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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再便宜,出来租房还是比住宿舍开销大,加上她刚出来那段时间,花了太多太多钱,每天都入不敷出,机缘巧合下,半年前,李拾月兼职做起了陪诊。
不做这行,李拾月压根就不会知道,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多被迫一个人看病却又没法一个人看病的人。
他们有些上了年纪,对现在医院的各项流程和各类机器不了解;有些腿脚不便,没办法跑上跑下的拿药缴费;还有一些单纯就是觉得一个人看病太可怜了,想找个人陪着。
她做陪诊的事,只有莫小琦知道,她不愿意李拾月做这种兼职。
“你就算休学,也做点和专业有关的啊,你专业能力这么强,前辈们又照顾你,大一不是就接了好多广告旁白的工作了吗?干这些不比你伺候人强啊?”
李拾月给她解释,“这不是伺候人,而且我也厌倦了关在录音棚里对着麦自言自语的生活了,和人多接触接触,挺有意思的。”
李拾月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也不是全职熟练的陪诊师,能接的单很有限,但也凭借自来熟和会聊天,赚到了一些外快。
按理说,李拾月应该开车或者打车去客户家中,将他接到医院,就诊结束后,再把对方送回家。
但客户说他就住在离医院五分钟路程的地方,两人在医院碰面就可以了。
下地铁后,李拾月再次联系了客户,两人约在自助挂号取号机前见面。
等待客户的时候,为了打发时间,李拾月刷了一会儿微博,首页一条显示4天前发布的新闻映入眼帘:
“有着‘天才蝶王’之称的蝶泳运动员沈沉,今日上午10点宣布退役……”
李拾月看着这条新闻愣了一下,他不是才过了25岁的生日没几个月吗?这么早就退役了?怎么会?
她正要展开全文看看,手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是客户发来的。
“小姐姐小姐姐,我已经到了,穿白色衬衫短袖加黑色短裤配高帮白球鞋,你往医院大门口看,人群中最高最帅的就是我!”
……倒也不必这么自恋,还最高最帅,这客户最多17岁,不能再多了。
“我不认路,你找找我吧!”
当初约陪诊的时候,对方说自己社恐又路痴,一个人实在没法看病,路痴不路痴的不知道,但看聊天的样子,他哪有一点儿社恐啊。
李拾月收起手机,踮着脚找人,果然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背影。
他很白,在烈日下笔挺地站着,甚至有些反光,他衬衫短袖熨得极平整,看不到一点皱褶。
感觉是个帅哥?
李拾月有点点兴奋,压下疯狂上扬的唇角,小跑过去,拍了拍对方的手臂,“嗨,您好!”
对方应声转过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是典型的浓颜长相,轮廓立体,大双,鼻梁如刀刻一般,但微微下垂的眼角削弱了他长相中锋利的攻击性,就算此刻板着脸没有笑,也让他看起来无辜可怜,就像只温柔的大型犬。
是放在人群中,能被瞬间吸引的一张脸。
但李拾月雀跃的唇角翘不起来了,她看着对方,表情逐渐扭曲,“沈沉?!怎么是你!”
嗯,就是刚刚新闻里那个几天前退役的“天才蝶王”,他不仅是驰名国际的世界冠军,还是她李拾月天杀的人渣前男友。
沈沉看到她,明显也愣住了,半晌后,冷着脸道,“是你?”
李拾月感觉自己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