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我们是爷们!(1 / 2)
第321章我们是爷们!
酒宴其实不欢而散,緲云道长只是喝了一杯酒,
青霞女倒是毫无忌讳,吃吃喝喝,却没给路平一个好脸色。
二人走的时候带走了信笺,並答应不再过问京城之事。
路平极客气地將二人送出城,赠马匹、盘缠,二人也未推脱。
快马加鞭,一路南下而去。
董事三兄弟极为不悦。
外人离开后,董事皱眉道:“司李何以释放千秋宫人物莫不是要向千秋宫投降”
路平笑笑道:“我和千秋宫又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为何不能化敌为友。”
董事吃了一惊,急忙道:“司李,我们兄弟———“”
话音未落,董德却冷哼一声,拉住他道:“休得胡说,听司李的。”
董事不服道:“可是,吕先生”
“混帐,吕先生可没有抓住过千秋宫剑客。”董德冷声道,“司李定然別有用意。”
“听司李的。”董行也訥訥道。
路平摇摇头,看起来,叫董事的,未必真是董事。
倒是这董德,一贯沉默寡言,这一次倒是见识极明。
路平在给千秋宫宫主的信中,將对緲云和青霞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千秋宫素来以隱为名,然时过境迁,华山论剑后,江湖大派皆知千秋宫之事。
与其徒起纷爭,殃及无辜。
不如以和为贵,互让为礼。”
路平提议,双方坐下来谈谈。
他还道,两不通信,误会常有,还望千秋宫选一地,或寺或观,能通两家音信,化解纷爭於未萌。
路平还极有诚意地填上自己的通讯地址,京城郊外的一处寺庙,比丘区域网的一处信鸽接收点。
“司李究竟是什么用意”董德在路上悄悄问道。
路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本以为董德是猜到他心意的,没想到还是高估了他。
“我打算跟千秋宫谈谈,你怎么看”
“司李真的要向千秋宫投降。”董德双眼瞬间瞪的大大的,惊呼道,
路平胃嘆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和敌人谈判就是投降,不仅仅成为诸多士人的观点,也成为民间百姓的认知。
“我还跟吕先生谈过,跟左冷禪、岳不群都谈过,甚至我还跟东方教主谈过,谈过之后,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该下手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董德若有所思。
“莫不是司李想来票大的,直接诱千秋宫宫主现身,摆一席鸿门宴”
他似乎是想起官府擒贼的手段。
某地知县、知府上任,访得本地有大豪不法,假意交好,设宴款待,或者偷偷下药,
或者趁看他们喝多之际,捕快四起將其锁拿,隨即决不待时,当场正法。
路平摇头笑道:“今岁千秋宫要办三十年一度的千秋会,邀请江湖中人进入千秋宫寻宝,我想办华山论剑,我还是有经验的,便向千秋宫宫主申请了一下。
一席话说的董德更是有些憎圈。
堪笑几人双健足,每於城市报新闻。
“前元淮王宝藏藏宝图惊现京城。”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渐渐来到酒肆前。
“『京报人”来了”
不知道何人低呼一声,正在高声议论的诸位酒客立即停下话头,埋头喝酒,生怕被“京报人”看到。
岳灵珊和湘云正听得有趣,见酒肆中剎那间变得鸦雀无声,不由得好奇地向门口望去酒保已经迎上前去,陪笑道:“可是有什么新闻”
那“京报人”一身青衫,闻言笑道:“这次规矩不同,无论京报刊载何人,只售百文,並不收取报喜钱、报忧钱。”
酒肆中顿时传来许多如释重负的嘆声。
“路大哥,什么是『京报人』,为何大家会这般畏惧”岳灵珊细声问道。
“朝廷设通政司,受四方章奏,通政司下设六科,皇帝每有批阅奏摺,或传諭旨,便由六科抄录。
六科抄录装订成册,发给各省在京提塘官,提塘官使人抄录后送往各省、州县,这是邸报。
嘉靖年间,开始有报房,或官办,或民办,为提塘官抄录,后售给民间,这是京报。
送京报的人,就是『京报人』。”
湘云姑娘心不在焉,偷眼四下打量,岳灵珊一只手托著香腮,听得津津有味。
“这位老爷,京报人有礼你是“京报人”来到路平的桌前,看著路平不由得愣住了。
路平看著眼前这位枯瘦的汉子也是心中一惊。
这当真是冤家路窄。
“你是万历五年丁丑科三甲进士路平路元积。”京报人双目一亮,大声道。
路平不动声色,冷声道:“你认错人了,一百文,买份京报。”
岳灵珊和湘云姑娘齐齐错聘。
“没错,你就是路老爷,当年您的钱,可还没有给够!”
京报人高呼,一酒肆的酒客纷纷朝著这边看来,
路平脸孔顿时有些发烫,他一言不发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他。
“京报人”喜出望外,收起银子,放下一份京报,兴高采烈地离开酒肆。
“路大哥,他这是抢劫!”
岳灵珊有些呆住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提剑便要追赶出去。
相云女侠在一旁频频点头,也站起身来。
“算了,算了。”路平泪丧道。
“为什么”岳灵珊嗔道。
路平扫视一眼桌上京报。
巧帮终於开始散播消息。
张居正也同意以京报刊载此事。
正要闹的满城风雨之际,竟然在酒肆遇到了当年收喜钱没收够的“京报人”。
挺好的事情,挺好的心情。
全被这位当年的债主破坏殆尽“这本是当年我欠下他的”路平嘆口气道。
“啊”灵、湘二女侠齐齐张大嘴巴。
“你们知道为何大家惧怕『京报人』了吧”路平又是尷尬一笑。
京报每逢科举发榜之日,必出单页。
分遣“京报人”报喜,报喜则必收喜钱。
当年自己以为此科未必能中,本已经离京多日,京报人竟一路尾隨,追上自己后,开口就要喜钱百两。
自己穷尽身上的盘缠也没能给够,只好使出了三十六计中的上计。
那段时间穷困之至,差些逼得自己加入弓帮。
最惨的还不是他,一位同年已经南下扬州,京报人一路尾隨,追著他直到江阴,举债方才还清报喜钱。
这群京城无赖,收报喜钱不说,谁家贬官发配,出个单页京报,还要收报忧钱。
这都不算最恶劣的,你下了厂卫的詔狱,给你家属报信的时候,同样还要收报忧钱。
灵、湘二女侠听得面面相,许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