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9 血之城 （其三）（2 / 2）

“不要死……不要……不……”弟弟嘴里突然吐出几句梦话。东明壹听见后，把弟弟抱的更紧了。

“他”再一次带着泪水醒来，只不过，泪水很少。习惯性地先擦眼泪，再睁开眼睛，是“他”的习惯。

“哭醒了？”东明壹轻轻将头靠在弟弟的头上，毕竟弟弟现在蜷缩地像是一颗球。“要再睡会儿吗？不多睡长不高。”

“用魔法把自己变个样子，就高了……”

“他”迷迷糊糊地说着，然后接着睡。今天休息日，可以多休息一下呢。不过，姐姐温柔地抱过来，让“他”再次清醒。反正，死后就会长眠，何必贪这舒适的睡眠？

先把那只鸟放飞，机械甲壳鸟很快就飞走了。“他”看着那片刀片，上面刻了四个数字，还有一行字。

“二五二五……啥哟……救……防空洞？”

“他”马上想到了经纬度。以卡哈尔寇沙为正中央，那么硅之城的位置正是东经二十五圆，北纬二十五圆(五行星系没有赤道概念，都是以一个地理点开始划分，同时，圆就是一颗星球的最大周长，一般当做“一”，按照地球写法其实是45°)。

防空洞？那里都是高犯罪聚集地。硅之城以前经常被万学教的轰炸机轰炸，防空洞很常见的。

但是……防空洞也有编号，该不会是第“2525”号防空洞里出人命了吧？

今天也是闲着，“他”也没告诉姐姐刀片的事情，便出了蛋糕店，去街边买了一张地图，然后开始翻阅。

“2525号防空洞……在真主教的军区呀……”

那边是军事基地，真主教军事基地。

求救？难不成有万学教的战俘还没吐出去？现在虽然是冷战，但战俘这种事情肯定会归还的。

那座军事基地位于硅之城的东南部，离真理蛋糕店远得很。但再往西北，就是生命繁衍的岩浆湖。东南部那边，是机械森林，不是硅基森林。机械森林，那就是完完全全的机械生命体的原始生存地了，以及……金究星的矿产来源。金属的树，熔岩的血……那里只会更加炎热。

总之，警告姐姐，别靠近那个方向就行。

“他”很快来到了接近军事基地的地方。踩个点，防止姐姐乱来很重要。这里是硅之城东南部的新建住区，目前刚拆除了一半以上的军事设备和工厂，要改建成居民区和农业区。毕竟，东南方向这边非常温暖，机械森林在极端寒冷的情况下也适合碳基生物生存。

大街小巷，楼顶地下，找一个不错的酒馆门外坐下，点一杯果汁，“他”利用脉冲的改造魔法，开始“探测”。地下埋了一堆电缆，“他”利用这些电，如同扫描般，清晰地录下这里的环境，周围的防空洞是真的多。

随着探寻范围越来越大，“他”似乎发现了好几座地下工厂和地下住房。硅之城的人口规划有那么多吗？

如此探寻下去，“他”对于魔法，又领悟了一些：机械族散发的“生物电”和正常生物的生物电比起来，机械族的“生物电”更加强烈，仿佛这个电力魔法就是为了探测到他们。也对，这个脉冲术就是拿来杀死机械族用的。

其中，“他”感受到了不对劲。在这酒馆西边的防空洞里，居然有隐藏通道。持续感知下去后，有着大量的生物电能反应，而且……很多是人形的电能反应。

该不会探寻到别人的秘密军队了吧？

不对劲，更多的感应还是来自一些无法探知进去的金属笼子里。金属笼子还是网状的……电力进不去，进去了也会断开连接。

科学，魔法被科学打败了。这是金属电笼原理，隔绝电信号。

不过，令“他”最高兴的，还是这边的黑市。酒馆边上，有黑市营业。进来看看，什么都有卖，就比如联盟禁的非常严的乙醇。

真主教体系和万学教体系都大多数情况下游离联盟，并且本地联盟甚至会和宗教同流合污，所以不靠谱。万学教和真主教相比，只是被联盟拉拢地更多。

只不过，往更深处的摊位逛的时候，“他”居然被两个真主衣服教的人拦住了。

“喂，你这既不是万学教也不是真主教的家伙，准备干嘛？”

“采购药物。用来治病和研究。”“他”非常习惯地说出口。

“这么小的娃子？”

“我成年了，已经一万多岁了。”“他”撒了谎，其实马上成年，只需要九千多年。然后，“他”掏出了一枚金果，塞在拦路虎的手中，一人一枚。

“好好好……看你长得嫩，没想到是个地下医生……去去去……”

拿着万学教给的钱给真主教人……讽刺。

进入后，“他”一下子就闻到了血味儿。卖内脏？卖器官？很正常。卖一些古怪东西也很常见。水利星的合法黑市也有这些，有些捐赠者的内脏被医院拿到这里卖掉，基本是临期没有人能够移植导致的。不过……想到金究星的治安，估计是欠钱不还被噶内脏卖了也说不定。

“走快点！”

卖奴隶？水利星黑市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里直接光明正大。“他”用电能感知了一下，什么种族都有。

不过，下一个，“他”逛的地方，好在“他”是木恒星人，厌恶机械族还是有的，固然对于他们被肢解的尸体不反感。

卖头部、卖眼球、卖四肢、卖拟态肠子、卖机械血……

不反胃，“他”照样逛，“他”看见这边被卖的都是机械族，有的一些机械族在门口看见这里时就陷入了数据混乱，然后捂着眼睛不停敲打自己系统故障的脑袋。

许多整齐的头颅，被划分在此。“他”摸了一下其中一个死去的机械族的脑袋，这脑袋残留的表情似乎在求饶。和真人无异的触感，要不是看见了和生物不同的机械骨骼，否则真会当成生物。

其次，就是大量各种蓝色、绿色指尖的手臂和腿。这些四肢上都有很多切割的痕迹，以及剧烈挣扎的痕迹在手腕上和脚腕上都有。

最后，就是躯干。这里来看的男人瞬间多了一倍。“不许一直摸啊！”其中就有商人开始管理这里。

“他”无意间打算使用读心术时，瞬间看见周围几十个人的记忆。周围没一个机械族，全是深渊族或者坦黑族的。

“这个带回去，给孩子们做义肢……”

“哇~这身材，带回去好好把玩……”

“呵呵，里面的稀有元素估计很多……”

“他”全听见这些心声了。然后，走向了黑市更深处。从这里开始，就是进入防空洞，2526号。

许多完整的机械族尸体……甚至是仿生人级别的。一大堆，非常多。泪痕、勒痕、伤痕，都在这些尸体中很常见。好在，机械族的尸体而已，死了也不会臭，只会风化、散发金属生锈的气味儿，然后长出嗜金属真菌被分解。

随即，“他”看见了“活人”。走上前，挥个手，被关在金属网笼结构里的就是他们。

活着的机械族。一个个受尽折磨、生无可恋的模样。有的甚至在不断自残，希望终止自己的系统。全是“雌性”机械族，而且甚至有一些，是几天前警察大叔列举的失踪人口。

“他”不在乎。一种木恒星人的歧视感居然让“他”难得坚强。这些已经精神崩溃的机械族和还没有完全崩溃的，都在这里。

“嘿嘿嘿……哈哈哈……”一位机械族毫无反应地被拖着走，除了活着以外，她估计只剩下嘴里偶尔怪声的反应了。

“看看这位，前凸后翘，丰臀肥乳，简直是你们最适合的商品！”

“他”不感兴趣。毕竟，这里也有卖雄性机械族，已经被抢光了——给点水就无限工作的奴隶，谁不爱？“他”甚至都打算买一个雄性机械族奴隶，帮忙做低下等的工作。

“放我走……”

“怎么还有一个这么坚强的机械族啊？老实点！”一位白发机械族被拖着带走，“他”瞬间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一眼。

周围围过来看戏的人们多了起来，毕竟，难得有精神正常的机械族。

不是姐姐，吓死人了。不过……怎么长得如此相像？

这位类似“圣女”的机械族被当众爆头枪决，血溅了“他”一脸。机械族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哟，这位小娃子居然一点儿也不怕呀~”

“我成年了，我是医生，我甚至去过万学教势力范围留学过。”

“他”刚说完，边上一位大汉就按住了“他”。“万学教？”

“我不是那群疯子宗教的人，我是无宗教者。我是外星人，你们一个个能不能让来这里旅游的外星友人好好地看戏？”

“他”直接明牌身份，反正周围没一个认识的。何况在真主教势力范围里，是姐姐被通缉又不是“他”。

“抱歉，你长得像通缉令上的圣女……”

“我男的。年纪小显得娘点，你有意见？”

“你继续……你是火蓟星人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和我们介绍合作……”这位大汉松了手，“他”转头一看，居然是军方。

“我水利星的，来自苏拉美西斯的海伦娜城。”

“哦……怪不得能够进行旅行……抱歉，打扰您了，这里您看上什么了？”军方贪财的模样被“他”一览无余。

“刚刚被击毙的那个机械族怎么回事？”

“哦，那女人，新进的货。反正警察只能干着急，正常市民如果被‘回收’，那很快就会被送还。至于不是真主教地区的市民，被拐估计就是那个下场。不过……那女人是上级明确丢弃的废物。”

军人掏出了一包白色粉末，然后卷入纸中，点燃，吸入。“他”立刻走远一步，这位军人乐呵呵地说“医生还是知道依赖兴奋剂，很专业”，然后夸赞着“他”。

战争里，兴奋剂也是军备嘛。

那个机械族的作用就是震慑其他机械族。

被枪毙的机械族身上，有一个明显的数字符号刻在左肩上。

“-i2”(已翻译为适合地球人观看的数字)。清算者二号。

“那个被枪毙的，能肢解回去带给我研究吗？多少钱？”

“反正她是上层的垃圾，十一银花，贱卖了都赚。看你是一位优秀的医生，卖你七银花，如何？”军官弹了弹兴奋剂烟卷，没注意到“他”此刻施展着空气流动方向改变的魔法。毕竟不能在地下玩火。

“好。”“他”爽快地掏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