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重逢(new)(1 / 2)
江成月并不废话,将腰间玄铁黑剑抽出少许,一阵黑色烟云在剑刃出弥漫出来。
戌禹登时睁大了眼睛,直直转向他,难以置信般激动喊道:“擎昌君?!”
江成月笑道:“别来无恙?”
戌禹盯着他,眼中甚至有些许荧光闪烁,他怔了半晌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语带颤抖哽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两百年了……两百年了!!”
江成月见他神色有异,掩饰性地回过头去,既感动又尴尬,讪讪笑道:“唉唉唉,一大把年纪了……城主大可不必啊。”
戌禹兀自平复了会儿,不着痕迹地隐没了眼眶那点儿湿意,闻言回身瞪了他一眼道:“这两百年……你都哪里去了?现下怎么这番模样?”
江成月笑道:“说来话长了,改日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实不相瞒,我今儿来找你,也是迫不得已铤而走险的。我有事儿着你帮忙,就不知彼岸城主可否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施以援手了?”
戌禹面有愠色,冷笑道:“不算交情,就看在你于我有恩的份上,我又如何能回绝?擎昌君有吩咐,但管吩咐便是,何必先做这些腔调,叫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实不相瞒,先前我曾叫人界凡修招了一次,朝我打探你的行踪,彼时我便猜想你必是要重归于世了……若是你回来,避开了我,那才叫人生气呢!”
他声音冷冽,江成月却是心里一暖,笑道:“我如何能不知晓你彼岸城城主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再则我这不是来了么?不瞒你说,上次钟离山派那位道长招了你之时,我正在人群中。”
戌禹闻言猛然抬头。
江成月讪笑,言简意赅给他解释了一番当下情形,然后又提出要求道:“所以,我现下需得你帮我派出人手去……极尽所能秘密探查一下所有关于南境鬼王尤渊的信息!越详细越好。唯有揪出他这个幕后黑手来,才能还我清白。”
戌禹怔了怔道:“擎昌君有所不知……渊薮城主他在冥界也销声匿迹好几十年了,甚至有传言他魂飞魄散……”
江成月笑道:“当年不是还有多少人说我被天界魂飞魄散了?”
戌禹愣了下,笑了:“是……擎昌君放心。不过此事需得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儿怕是探听不出什么来。”
江成月道:“我自是知晓的……下次鬼市开市时,我再来。三个月,多少能打探点儿东西出来了吧?”他顿了顿,又吩咐道,“对了,你记得,一定要秘密进行……万万不可打草惊蛇透露半分。”
戌禹笑道:“自然。我自有轻重,还需的你额外吩咐?”
江成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又就其中的细节商议了一番,三言两语叙了两句旧,便各自沉默无语起来。
江成月知晓,这个彼岸城城主戌禹就是这般的性格,自然不会计较。他转眼窗外,恰又看见观鹿台,便笑了笑对戌禹道:“正事儿说完了,咱们来聊聊闲话吧?”
戌禹一怔,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笑了笑。
江成月好整以暇调整了下坐姿道:“来,说说吧……刚刚听闻人家讨论,只说了个一半,听得我这是心痒难忍。想来台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观鹿台’加‘凡修’……两厢结合在一起,便整个彼岸城都为之沸腾了?”
戌禹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这事儿……可得从头说起。说来,那凡修失了踪迹以后,也过了好几十年了……”
江成月支起腿,一手托着脸,手肘搭在膝盖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笑道:“哦?”
戌禹道:“至今该有百来年了吧……起先那凡修出现在彼岸城之时,还是个少年。无人知晓他是谁,也无人知晓他为什么而来……一开始也并未有人留意。只是那孩子总是独自一人立于观鹿台上,高高在上看着全城的人,甚至将每一个路人都细细打量一番不可。”
江成月点点头。观鹿台虽然高,却也不是什么禁地,偶尔有人上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戌禹道:“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每次鬼市开市必来,每来必上观鹿台,从头站到尾整整几天都不带挪动步子的……如此坚持了一两年下来,便开始显得不同寻常了。”
“有人上前询问,那少年也从不开口说话,只当是没听见。大家惊奇了一阵子也就随他去了,还有不少人觉得他脑子不好,或者是聋子哑巴……直到有一次,一个恶煞路过,说来也是他自己寻事,说看不惯那少年高高在上的样子,非要把人家从观鹿台上揪下来不可……”
江成月嗤笑了一声:“想找事还真是什么理由都有。”
戌禹无奈地摇了摇头:“嗯。然后……那恶煞便被那少年从观鹿台上扔了下来。”
江成月挑了挑眉:“哦?”
少年修士,对上一个冥界恶煞级别的?
江成月道:“他当真只是个少年?”还是凡修大能固定了自己容貌,看上去像个少年而已?
戌禹怎会不知他的疑惑,笑着点点头道:“当真只是个少年!彼时他骨龄也就十七八。”
江成月挑了挑眉:“十七八?嗯……有意思。”
如此年轻修为却如此了得?
戌禹道:“擎昌君还才听到前面……还不知后面的精彩呢……”
江成月知晓自己打断了人家了,连忙道:“嗯,你接着说。”
戌禹道:“也是那少年运气不好,并不知晓他扔下的那个恶煞,其实还是个颇为复杂的角色,他背后可是囚岩山那位。”
江成月:“嘿!”这囚岩山那个小鬼王擎昌君尚还在冥界是也有所耳闻,虽然对他擎昌君不算棘手角色,却也不容小觑。江成月道:“你别告诉我他没有打过一个凡修的孩子?!”
戌禹点了点头。
江成月大惊:“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