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师才(2 / 2)
别到最后无事发生....”
“她要去哪。”谢承打断道。
“去寻我爹啊,她是内人,人不能拦着半老徐娘寻夫君吧,半月见不着一回守活寡都不带这个守法。
再说看门的谁不认识她,去传个话再说。”宋隽抬头看了看天,日落西天,云聚黄昏,已看不到那颗嚣星了。
待袁簇寻得宋颃,趁着轮值休憩间隙找了僻静处说了缘由,另道:“晋王不日必有动作,你千万要保得自身。”
宋颃沉默未言,他世故半生最知阴谋手段仰赖时势,此番境地,晋王是很有可能逼宫,但说必有,未免还是武断了些,总要讲点证据不是。
“蠢货。”袁簇低骂一声,不敢在禁宫逗留太久,复低声道:
“晋王必生妄心,我与襄城县主授箭数载,她最崇旧朝阳昭馆陶长公主,言及必提安乐太平权势军功。
她不会放过这机会的。”
“你以前怎从未与我说过这些。”宋颃皱眉道:“她能左右晋王不成。”
“说个屁,”袁簇留神四周,“师才无堪用,贼遁帝王州。
她要是不能左右晋王,这话就不会传到我耳朵里。”
那句渟云听过的话,在袁簇回京之后,横撇如刀写就,递到了袁簇手上,是襄城县主想借袁簇之手拉拢宋颃,但若没晋王知情首肯,以宋府之势,襄城县主岂敢自作主张。
有了晋王作保,就算袁簇公然发难,到最后不过是小儿性顽,不舍师傅导致意气用事说了句胡话罢了。
只袁簇无谓龙椅之争,压根不拿这话当回事,看过就捏成个团不知掷去了哪处靶子,一朝风波起,无须她主动去翻,昔日端倪自己浮了出来。
确定没人靠近,袁簇复望着宋颃道:“我早说这里一滩死水早浑,你不随我走,你要是死在这,我.....”
她低头把左手骨韘取下,拽过宋颃右手,将其手上一枚玉韘换掉,声柔如丝,“我刨地三尺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说罢把那换下来的玉韘往旁儿石台一丢,砸的碎沫四溅,玉质脆生,做韘华而不实,真个打起来,骨质弥坚,饮血尤韧。
宋颃指尖摸索,无声叹了口气,两人作别后暮色四合,宋颃晚间下值,特寻了右掖门处侍卫郭临请宵食。
宫苑进出,宣德为正门,只供天家仪仗通行,非大典祭礼不开,左掖门通后宫,君王妃嫔起居处,常人非特诏不得入,右掖门则是文武通行必经之道,进去是广殿朝堂,再往后是文德殿。
酒酣食足,宋颃轻易问得今日散朝后又进宫的名单。
自午时太白昼见开始,司天监郑玄与清绝道人同往,其后有翰林制诰,中书舍人,御史台谏先后奉诏,皆是宫中内人陪同进去的。
郭临打嗝道:“圣人想必也是被天象吓着了,我下值的时候,这一干人等,一个出来的都没有,估计今晚是留在宫内了,不知明天会有什么圣谕昭告。”
翰林制诰一职,是为翰林学士上三首,负责起草重大诏令,他没回,必定圣人已有主张,无须群臣再议,而是连夜起诏落印,明日直接宣读。
就不知这诏书,是罚是赏,赏是何人,罚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