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黄雀在后(2 / 2)
“夫君可有什么主意”殷清琴放下任盈盈,轻声问道。
任我行长笑道:“只有两个主意,一是我闭关一些时日,寻求破解之法,我任我行天下,岂会为这样一个难题困住。”
殷清琴美目顾盼,眼神中儘是崇拜之意。
“另一个办法,就是派人到千秋宫中,获得完整的吸星大法。可是,这等机密大事,托给別人,终究是不妥当。”
殷清琴秀眉微,她立即明白过来。
自己的夫君外宽而內忌,一套《吸星大法》,从不轻传。
他曾经有位师兄,比起他更加有资格继承神教教主之位,可惜死的有些早。
留下的一位师侄,也不曾得到传授。
任我行还收了几个弟子,只说立功后传授,可惜立功到死,都未见秘笈。
每一个人死后,任我行总要在他们灵前,手抄一套《吸星大法》,直到烧得千乾净净方才离开。
姑且算是传授了吧。
江南四友中的黑白子,数次要拜到他的门下,任我行总是说,“我命里不合收弟子”。婉言谢绝。
“夫君可是让我臥底千秋宫,可是盈盈——
任我行拉住她的玉手,轻抚著嘆道:“我又何尝能够捨得,只是除你之外,
並无人为我分忧。
殷清琴看了看在一旁任盈盈,她正趴在古琴上,用肥嘟嘟的小手拨弄出一些音符。
她双眸一亮,立即说道:“东方不败居心回测,夫君一再提拔他,无非是借重其才而已,若是许以他继承教主之位,派他前去,他必定会尽心尽力为夫君办事。”
任我行立即摇头:“正因为如此,我才將他留在身边。若是东方不败入千秋宫,一旦变心,对神教大为不利。”
那一夕,任我行便开始闭关。
殷清琴在空房独守良久,终不见任我行,
此后月余,均是不见踪影。
她便明白过来,这是丈夫在逼迫自己表態。
她等著女儿熟睡,留下了心爱的古琴,留下一封提醒任我行防范东方不败的信函,悄然离开黑木崖。
到了第二日,行在太行山村镇中的殷清琴,便听到日月教快马传信。
“教主夫人暴毙。”
她的脸孔顿时变得苍白,一行眼泪从脸颊划过。
东方不败和千秋宫有所勾结,她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当十一年前,东方不败黑木崖政变的消息传来时,殷清琴一度万念俱灰。
她反而滋生了一个念头:復仇。
隨即,为千秋宫屡立奇功,成为宫主亲传弟子,经歷了宫主的重重考验,最终执掌千秋宫。
臥底千秋宫十多年,愣是从飞剑阁一位普通的剑侠,当上了千秋宫宫主。
堪称臥底界的传奇。
几年来,她熟悉了千秋宫的诸多丹密。
一套健全的《吸星大法》,对她来说,实在是唾手可得。
就是《葵宝典》,被日月教乳华山派视为至宝的葵宝典,实际也有缺陷。
在看到任我行传给取方不败《葵宝典》时,她一眼就看穿了任我行的用意。
对东方不败的变化,她是一点都不奇怪。
取方不败能够靠著这套有缺陷的秘笈,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她还是非常佩服的。
权位日升,权势愈高。
殷琴对回归日月神教,愈发不在意。
哪怕得知丈夫关在西湖湖底,她觉得给向问天报个信,帮点小忙,也算对得住任我行了。
如今战胜了长老会,殷琴一下子觉得自己处於权力的巔峰。
甚至对女儿的思念之情,也算愈加淡漠。
“宫主,冲虚道长差人传信,若再不答覆,各派就会当成叛占据千秋宫,
要入宫主府——”
“做什么”
殷琴回过神来,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理门户。”报信的道士若寒蝉,小声道,“帮-千秋宫拨乱反正。”
“好一个拨乱反正!”殷清琴怒急反笑。
她一双眸中透出一股决绝之意,环视千秋宫眾人道:“今日一战,非为殷琴,实为千秋宫。诸位堂堂男儿,多年来千秋宫屹立不倒,江湖中人莫不敬仰。如今生死存亡之际弓然要退缩,诸位有没有想过来日去见千秋宫歷代灵”
这位千秋宫主霍然起立,一股损点江山的气质油然而生。
眾人闻言,皆是面露羞愧之色,当下以剑阁阁主为首,眾人皆高呼道:“高跟隨宫主,誓死守护千秋宫。”
殷琴点点头,大声道:“今日再无宫主府,也无元老院,唯有同心协力抗敌而已。到大牢去,问问长老会的贼,高为千秋宫一战,皆既往不咎。”
眾人面面相,却立即轰然称“是”。
千秋宫士气顿长。
立即便有人前去释放刚刚被囚禁的长老会余孽。
“贤煤可否与我传话,就说千秋宫內乱已熄,他们远道而来,既是好意,不如退出千秋宫,我自然有一份好礼奉上。”
路平一开始只是笑吟吟看著千秋宫的动员。
听到传音不禁一手扶额。
“这位殷琴手段倒是高明,不过,她手段越是高明,今天就越坐不稳千秋宫宫主之位。”
路平目光闪烁,心中暗自思索道。
“贤煤依旧不以盈盈为念吗”殷琴的传音变得有些哀怨,“如今,他们父女距此不远,盈盈听到这一消息,该是多么伤心,如今他们两人要面对取方不败,取方不败武功如何,贤煤应该心知肚明,任我行倒还罢了,若是我失去千秋宫,天下何处能够容得盈盈”
路平心中一动。
笑傲时空,殷琴如高夺得千秋宫宫主之位,任我行脱困后的行程,就变得更加耐人寻味。
“任夫人何必多话千秋宫如今战力大扩,长老会高手伤亡殆尽,留下的宫主府高手,也多带伤势,千秋宫如今摇摇欲坠,夫人何必留恋不如就此离开,
乱任我行、任姑娘闔家团圆,留给各大派整顿千秋宫,使其回归江湖,岂不两全其美”
殷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贤侄当真好算计。”
“今日之黄雀,怕不是我,而是任先生吧。任先生在何处何不请出一见”路平忽然传言道。
哪怕在笑傲时空,任我行脱困之后,都自以为从命朝不保夕,夺回教主之位,更是以卵击石、痴心妄想之举。
如今有襄阳双义祠一战,却无令狐冲相助,他心中的希望更加渺茫。
千秋宫对他的价值,就变得大为不同。
殷一琴双眼猛地一缩,瞳仞中闪烁著一丝难以1信的光芒。
紧接著,那抹淡然自若的微笑逐渐凝固,亜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
“贤煤一定要请出他来,怕不是会血流成河。”传音幽幽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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