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慕妍戏擒凤翔王 殷相龙血溅聚义厅(1 / 2)
却说在房间之中,严文山听得燕秋莲尚未许婚,乃是处子之身,心头又是一阵欢喜,劝慰道:“美人不用着急,也不必担忧。明日我就派人把老母接养过山来,似同我母一般孝敬,断你心中牵挂,意下如何?”燕秋莲抹着眼泪,惊问道:“大王为何如此?”严文山毫不避讳,直言道:“不瞒你说,严某对你一见钟情,爱慕不尽,所以想把美人留下来做个压寨夫人。就与严某一起统领山寨,逍遥快乐。”燕秋莲双眼茫然,不知所言。严文山道:“如果你不愿意,本王也不会强留。你只须好生服侍我一宿,明日送你五十两银子下山,任由自去。如何?”燕秋莲扑哧一笑,指骂道:“大王真是一个无耻小人,好不要脸。”
若是他人听得这话,非当发怒不可。严文山却委实是个真小人,听得美人辱骂,却还欢喜不得,大笑道:“美人说得对,严某就是个小人,从不做伪君子勾当。如此说来,美人是答应留下来啦!”燕秋莲羞涩道:“如若大王不弃,奴家愿意终生伺候大王,一生无悔。”严文山心满意惬,点头道:“好好,美人跟着我过快活日子,严某也不会亏待了你,日后定有荣华富贵享受,吃用不尽,一世逍遥。”燕秋莲只顾奉承:“生逢乱世,命如草芥。奴家若能依靠大王这样一棵冲天大树,也算是下辈子有着落了。”严文山得意道:“原来美人还懂得识时务,如此甚好。”就将他一把抱住,按在**,急切宽衣解带,行那鱼水快事。
他在美人身上一番轻吻抚摸,正要放出胯间龟驴。燕秋莲先止住他,笑道:“大王为何如此性急?奴家想要名正言顺,大王可愿意?”严文山身如火炭,乐呵呵道:“今夜与你尽欢,其他的事,明日再说也不迟。”燕秋莲又道:“大王如何就听不进奴家一句话,何必非要急于一时片刻?”严文山便住了手,笑道:“夫人有话请说。”
燕秋莲倚下床榻,衣裳已被他解了一半,也不在意。挪至窗边,看着夜空圆满皎月,指道:“月色如此美丽,难道大王不愿对酒当歌?”严文山不想这美人还颇知浪漫情宜,心头真个心满意足,点头道:“就依夫人所言。”燕秋莲拖他在窗边桌前坐定,笑盈盈道:“今夜良辰美景,古诗有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看大王这不早就准备好了。”他执壶倾入玉杯,酒色鲜血一般,散发醉人芬芳。秋莲递一杯与他,笑道:“秋莲有幸遇上大王,先干为敬,祝大王千岁万福,威震四海。”
严文山见美人知礼懂仪,温柔贤惠,颇有富家小姐贵气,越看越是喜爱。一时感触于心,就叹气道:“严某本一陕西武夫,自幼读书习武,本欲尽忠报国。后却身不由己,无奈从贼落草,辛酸真是一言难尽。今日结识夫人这般贤良,必是前世的姻缘。日后必当奉夫人为尊,多多指教于我。”燕秋莲答道:“如此乱世年头,男儿尚且生存不易,更何况我等女流之辈?但愿盼来太平世道,与大王共居安乐之乡,不问世事,此乃秋莲心愿也!”严文山道:“我也早有此意。如今又有夫人这般贤良为伴,我此生心愿足矣!”燕秋莲抿嘴羞笑。
严文山见美人风华绝代,又知书达理,心头自是爱慕。自饮下一杯,满上酒来,说道:“夫人也当与我同饮才是。”燕秋莲举杯道:“今夜月色美满,可与我王交杯对饮,以增乐趣。”此刻严文山心醉神游,一身飘摇,笑道:“便与夫人交杯对饮。”两人果是扼腕交杯饮了,不甚欢心美妙。
燕秋莲忽然冷笑一声,将酒从嘴里吐了出来。严文山问道:“夫人怎么把酒吐出来了,难道这葡萄酒不够滋味?”燕秋莲立起身来,问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严文山见他突然变得冷漠,预感不祥,刚一站身,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发抖,踉跄摔倒在地。他惊骇之下,指问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燕秋莲坐在面前,跷着腿,冷笑道:“你的夫人,不正是美人蛇?”原来燕秋莲、王思敏等名,皆为慕妍假名。那严文山以前去过千蛇山拜访,与曹宾等人会面叙旧,虽不曾见到慕妍本人,却早听说了美人蛇之名。当下惊讶道:“慕妍姑娘,我与令尊大人颇有交情,与你又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加害于我?”慕妍道:“今夜我要向你借兵,不知严大王意下如何?”他自个满上一杯,看着窗外明月品饮,脸色颇为欢悦。
严文山问道:“你想怎么借?”慕妍从妆台上取来一把匕首,挥弄手上尖刀,在他肩上抹了一抹,问道:“我能杀你,也能放你,你想不想活命?”严文山情知中了美人计,吓得浑身流汗,心似刀割般痛,只顾点头道:“美人不是要借兵吗?你可全部借去,但请高抬贵手,小人感激不尽。”慕妍饮酒三巡,见他眼神仍在疑惑,便冷笑道:“我原以为你是一山之主,智勇必当过人,可没想却是个蠢货。这酒我能喝,因为我早就服用过了解药。今夜真是有趣,也不枉你说了一番肺腑之言。”
严文山自知遇上了绿林女魔头,心都凉了一半。想到挣扎已成枉然,只能哀声求饶:“只要慕妍姑娘肯饶文山一命,你要借兵、借饷、借粮、借山都行,切不可滥杀无辜。”慕妍望着夜空月亮,悠悠饮酒,自语道:“皎皎玲珑月色,真是个美妙夜晚。”
严文山已是虎下牢笼,又拜:“看在令尊大人面上,只求美人饶过文山性命。”慕妍一时贪酒,也有七分醉了,就醉卧于桌上闭目。须臾,忽见房门打开,闯进两个带刀大汉,却是杜达与秦墨。严文山扯着喉咙嘶叫:“快把妖女拿下。”那两人却无动于衷,嘴里发出几声冷笑。严文山呵斥道:“你们两个混蛋,想要造反不成?”杜达便上前挥了一记耳光,把他打得满脸发懵。
慕妍道:“大王,你怎么不喊了?”严文山大惊失色,指道:“原来你们变成一伙人了。”两人撕下脸上面具,却是云豹、马弄。云豹大笑道:“严寨主,你也有今夜这等窘境,这可真是上天报应。”严文山面如死灰一般,浑身都瘫软了。云豹夸赞道:“慕妍贤妹,你真是妙计连环,大功告成,这么容易就降伏一个魔头,真是了不起。”慕妍道:“多亏两位兄长担待,慕妍不过是辅助而已。”严文山遭逢这等奇耻大辱,左右难堪羞恨,看着桌上那把尖刀,欲图自尽。取刀在手后,却又不敢自绝,为难之下,急得痛哭起来,把头磕着桌脚。
云豹指骂道:“这等废物,干脆杀了,丢下山谷去喂狼。”严文山惊骇道:“云寨主,你我都是绿林同道,无冤无仇,你何故要杀我?”云豹怒啐唾沫,大骂道:“你这贼厮,占着人多势众,每每狂言要并吞咱们山寨。你在这附近干了多少奸恶之事,都他妈赖给落阴山,诬陷我等英雄好汉。老爷忍耐多时,早就想收拾你这厮。今日报应来到,岂能饶你活命?”云豹抽出腰刀待斩,严文山大惊,爬到美人脚下,一连磕头求饶。
慕妍道:“此人虽然贪生怕死,但念他已是百般求饶,兄长便饶他一命如何?”云豹道:“贤妹不知,这厮是个虎将,颇有武艺。若今夜放了他,必然会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慕妍道:“想必此人已经丧失心胆,不足为虑。看我面上,且饶他不死。”云豹、马弄见慕妍不肯害他性命,便道:“既然贤妹如此说了,那就饶他一条狗命,反正此人日后也对落阴山无害了,我也不屑于杀他。”严文山拜谢不迭。
慕妍取来腰刀,往他脑后一击,打个眼花缭乱,昏扑在地。云豹从他身上搜出那支令箭,马弄拿出一根绳索,将他捆绑严实,口中塞着棉布,喂了一嘴迷药,丢在柜箱层里。
三人降伏这厮,坐在桌边商议计策。慕妍见云豹有主意了,也不去管,躺在**睡觉,任由两个大汉出谋划策。
云豹和马弄商议一宿,妥定一个计策。见天光大亮,唤起慕妍,各自洗漱整齐,来到聚义厅中,令人擂鼓聚将,把山寨一应大小头目聚齐在厅。共有五十余人,皆为叛军将官,分成两班站坐。铁盘岭众头目大都认识云、马二人,却不知他两为何会出现在自家山头,又有山寨令箭在手。只见侧旁下立着一个美人,眼神即刻被美人神韵牵魂了去。云豹手持令箭,立于大厅石阶上首。慕妍、马弄站在石阶下侧,恰似两个护法,各自按着胯间腰刀,一言不发。
云豹待厅内声响宁静,手举令箭道:“众位兄弟,贵山寨主严兄,昨夜听闻寿堂西驾神游,悲痛欲绝,寻访我落阴山,以山寨令箭大权相托。云豹不才,与严兄乃是金兰结交,特来受托。今日既领山寨重任,当尽绵薄之力,与众位弟兄一齐同甘共苦,统领山寨事务。还望众弟兄以诚相待,切勿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