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真相来的太突然（2 / 2）

朱老雀摇摇头：“一个人临死之言，已经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那怎么可能？从我记事以来，我的心脏便好好的，从来没有得过病！”

“那是因为你有一个伟大的娘亲……当年陛下派太医署诊治了你和余辜，发现你们两个小娃娃果然患上了心碎症，普天之下无药可医，你的娘亲不甘心，决定利用神夜寺的力量救活你，她按照你外公谢天衣失踪前留下的一副秘图，历尽艰险找到了神夜寺，终于得到了一个治愈心碎症的法子，那就是制作一颗能自我修复的傀儡心，这颗心需要用神夜寺里一具神秘傀儡的残骸心做框架，需要找到千年的肉灵芝，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太岁做心肌，最后为了避免孩子血液排斥，要用至亲的心血来激活这颗傀儡心，才能让它在自己孩子体内顺利跳动起来。

这颗心制作的很成功，但是因为激活傀儡心需求的心血太多，远远超过一个人的承受极限，为了能让你活下去，你娘一点点消耗完自己的命。

我永远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好多血线从你母亲身上被抽离，渐渐汇入那颗傀儡心脏，心脏开始重新跳动，然后融入你的心口，你的小脸终于恢复了红润，哭声也渐渐止息，可是你的母亲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楚小舟像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嘴巴发苦，想说点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看过流年冢里的壁画，知道朱老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真相却让人如此难以接受。

她木讷地说：“我的母亲，是为了救我才……”

楚小舟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我从来没见过这位母亲，每当有人嘲笑我是野孩子的时候，我总是假装根本不在乎，我表现地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因为我一直觉得，既然你当初选择了不要我，那我何必要表现出对你哪怕是一点点的在乎呢？我就是要好好活着，活到你后悔的那一天，活到你不管不顾地回来认我这个女儿，声泪俱下地求我原谅，然后我会将这么多年的恨意当面发泄出来。

就这么期盼着又恐惧着这一天的到来，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母亲的消息，可是我准备了很久的话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甚至我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恨意都无法告诉她了。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你看傀儡戏里演的，应该是她不断告诉我当初抛弃我的苦衷，我不停地倾诉我的委屈我的悲愤，然后我们母女尽释前嫌，紧紧抱在一起。

可是，她怎么能在二十多年就离开我了，还留下这种无法拒绝的母爱，让我愧疚一生。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

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楚小舟，朱老雀递过去一杯茶帮她缓解，接着长长叹道：“傻孩子，都说人生如戏，可是人生哪里会跟戏一样？……人生比戏难多了。

你还年轻，不曾为人母亲，很多年后你应该就会懂得，天底下所有的母爱，都是一场不由分说的山呼海啸……。”

朱老雀有意让楚小舟缓和情绪，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天光越来越明亮，温和地照在阁楼上，楚小舟在灿烂的阳光里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