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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活着的牌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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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不足十五平米的活动板房里,空气潮湿而闷热。

昏黄的白炽灯泡悬在头顶,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将屋内两道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陈念趴在一张由两块门板拼成的绘图桌前,手里的针管笔在硫酸纸上游走。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泛白。

桌角放着一盒红双喜,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阿念,趁热吃。”

一碗热气腾腾的挂面放在图纸旁的空地上。

面上卧着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撒了一把葱花,滴了几滴香油,香气瞬间盖过了屋里的霉味。

林婉是个典型的南洋姑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很大,亮得像黑珍珠。

她是印尼华侨,在新加坡读书时认识的陈念,为了这个“傻小子”,她放弃了雅加达富足的生活,跟着跑到了这片尘土飞扬的大工地。

“嗯,放那吧。”陈念头也没抬,笔尖在图纸上勾勒出一个复杂的受力节点,“这个桩基的数据有点问题,如果不解决,这楼盖不高。”

“天塌下来也得吃饭。”

林婉绕到他身后,拿起一件半干的军大衣披在他身上,动作轻柔,“你看看你,最近瘦了十几斤。要是让阿姨看见,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听到“阿姨”两个字,陈念手中的笔顿了一下。

他直起腰,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陪他吃苦的姑娘,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

他伸手握住林婉的手,掌心温热。

“小婉,跟着我,委屈你了。”

“说什么呢。”

林婉白了他一眼,反手握住他的手,“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盖中国最高的楼,我就给你画最好的园林设计。咱们是战友。”

“对,战友。”

他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热汤下肚,驱散了深夜的寒意。

“对了,”陈念咽下嘴里的荷包蛋,指了指墙上,“明天你去镇上买点香烛。”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板房最里面的墙上,钉着一个简易的木架子。架子上只有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穿着那个年代特有的中山装,眉眼冷峻,嘴角紧抿,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那是陈念从母亲那里偷来的,也是他对于父亲唯一的具象认知。

照片前,放着一个用易拉罐改成的香炉,里面插着三根早已燃尽的香脚。

“我知道。”林婉看了一眼那张照片,轻声说道,“我记着呢。”

他放下碗,看着照片里那个陌生的男人,眼神变得有些恍惚。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他还活着,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骂我?”

陈念自嘲地笑了笑,“放着好好的建筑师不当,跑来当泥瓦匠。”

“他会为你骄傲的。”林婉坚定地说,“他是英雄,你是英雄的儿子。虎父无犬子。”

陈念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

“画图。等这栋楼封顶了,我就带你去见我妈,咱们把事办了。”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那扇单薄的铁皮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了。

风裹挟着雨水,还有一股浓烈的寒气,瞬间灌满了整个屋子。

桌上的图纸被风卷起,哗啦啦作响。头顶的灯泡剧烈摇晃,光影在墙壁上疯狂跳动。

陈念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林婉拉到身后,随手抄起桌上的金属丁字尺,猛地转身,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谁?!”

门口,站着两个人。

站在前面的是个彪形大汉,穿着湿透的黑西装,满脸横肉,正是王虎。

他手里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脸上带着一种尴尬又急切的表情。

而在王虎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穿着黑色羊毛大衣,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没有打伞,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那件大衣的质地极好,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光,与这间破败的工棚格格不入。

他的皮鞋上沾满了泥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是上位者的气场。

是杀过人、见过血、掌过权的枭雄,在岁月里沉淀下来的威压。

陈念手中的丁字尺并没有放下,反而握得更紧了。

“王叔?”

陈念认出了前面的王虎,眉头紧锁,“大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这位是……”

他的目光越过王虎,落在了那个黑大衣男人的脸上。

下一秒。

陈念的声音戛然而止。

“当啷。”

手中的丁字尺掉落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陈念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滞。

像。

太像了。

虽然眼前的男人比照片上老了三十岁,虽然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虽然他的眼角多了皱纹。

但那双眼睛。

那双像鹰一样锐利,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跟墙上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甚至,跟此刻站在绘图桌前的陈念自己,也是一模一样。

这是基因的复刻,是血脉的延续。

不需要任何亲子鉴定,不需要任何言语说明。

只要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全世界都会知道,他们是父子。

林婉躲在陈念身后,探出头来。

当她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又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时,她捂住了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只有屋外的雨声,还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世界。

陈山站在门口,脚下的泥水冰冷刺骨,但他的手心全是汗。

他在东京面对几千亿美金的崩盘时没有慌,在北京时没有慌。

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瘦削却挺拔的年轻人,这位纵横半生的教父,慌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两个字。

“阿念。”

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这一声“阿念”,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的咒语。

陈念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死死地盯着陈山,眼神从震惊,慢慢变成了疑惑,然后是恐惧,最后,化作了一股滔天的愤怒。

他一步步地往前走,脚步沉重,像是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直到走到陈山面前,距离不到半米的地方,他停下了。

两个男人,隔着三十年的光阴,隔着生与死的谎言,终于对视了。

陈念比陈山高半个头。

他低下头,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现实的“幽灵”,嘴唇哆嗦着,却笑不出来。

“你是谁?”陈念问。

声音很轻,却冷得像冰。

王虎在旁边急得直搓手,想要开口解释:“阿念,这是你……”

“闭嘴!”陈念猛地转头,冲着王虎吼了一声。

那股子狠劲,像极了年轻时的陈山。

王虎被吼得一愣,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陈念重新转回头,死死盯着陈山。

“我问你,你是谁?”

陈山看着儿子那双通红的眼睛,心像是被刀绞一样疼。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我是陈山。”

“我是你爸。”

简单的八个字。

落地有声。

陈念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旁边的门框,指甲抠进了木头里。

“陈山……陈山……”

陈念喃喃自语,咀嚼着这个名字。

突然,他笑了起来。

“哈……哈哈……”

笑声干涩,比哭还难看。

他猛地抬起手,指着墙上那张黑白照片,指着那个易拉罐做的香炉,指着那三根还没凉透的香灰。

“你说你是我爸?”

“那你告诉我,那是谁?!”

陈念的咆哮声在狭小的工棚里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给他磕了十年的头!我给他上了十年的香!每年的清明、冬至,我都要对着那张照片说话!你告诉我你还活着?!”

陈念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陈山那昂贵的羊毛大衣领口。

他的力气很大,大得让陈山有些站不稳。

“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死?”

“你穿着几万块的大衣,坐着大奔,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那你这三十年去哪了?!”

陈念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那是委屈,是愤怒,是信仰崩塌后的绝望。

“我被人骂野种的时候,你在哪?!”

“我妈生病住院没人签字的时候,你在哪?!”

“我考上大学想让人分享的时候,你在哪?!”

“你说啊!!”

陈山任由儿子揪着自己的领子,任由那唾沫星子喷在自己脸上。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

他只是看着陈念,眼眶渐渐红了。

王虎看不下去了,冲上来想要拉开陈念:“阿念!你松手!你爸他有苦衷!他是为了……”

“为了什么?!”

陈念猛地推开王虎,力气大得惊人。

“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还是为了全人类?”

陈念指着陈山,手指颤抖。

“王叔,你别骗我了。”

“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看看他这身行头,看看外面那几辆车。”

陈念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这像是去执行秘密任务的英雄吗?”

“这分明就是个抛妻弃子,在外面发了财,老了想回来找个送终人的大老板!”

这句话,太毒了。

毒得让陈山的脸色瞬间惨白。

但他没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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