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最古怪的修罗场(2 / 2)
眾人齐齐看向台上之时,很少有人看到会真观中,悄然走出三道,各自来到路平、冲虚、玉钟子身边低语几句,各自拿出一只竹筒交给三人。
冲虚面有喜色。
玉钟子看过竹筒之后,神色一变,他下意识看向路平,路平只是微不可察点点头。
“道长按原计划行事即可。”路平传音道,“切勿夹带私货,节外生枝。”
台上情形忽变,身形错落间,二女剑光一闪——
在眾人的一阵惊呼声中,电光火石间,二女已经各自將对方一缕青丝接在手中。
“任——大小姐果真不凡。佩服,佩服!”岳灵珊笑道。
“华山剑法果真精妙绝伦,我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任盈盈眉目中也有一丝笑意。
二女齐齐收剑,互施一礼,飘然离场。
群豪都是一脸懵圈。
就这
刚刚还势不两立,临了竟变得相惜
只有某司李眉头一皱,隱隱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路大哥,若是我们接下打下去,你是助我,还是助任大小姐”
“我已经手下留情,要是五岳还有別的女人挑畔,休怪我不客气。”
两道传音先后传来。
路平脸孔一黑,暗思教给岳灵珊传音入密果然是一个错误。
“灵珊进步之大,竟能与日月教圣姑不相上下,况且虚怀若谷,进退有度,华山玉女名不虚传。”
“想不到盈盈如此大度,实在难能可贵。”
二人似乎停止了骚扰。
路平方暗自庆幸,忽然两道传音同时而至。
“任姑娘大度,难道我小心眼吗”
“嘿嘿,岳姑娘虚怀若谷,进退有度,路司李当真是左右逢源,功力不浅。”
路平体內气息一阵激盪。
“你们两个莫不是也在台上传音交流”
“想不到吧”二人又是同时说道,话语中均有一分自得。
路平竟差些喷一口鼻血。
这真是最古怪的修罗场。
竟然意外之间,发现了传音入密这种功法的新妙用。
路平心念急转,若是数十人,甚至百人同时对一人使用传音之术,那情形又是如何
怕不是一剎那间,能使人疯狂。
二女见他请揉眉心,神情有些痛苦。
又是惊呼:“你怎么了”
路平连忙摆手,强自稳定心神道:“不要同时传音。”
玉钟子道长神色凝重,一步一顿,来到台上。
他环视群豪,目中精光隱隱。
眾人见他神情与適才相比,好似换了一个人,心中都异不已。
沉寂片刻,老道朗声说道:“嵩山左先生与日月教任先生,均是当今江湖人杰,贫道曾听见传言纷纷,或说泰山大会对左先生不利,或说泰山大会算计任先生”
他顿了一下,摇头道:“贫道可以断言,绝无其事。”
老道话锋一转,长笑道:“二位皆是一代宗师,武功之高,之博,修为之深厚,当世少有人匹敌,此次论剑,机会难得,诸位可要好好把握。”
说罢,老道宣布左冷禪和任我行比武一事。
擂台之下,顿时变得一片沉寂,一丝紧张的情绪在空气中瀰漫。
“任先生,好久不见。今日重出江湖,掀起无数风浪,左某添为五岳盟主,和任先生素有交情,只是为千千万万武林同道计,不得不过问一二。”
“左冷禪,这么些年,你当真一点长进都没有,开口武林同道,闭口江湖道义,华山派岳不群的名號,该让给你才是。”
左冷禪冷目如电,再不废话,一记大嵩阳掌向劈来。
片刻之间,二人掌法、拳法、指法交替使用,已经交手十多招,每一招都是內功浑厚,狠辣无匹。
群豪一见,莫不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玉钟子道长果真说的不错,五岳剑派素来以剑法称雄江湖,想不到左掌门拳脚工夫,竟也一妙如斯。”
“任先生这套掌法,质朴无华,却是威势惊人,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
“游先生所言不差,看来泰山之会,並无算计。,游先生何处去了——
高台的一角,游讯正在泰山弟子搭起的一个小帐篷中,奋笔疾书。
他只觉得人生有了新的意义。
“油浸泥鰍,滑不溜手”行走江湖,在一群强者的夹缝中游刃有余。
可惜,不过自保而已。
又有何人將自己当成一號人物
路司李虽然狠毒...不算狠毒,算是对游某的考验吧但却是江湖之中,唯一发现自身价值的人,
“今后或者为我传输消息,或者加入兰台阁,为一主笔,专门记录江湖史。你虽然为了保命什么都能放弃。但在兰台阁,你毋庸担心保命。”
路司李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游讯毫不犹豫选择了兰台阁。
在此之前,他看所有人的脸色,在此之后,天下所有人—不,除了司李这位伯乐—.游讯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对——司李说的只记其事—”游讯喃喃道。
“任我行与左冷禪战於泰山,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台上二人,任我行一身黑袍,左冷禪则是身穿杏黄色土袍,一个神威凛凛,一个神色冷峻。
两道身影交错腾挪,一身功夫均均已运到极致。
任我行双掌呼呼生风,左冷禪身形转动,出招稍有凝滯,表情似乎更加僵冷许多。
任我行几次要用出吸星大法,却硬生生忍住。
向问天曾言,左冷禪有一种藏內功法门,还独自修炼一种寒冰真气,威力不容小。
当下,他便以一套霸道刚猛的掌法与左冷禪对阵,招招气势骇人。
其目的,就是逼得左冷禪无法隱藏內力,也无暇调用寒冰真气。
左冷禪渐渐变得攻少而守多,他心中暗自焦急起来。
华山论剑底牌尽失,如今遇到任我行竟然束手束脚,当真是让人不痛快。
忽然二人齐声大喝,左冷禪化掌为指,阴寒之气聚於食中二指,一手运掌接招,一手急点任我行双目。
他还是用出了寒冰真气。
任我行瞳孔猛缩,右手斜翻,削向左冷禪,招式极其巧妙。
二人身形都是急速后退。
隨即再次一跃而上。
群雄大部分均是正教的,见左冷禪一击不中,不由得嘆息起来。
任盈盈面带忧色,禁不住看了一眼路平,又看看向问天。
她担忧的是任我行年事已高,上次千秋宫一战,其实折损不少,这一次歷经久战,怕是不利。
“左先生竟是独创这样一套內功,倒是让老夫佩服几分。”任我行淡淡道。
他口中说著,攻势却丝毫不缓。
忽然任我行一声长啸,眾人心头均是碎碎乱跳,
他招式徒然一变,双拳齐出,拳风呼啸而至。
左冷禪面色一变,二人斗到这种地步,已非靠招式之巧可以获胜,只剩下一种办法,比拼內力。
二人拳掌相接,不多时,头顶便冒出丝丝白气,高台之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路平心中暗嘆,左冷禪终归还是逊任我行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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