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唯一的证人(2 / 2)
大人物的案子,让更大的人物去决断,反正跟我无关。
对于今日这桩案子,他依然保持这个态度。自己不会做出任何决断,就让两人自己私下的去争吵好了。
实在不行,再使出一个拖字诀,过上些日子往上面一递了事。
既然是和稀泥,那自然要有和稀泥的专业精神,尽量让这个案子变得模糊不清,至少他犯不着去得罪书院的夫子。
李二贵指着堂下的孟长生说道:“请大人传证人出面,关键是他是哪日唯一目睹的证人,他能证明张良是不是动手打人!”
张良冷冷看了李二贵一眼,讥笑道:“你可以搞清楚,这话可不能在公堂之上乱说?你说孟掌柜是唯一的证人?你能代替你主子卢生确定么?”
李二贵回头看了卢生一眼,然后回过头来说道:“我确定!”
站在一旁的卢生早已忍不住,骂道:“张良休想巧辞狡辩!我看是大人对你太仁慈,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听了卢生这番话,张良顿时火了。
冷冷说道:“卢生你只是一个神棍,请注意自己的言辞,你身无官职却敢在堂上指使公孙大人,难不成你目无秦律不成?”
他这话一是刺了卢生一刀,二来也是暗中提醒公孙赞,如果论起权势来,一个神棍是无论如何也及不上书院的夫子。
卢生这番话纯属无理取闹,堂外的一帮闲人议论纷纷,众人都相信张良才是无辜的。
公孙赞只想早些了事,哪能让二人一直这样下去?
当下一拍惊堂木,问道:“杏花村的掌柜何在?”
孟长生放要小灵儿的手,上前一步拱手道:“草民孟长生在此,见过大人!”
公孙赞一眼孟长生有礼有节,倒是有些欢喜。
接着问道:“卢生说你那日就在现块,你可看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到底是张良先动手打人,还是卢生的手下先动手?”
孟长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想着那日的经过,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扭头先看了张良一眼,见张良毫不着急,又转头去看卢生,却见卢生却露出了奸诈的脸色,不由得心里一冷。
心道对面火烧山,与我何相干?
想到这里,拱手跟公孙赞回微道:“禀告大人,那日我在酒坊里打盹睡着了,没看见什么打人事件!”
轰的一声,如同在众人头上响了一道雷,劈得一帮人焦头烂额!
众人心道别人在你店外打生打死,眼前二个人差一些就要挂掉了,至少嚎得跟杀猪差不多吧,你竟然在店内睡着了。
这得有多大的心思啊?众生心道,难不成这世上还是不喜欢看热闹的人不成?
卢生看着孟长生一张嘴张得半天合不拢,心道你小子心真狠啊,居然不帮张良那家伙!
张良看着孟长生心里直骂,你这是不分黑白是非啊,你妹妹可是要去书院里求学做夫子的学生的。
“小灵儿哪天也在家里睡着了,肯定是我把睡觉传染给了哥哥……”
站在孟长生身后的小灵儿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既然哥哥说睡着了,她肯定要帮着哥哥说话了。
公堂上的公孙赞点了点头,心道这杏花村的掌柜看来跟自己是同道中人啊?
不管他说了什么话,都会得罪其中的一方。
而他一个商人开门做生意,哪里跟你们玩得起?
说来说去,这里最聪明的人原来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杏花村少年掌柜。这才是和稀泥的最高境界啊!
如此一来,张良打人死无对证,张良不会恨他。
而一句睡着了,没看见你们玩什么,卢生也拿他没办法,毕竟他也没帮张良说话!
想到这里,公孙赞心里笑开了花,今天这官司是没办法打下去了。
只因为李二贵嘴贱,一口咬定孟长生是唯一的证人,眼下唯一的证人那天打盹睡着了,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自己总算解决了一件麻烦的事情,你们要闹就去找更大的官吧,本官断不了。
看着孟长生问道:“如此说来,孟掌柜是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张良打人之事了?”
不知为何,公孙赞的脸上神采显得轻松了许多,这个时候的他真想去杏花村买上几大壶酒回家喝上几杯。
这才是自己的知音啊!
孟长生和张良同时一笑,没有说话。开玩笑,你李二贵都一口咬定我是唯一的证人,眼下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你拿什么证明是我先动手打的人?
堂下的一帮闲人顿时喝起了倒彩,纷纷议论起来,今天这官司也太没有劲了!
公孙赞皱了皱眉,将李二贵唤到前面,冷冷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
李二贵一惊,大声说道:“我的当事人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手下当街被打,这是何等大事,怎能草草结案。”
公孙赞一怒,拍着桌子吼道:“本官何曾说过结案?只是押后再议!你东家只说被打,那就拿出所有的证据出来。”
刑不上大夫,估计皇城府衙没人敢对夫子的学生用刑,所以想让张良自己开口,那基本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不料卢生看着孟长生问道:“孟掌柜那日可是真的睡着了?”
孟长生一愣,看着人问道:“正是,那不成秦律规定,商家在自己的铺子里不能睡觉么?如果有,请告诉我是哪一条。”
公孙赞一拍惊堂木道:“此案押扣再议,退堂!”
小灵儿一听,拍着小手笑道:“哥哥可以走了,去给小灵儿买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