骄纵些有什么不好。

她性子清冷高傲,不似其他宗妇热衷于社交走动,更不需要讨好谁。

可当时的她却能感受到他的珍重之意,就连他触碰她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她能感受到少年炽烈纯粹的心。

凤眸里是他人看不透的情绪,又似乎酝酿着风暴。突然脚下被什么拌了一下,她一个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跌去。

像一根扎入骨头里隐没不见的钢针,不见伤口,却在每逢阴雨天时让你痛上一痛,就是不让你舒坦。

却能记一辈子,他的狠在骨子里,他不会动手打人,但他会用他的方式让你又疼又难受。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张少年脸涨得通红,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他望着同样惊愕的双眼,指尖仿佛被烫到般松开了她。

他不愿意面对一切需要直面、需要对抗的事和人,比如打仗,比如直面汹涌的民意,比如观刑看杀人。

她就坐在这府里,观天就观天,她不光观天,她还能堵住这天!

外头的事,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你统统不听,你只听你喜欢听的。

视线落在二人身上,手指微微一蜷,心下升起一股微妙的不舒服,仿佛有什么超出了掌控。

少年郎身骑白马,踏过曲水桥,随手摘了枝垂杨别在鞍侧,嘴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真真是吸引人。

他对不喜欢的东西,一向持以漠不关心的态度。马驹如此,人也如此。

脊背挺得笔直,眼底藏着清亮的光,纵然面对陌生的烈马,也不见半分怯懦,反倒透着一股韧劲,叫人移不开目光。

眉眼间尽是柔软与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折,一丝雨就能打落。

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失落,浓黑的睫毛微微下垂。

若即若离的疏远,莫名令他感到很是不安,仿佛就快要失去她了,扎心的痛令他不敢细想。

不为什么,她并不希望自己重生的秘密被任何人觉察。

只见那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肤色莹润如暖玉,眸含威仪却带三分温雅,尽显储君之贵气。

静立雨中,纸伞在风中轻晃,忽觉手中伞柄硌得掌心生疼。

他唇边溢出冷笑,最终用力闭上了眼睛,收回了手,只给她添了件的披风。

动了情的少年,总会患得患失,担忧心上人的注意被别人抢了去。

她静静躺在冰冷的棺椁里,面容恬静,眉眼彻底舒展,仿佛只是倦极了,沉沉睡去。

炉身碎裂,灰烬混着未燃尽的香梗泼洒开来,在光洁的地砖上晕开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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