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一袭红衣向瀟湘(2 / 2)
“华山剑宗据说在襄阳时,剑宗与气宗爭论不休,差点打起来,在少林方证大师、
武当冲虚道长、嵩山左盟主的调解下才和解。想不到竟然有这等魄力”
“听说丹水的船帮,每年都要向山帮上贡,这一次各船帮那帮崽子可是高兴坏了。”
“嘿嘿,少见多怪,他们名义上向山帮送钱,其实就是给——.嘿嘿——你知道的哪派送钱。”
“那位不是正教领袖怎的纵容山帮做下这等恶事”
“水帮又有哪个是乾净的!”
“话不能这样说,水帮固然劣跡斑斑,可像础山帮这般肆无忌禪,杀人越货哦——还强抢民女为押舱夫人的,可是不多见。”
“如今剑宗竟然做出这等大事,不管当年是非,这气势已经压过气宗一头。”
“封大侠威武”
华山派听著客店中的议论声,神情极为尷尬。
当日剑宗重出江湖时,岳不群和弟子们解释与剑宗的爭端,当时大骂剑宗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尤其以四弟子高根明骂的最狠,什么“入了魔道,跟魔教教徒不相上下”,“他们便要再入我门,也是万万不许”,如今听到剑宗的侠义事跡,脸孔顿时有些发白。
岳灵珊一双大眼滴溜溜转个不停,她看著路平,心下若有所悟。
前日在小江口,他们就见到三人,穿著华山服饰,用著华山佩剑。
当时华山派眾人就觉得奇怪“登船前,路大哥似乎和这三位聊了许久,难道就是安排此事,他又说让我接管丹江帮派。如今剑宗在丹江这般行为,莫不是奉路大哥之命”
岳灵珊心中嘀咕个不停。
路平心中欣喜,自己布局的並不起眼,很关键的一步终於达成了。
他对封不平等人的表现满意极了。
这一次可以说一箭三雕,既减少了剑宗回归华山的阻力;又震忆了丹水大大小小的船帮;还削弱了嵩山派。
封不平对山帮罪状的搜集和公布,可谓点晴之笔。
他不相信,左冷禪还能扯下仅剩的正教领袖的面具,横加干涉。
这也同时证明了一个观点,合適的条件下,岳不群可以做君子,封不平也可以做侠客。
【山黛远,月波长,暮云秋影蘸瀟湘。醉魂应逐凌波梦,分付西风此夜凉。】
东方不败如同一位寻常的江湖客一般,游览了衡州的数处景点:嵩山义土费彬殞身处、莫大先生“一剑断七杯处”、华山义士令狐冲智斗田伯光处、回雁峰五岳抗魔碑。
在绿竹庵,东方教主一袭红衣,径直入寺,不拜观音,不敬香火,而是去了融休和尚的禪房。
“施主何人要见老訥,不知有何见教”
融休打量了一下东方不败,不由得心中凛然,小心翼翼地请他入座,亲手奉茶说道。
东方不败点点头,一位紫衫使者隨即说道:
“和尚问何人,主人答,“真我”在此。和尚问有何见教,主人说,想请和尚做一回说书人。”
融休神情平静,闻合十道:“施主莫怪,贫僧只会念经诵———”
融休正说著,忽见东方不败神情之中闪过一道厉芒。
他心中咯瞪一下,连忙说道:“不知道施主要听的,是那段书老訥不才,倒是可以演说一二。”
作为衡州府消息最为灵通的和尚,融休心中早已经惊恐不已,他隱隱约约猜出了眼前之人是谁。
“我家主人问,前端时间,日月教圣姑曾经在庵在寄宿,与衡州府路司李有段交往,
和尚可如实说来。”
融休苦笑道:“非是老訥不说,只是这———”
和尚眼皮一抬,便触到东方不败的神情,心中更加烦乱。
东方教主此刻像极了担心自己女儿被不良子弟诱拐的老父老母。
可是日月教圣姑离开衡州前警告过他,要是胆敢再泄露半个字,定然將融休烧成舍利子。
和尚片刻之间便作出决断:“罢了,还是从心吧。”
他咬咬牙,陪笑道:“施主既然要听,那老訥只能知无不言。”
“说起来,此事颇多曲折,当年普救寺有一段《西厢记》传为佳话,小庵中日月教圣姑和路司李的故事,也可编一出《信鸽记》。”
东方不败双目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倒是抬抬手,算是向和尚行了个礼。
“和尚慢慢说来。”四位紫衣侍者拿起纸笔,叮嘱道。
和尚脸孔一黑,以他数十年的僧涯和江湖经验,他委实是琢磨不透,这位“疑似东方教主”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出绿竹庵,东方教主兴致勃发。
他找了一处酒店,换上一身黑衣。
如同夜色中的幽灵,穿行在繁华的河街之中。
他转了一圈,四位紫衣侍者,身上又是大包小包,大盒小盒。
青草桥畔。
他沙哑著嗓子,问一位路人。
“听说此处有个何三七餛飩颇为有名,今日为何找不见人呢”
那路人看了东方不败一眼,笑道:“官人有所不知,听船帮的客人说,何先生餛飩生意大发,如今在江西樟树港卖餛飩。”
东方不败“哦”了一声,眉宇间竟然有一丝失望。
“你说什么樟树港”他忽然想到来什么,尖声问道,“樟树港不是日月教所据吗”
路人脸色一变,竟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见此人样貌,一时竟是极为威严,便拱拱手,匆忙离去。
东方不败目视一名紫衣侍者。
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我都敢欺瞒。是不是还想再阉一次”
那紫衣侍者额角冷汗岑岑而下,连忙说道:“容属下去调查。”
东方不败在人来人往在静立许久,幽幽嘆息一声:“不必了。”
一行人来到码头,租了一条船,前往东洲岛。
一阵秋风起,须臾之间,忽见江中风浪俱生,烟涛並起。
水手们惊慌著便要靠岸。
却见东方不败站在船头,衣袖飘飘,却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风浪皆虚妄。
黑衣见自我。
此为教主“自我”相。
浮沉隨浪只记今朝。
稍顷风浪稍定,水手们再次解开缆绳,盪桨如飞。
“你还记得你的本名吗”东方不败忽然回头问道。
紫衣侍者神色平静,向前一步道:“奴婢只是奴婢,不过是主人的一条狗罢了。”
“狗”东方不败转头向前,遥视远山,心绪万千,口中喃喃道:“我却是记得,路东七虎,当年威风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