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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墟见话已经传到,便转身要撤走。
舞茵痕却比他更细心,低声说:“另外,为了掩人耳目,得罪了。”
“什么”
端墟还没有反应过来,舞茵痕已经随手拿过一个姐妹手中的琵琶,一琵琶狠狠砸在了端墟的头上,娇喝一声道:“躺倒”
端墟完全没有防备,虽然这一下不怎么疼,但是未免有些意外啊。好在他反应也很快,赶紧很配合地躺倒在地上,装做被砸晕过去的样子。
舞茵痕又娇声大喊道:“姐妹们,我砸晕了一个追兵,我们趁机快跑啊”
同时她还不忘了带着砸坏的破琵琶,回头要当做证据。
端墟心想,果然是兰心蕙质,机敏绝世的女子呢
元将军的两名亲随也很聪明,看到这情景,都假装不敢跟上去,怕被琵琶砸脑袋,两人一左一右扑到端墟身边,也装模作样的大喊道:“兄弟啊,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兄弟,你怎么被一个女人用乐器打了还砸晕了兄弟你丢不丢人,丢不起这人啊”
端墟紧闭着眼睛,心中却:“”
旁边又有几位不明情况的玥阖小卒也追过去,想帮忙拦住舞茵痕等人,被舞茵痕又拿过一支长笛子和一管洞箫,像打鼓一样,给每个人头上都凿起了一个大包,打得几名玥阖小士卒抱头乱叫。
而她身边的姐妹们也学着她的举动,各自都拿起了乐器,开始猛砸身边玥阖追兵的脑袋,还有一个下手稍重了点,真打晕了一个。
两名亲随知道,元将军是有心要放这些乐伎们跑掉,忙大声喊道:“兄弟们都别抓女人了咱们主将和公主又都不好这一口,你们被女人这样打也太丢人了啊,快放开这些乐伎去抓对方的士兵”
这一喊,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就都揉着头上的大包,放开舞茵痕等人,转而继续去俘虏别的逃兵。
舞茵痕则带着姐妹们,抱着砸坏的乐器,很快就找到并追上了那名被元锐立故意放走的四品偏将,请他带着她们一起逃走。
偏将只稍微犹疑了一下,就中了舞茵痕的迷香,之后,立即对她言听计从,集合起许多没头没脑乱蹿的散兵,又找回数匹马,一同往王城毂错方向奔逃。
元锐立的两名亲随目送着他们走远了,才使劲摇晃躺在地上的端墟,端墟也假装醒过来,爬起身,三人顺便又随手抓了十几名俘虏,才慢慢逆流而行穿过乱军,去找元锐立和风倚鸾复命。
路过一个半塌的营帐时,三人看到里面有人,而且是位女子。
女子苍白而瘦弱,肌肤透着阴气十足的青白色,神色戚戚,貌如死灰,茫然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双手中捧着一柄短剑,在怔怔地发着呆。
女子不悲不泣,只是一昧地看着剑刃发呆。
其中一名元将军的亲随说:“不好,这女人是要寻短见”
另一名小声犹豫道:“要不要拦着她”
而端墟看到这女子形销骨立的凄惨模样,一眼就认出了她,讶异道:“薇花公主”
薇花听到有人在叫她,如一只警觉的啮齿动物般,猛地抬眼抬头,眼中尽是防备与不安之意,看向站在帐门外的三人。
端墟却嘻嘻笑了出来,说:“薇花公主,没想到,在这里又再次相见,看来还真有缘。”
他说着话,便掀开垂下一半的门帘,走进倒塌了一半的帐篷,并附下身去,随手夺走了薇花枯瘦手爪中的短剑。
薇花一时怔住了,这个男子“你是”她仔细辩认了一下,似乎认得端墟,便又说:“我好像见过你。”
端墟说:“你当然见过我。”
说着,他伸出手,扶着薇花瘦可见骨的细胳膊,不由分说地,半拽半搀扶地托着她站起身来。
“你竟不记得我了近两年前,我替你带过两次话,你看,如今寇重五不就死了我正是来找你,要带着你回玥阖去见你父王的。”
端墟所说的前半句是事实,后半句,则是半真半假的瞎话。
第356章她是何人
端墟面不改色,张口便说出半真半假的瞎话,说得好像真是他苦心费力了近两年,终于带着人杀了寇重五,专程为了前来营救薇花似的。
可是薇花在迷茫与无助之间,竟真的全信了。
她很快就记起了,前年在悍殇大军入侵玥阖的时候,她曾请求过几个人、或者说是胁迫着几个人去替她给僖王传话;后来,眼前这位容貌无比俊美的男子回来找她,告诉她话已经带到,而且为了帮她带话,还死了一回
没错,正是眼前的这名男子,相貌如此好看,与那恶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记得这名男子还告诉过自己,说他的这副容貌是在造躯时捏造出来的,并非天生,可这又如何能遇到此人,可算是自己的幸运么
她用干瘦的手爪反握住了端墟的手,声音微微颤抖,轻声问:“果然是你,你是你果然替我带到了话,并让父王派兵来杀了那恶人”
端墟把手从她手中抽脱出来,说:“你看,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不过这没有关系,走吧,我们护送你去见元将军。”
元将军的两名亲随茫然地面面相觑,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但他们都知道薇花公主,也听说过她的事情,见这女子如此可怜的模样,都觉得很不忍心。
再加上两人本就很机智,也知道这位上大夫大人的身份很神秘,元将军很信赖他,所以并没有开口乱说乱问,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端墟与薇花公主说话。
端墟再次扶着薇花的小臂,便要带着她走出帐篷,薇花却终于哭了出来,先有两行清泪滚落脸颊,随后尖叫一声,放声嚎啕痛哭起来,一时间似乎悲喜交加,形若癫狂。
她用力甩开了端墟扶着她的手,哭倒在地上,半跪半坐着,放声哀嚎,比人间最伤心的哭丧还更悲切三分,而且哭得非常有感染力,几乎要让闻者皆落泪,见者皆感怀
元将军的两名亲随站在外面,都转过身去,不忍看、不敢听。
只有端墟还站在薇花身边,默默看着她伏地哀嚎。
薇花一直哭了小半刻,才稍稍止住了嚎哭,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