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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和爸妈去商场了,看见你爸爸和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待在一起!他们还亲嘴了!”
“放屁,你少胡说八道!”刚上三年级的夏南冲上来,狠狠踹了一脚对沈沉说这话的男生。
沈沉比夏南大一岁,身高却已经比他高出了一个头。
此时反而被夏南护在身后,好好保护着。
男生被踹倒在地,“哇”地一声哭了,“我又没有骗人,你打我干什么!我去告老师,夏南,你给我等着。”
“谁怕你告老师吗?快去啊!”夏南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下次再胡说八道,我还打你!”
男生屁滚尿流地逃跑后,夏南转过头,义愤填膺道,“别理他们,都是胡说八道的,闲的没事儿干。”
“不用安慰我。”年少的沈沉垂着眼,稚气的脸上蒙着阴鸷的阴影。
“他又没撒谎,你打他干嘛,”沈沉说,“回头告了老师,你又要请家长了。”
“他就是在胡说!你不要总是因为别人的话就不开心呀,他就是在胡……”
“我也看见过,”沈沉打断夏南的话,面无表情地说,“上次我和我妈,一起看见的,他给那个女的买了串钻石项链。”
小小的夏南僵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沈沉的爸爸出轨了,这是几乎闻名全市的桃色新闻。
毕竟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商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私生活。
可沈沉的爸爸却对这些毫不在意,甚至偶尔会高调炫耀和那个年轻女人的恋情,完全把沈沉的妈妈当空气一样不放在眼里。
夏南是很喜欢沈沉妈妈的,那是他见过最优雅美丽的女人了。
她温柔,有涵养,做饭还超级好吃,不像夏南的妈妈,总是大喊大叫扯着喉咙骂自己。
所以在听到那些大人,嘲笑沈沉妈妈没用连个男人都管不住的言论时,夏南总会替她觉得难过。
明明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那天,结束了训练的夏南和沈沉一起回了家,因为阿姨说做了他们喜欢吃的菜,特意邀请夏南来家里做客。
沈沉带着夏南回了家,正好遇上妈妈买好菜回到家。
她站在门前用钥匙开门,试了好几次,钥匙插进锁孔都没法旋转。
沈沉沉默着走上前,取出挂在脖子里的那把钥匙,把它插进锁孔,反复了好几次,也没有把门打开。
那是沈沉第一次在妈妈脸上,看到手足无措的表情,她的额角渗出一些汗水,低头看着沈沉,声音微微在抖,“爸爸他……把门锁换了。”
那天之后,沈沉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传言和小三一起私奔了的男人,也再也没有从他口袋里拿到过一分钱。
他和妈妈,被这个人用这种猥琐又卑鄙的方式,扫地出门了。
没有像小说或电视剧中那样戏剧化,妈妈没有带着他举家搬离、换座城市,他们依旧在这里生活着。
那天,耻辱地站在被换掉门锁的门外,握着双拳的沈沉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成为光芒如同太阳一样耀眼的人物,他要夺目璀璨到任何人都无法直视他,他要让妈妈脸上再也不会出现这种表情。
他只要第一。
闲话一天天开始变了样,从“那个被有钱人抛弃的元配好可怜啊,孩子也好可怜啊”逐渐变成了“一个人把儿子带的这么优秀,太厉害了!听说他儿子是全国冠军呢!还上了电视!”
直到沈沉18岁那年,登顶世界冠军的王座,成为了亚洲的骄傲、国家的骄傲,也彻底为自己和妈妈,脱下了那件桃色八卦做成的耻辱的外衣。
那天,小区门口,沈沉在锣鼓队和热情邻居地簇拥下,被高高捧起,抛到半空。
他笑着,风光无限,回过头,在人群之中,却再一次看见了那个将他们抛弃的男人。
他明显感觉到了沈沉看过来的目光,二人四目相对之时,他勾起了唇角,有些尴尬又有些兴奋地笑了。
沈沉的脸阴了下来。
啧,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