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熟悉的故人,震荡再震荡(1 / 2)
《光复新报》的影响力和辐射范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光是第一天,就卖出了三千多份。
而后几天,陆续在全建宁、邵武两府十一县各个渠道铺开。
几万份报纸下去,狠狠地震动了下辖百万民众的神经。
秦远通过这张薄薄的报纸,完成了一次极其成功的政治宣示。
他清晰地向治下民众,也向潜在的敌人和观望者,清晰地宣示了自己的政治主张、历史观和世界观。
而其中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那些读过书、有些见识的士子文人。
他们受到的冲击最为剧烈。
传统的华夷观念、对朝廷的敬畏、对西方模糊的认知,在这三篇文章的冲击下,开始产生深深的裂痕。
有人斥之为“大逆不道”“妖言惑众”,愤而撕毁报纸。
更多人则陷入巨大的迷茫和沉思,内心原有的世界观轰然崩塌。
一个更加残酷、真实却也充满未知挑战的新世界图景,在他们面前缓缓展开。
而这场思想风暴的影响,绝不仅限于光复军控制区。
由于秦远并未刻意封锁消息,每天都有大量商旅、信使携带《光复新报》或口传其内容,传入各地。
福州府,作为紧邻战区的政治经济中心,自然而然成为了接收“光复军思潮”外溢效应的第一站。
各种惊人的消息和报纸原件,在官衙、书院、会馆和士绅私邸中秘密流传,引发着无声的惊雷。
福州府,宫巷,沈府。
沈玮庆,今年十六岁,靠着父亲沈葆桢的荫护,拿到了一个贡生的名额。
其母林普晴,更是名臣林则徐的女儿。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他本该沿着科举正途,光耀门楣。
然而近月来,沈家人却惊愕地发现,这位少爷仿佛变了个人。
他放弃了举业文章,转而痴迷于武艺兵事。
每天闻鸡起舞,磨砺筋骨。
甚至在夜晚用海水、海沙淬炼身体,心性坚韧得如同换了一个人。
不过月余,原本白皙文弱的书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精悍之气外露的青年。
即便看书,也多是兵书战策,浑不似文星,倒有几分将种的模样。
幸好,沈玮庆纵然荒诞,每日吃食都还在家里,而且也不乱混。
再加上父亲沈葆桢远在广信任知府,母亲又对他多有回护,沈家上下也只好由着他去。
这一天,沈玮庆刚完成例行的十圈长跑回到府中,立刻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下人们脸上都带着一丝惶惑。
一名丫鬟急忙迎上:“少爷,您可回来了!夫人吩咐,请您一回来立刻去她房里一趟!”
“家里出了什么事?”沈玮庆眉头微蹙,气息却依旧平稳。
丫鬟压低声音,紧张地道:“早上舅老爷从北边托人送来一封急信,要送到广信老爷那里,夫人看了后脸色很不好。现在外面都在疯传,北边那些‘束发粤匪’马上就要打过来了,福州城里人心惶惶!”
“打福州城……”沈玮庆目光一凝,心脏莫名加速跳动了几下。
他并未在意丫鬟口中“父亲名讳”的细节,注意力全被“束发粤匪”和“攻打福州”的消息吸引。
“这第二个副本,果然如同远哥推测的,是类似古代战场的格局。”
他心中暗忖,“远哥拿到了界币,起点更高,大概已经进入了更高层次的副本……可惜不能再并肩作战。”
他一边想着,一边调整着呼吸,步履沉稳地走向母亲林普晴的院。
即便在行走间,他绑缚在衣物下的负重沙袋仍在持续磨炼着他的体能。
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林普晴的住处。
“母亲,您找我?”沈玮庆如常行礼,神色平静。
林普晴面带忧色,将一封已拆开的信函递给他:“颂田,你如今也十六岁了,是大人了。这是你建宁府的舅舅刚送来的家书,你也看看吧。”
颂田是他的字,对此倒没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