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放榜(2 / 2)
均田令,简单朴实的三个字,背后却是千钧之力,是无数人的生计与命运,也是朝堂权力格局的重新洗牌。
宋亭舟清楚,此去南地,便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爭。
他缓缓屈膝,以头触地,沉声道:“臣定不辱使命,竭尽所能,助陛下推行新政。”
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消退,清晨晚间仍有寒气不散,宋亭舟从皇宫中出来,打马直奔家中。
彼时孟晚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大门口的影壁前面,橘色的日光照到影壁上鏤雕的空隙处,又有昏厚的光影映在宅门悬掛的朱红色彩球上,孟晚盯著彩球轻轻晃动,细看实际双目放空,心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马蹄踢踏的声音似梦似幻,由远到近……
孟晚精神一振,迅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门外。岂料外面的宋亭舟动作更快,比他还先一步进门。
“晚儿”宋亭舟含笑著將扑过来的人接住。
孟晚被他半搂著腰带的往里走,口中小声抱怨道:“早就听说你和冉大人他们入宫了,冉大人早早便回了家,你怎么这么慢”
宋亭舟安抚性地碰了碰他脸颊,“陛下留下我多交代了些事情,等殿试结束之后……”
他话没说下去,孟晚抬眸看他,“殿试结束后要如何”
宋亭舟凝视著他漂亮的眸子,神態並没有多凝重,“我先去洗漱,夜里再与你细说。”
天气寒冷,贡院里住处简陋,並没有条件日日洗澡,顶多用热水擦洗擦洗身子。宋亭舟先回了正院,將自己洗得一身清爽,这才出浴桶换了身乾净衣裳。
孟晚趁他绞湿发的时候坐到他腿上,稀奇地摸摸他下巴上半寸长的鬍子,“长这么长了啊”
头次见宋亭舟留这么长的鬍子,他还怪新鲜的。
下一秒孟晚唇上一热,近距离感受了下宋亭舟的鬍鬚。
宋亭舟长驱直入径直撬开孟晚齿缝,湿滑的舌尖交缠在一起翻腾搅拌,他亲的又狠又急,把送上门来的人揉进怀里蹂躪,一手禁錮著孟晚柔韧的腰身,一手灵巧的解开他半指宽的腰带,將手探了进去。
时间不够,现在做点什么又来不及,不过解解馋也够了。
直到后院苇鶯来叫人吃饭,两人才分开黏连在一起的唇舌,孟晚气息不稳,微微张著口轻喘,“扎人的慌,我下巴都磨疼了。”
“一会儿回来便用刀刮掉。”宋亭舟说完將他从自己腿上放下,两人身上的衣襟都被扯出了褶皱,重新整理一番才出门去。
家里知道今日宋亭舟就能回家,只是不確定时辰,常金久不见儿子,亲自张罗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通儿近来都在宋家和阿砚在西院住,两人本来头挨著头在炕上看话本子,见楚辞无声起身向刚进门的宋亭舟和孟晚行礼,皆下地正正经经地向其问好。
郑肃不光教导他们学问,礼仪、雅艺等也严格指导,武艺骑射方面有葛全、蚩羽、雪生三人挨个教导,不说通儿,阿砚也是会功夫的。
再加上画技又有孟晚时常指点,比起宋亭舟当初一路自己摸索,阿砚和通儿享受的便是勛贵家公子的待遇。
“嗯,吃饭吧。”宋亭舟说著摸了摸儿子脑袋。
阿砚仰头弯起眼睛看他,那双眸子像是会说话似的,无声对宋亭舟撒娇。
宋亭舟趁孟晚和常金说话的时候,从袖兜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精美绢人塞给阿砚,他今天忙成这个样子,也不知是从哪里抠出这么点时间给阿砚买绢人。
阿砚飞快接过宋亭舟递给他的绢人,將其塞进自己袖兜里,嘴角扬的高高的,抱著宋亭舟胳膊好话一箩筐的往外倒。
“爹爹我好想你啊,你被人关起来的时候有没有想阿砚”
“今天夫子还夸我了,说我下棋聪慧,过几年就会超过他了。”
“爹你吃这个,这是祖母新学的菜式,可好吃啦!”
孟晚就坐在宋亭舟身边,开饭之后看他对宋亭舟大献殷勤,孟晚一猜就知道有猫腻,他也没有戳破,只是颇觉肉麻。
“宋砚!你给我好好吃饭,话怎么这么多”
“郑先生没教过你食不言寢不语吗”
阿砚被骂了也不生气,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和楚辞、通儿说话。
因著楚辞大婚,他和通儿都向夫子请假了,明后两天他都能在家,正和通儿商量他们也要邀请自己的朋友过来玩。
从常金院里回到正院,孟晚洗漱后和宋亭舟在院里溜达了一会儿,边走边说起家里近来发生的事情,“幸好你今日回来了,明天阿寻的嫁妆就要送来家里,后天便是他和小辞的昏礼,就差这么两天,还好还好。”
宋亭舟知晓婚事繁琐,常金也帮不上什么忙,都靠孟晚自己操持,不免心疼地说:“新科进士要进宫习礼,朝廷暂时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已经同皇上告假了,等小辞大婚之后,我便陪你出城踏青去。”
院內四处都掛著红灯笼,廊柱上也缠著红绸,彩绘宫灯分四角和中间排布,共悬掛了十二盏,孟晚站在其中一盏宫灯,落红衬钓鱼船。西城郊外有湖,到时候咱们叫上锦容葛大哥,知遥和乐正崎,小草太小了,昭远哥他们肯定不捨得带出去,就咱们三家游湖钓鱼怎么样”
宋亭舟牵著他,不知不觉將他从宫灯下,一直拉到他们俩的臥房门口,推开门,双手抄到孟晚腿弯处,略一用力便將人整个抱起来。
“好,只我们二人也好,叫上他们也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