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一场完美的表演(2 / 2)
“谢谢阿驳。”盛葳被她逗笑,将相机递给她。
阿驳举起相机对焦,忽然又:“桑帕阿哥也站过去嘛!和阿妮阿姐一起!今天你们都穿得这么好看,站在一起更般配!”
“……”盛葳和桑帕再次对视一眼。
桑帕没话,脚下却诚实地往前迈到与她并肩,盛葳则淡定地整理着鬓发和银饰。
两人距离不远不近,衣袖在风中相触。
看向镜头的瞬间,盛葳忽然听见身旁的桑帕嘴里清晰地飘了句很快的苗语出来。
盛葳下意识偏头,带着疑惑看向他。
也就在这一刹那,阿驳飞快按下快门,将两人的对视恰到好处地定格。
她真是个机灵鬼!阿驳在心中满意道。
而在不远处的人群阴影里,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被咬伤的颈侧,在此刻似乎隐隐作痛起来。
……踩鼓节的喧嚣渐渐沉淀,空地上,青年们嘻嘻哈哈收拾着东西,黎也在其中,但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桑帕家的方向。
苗家米酒入口清甜,后劲却足,她被热情的人们劝着喝了不少,此刻脚步虚浮,全靠身边那个沉稳的身影支撑着才没有软倒。
桑帕扶她在床沿坐下,盛葳只觉得头上的银饰沉重无比,下意识地伸手去碰。
“别动,我来。”桑帕止住她,然后俯身,轻柔地帮她取下那些繁复沉重的银饰。
在他低头忙碌时,盛葳忽然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他的腰,将滚烫的脸贴上他腰间。
桑帕的身体一僵,如此亲密的接触,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正在剧烈跳动的节奏。
他扶住她的肩膀,缓缓蹲下身,与坐着的她平视,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盛葳轻轻摇头,声音带着醉后的含糊:“对不起……你能,让我靠一下么?”
不知道是醉意上头,还是异乡的温暖让她心防下降,又或者被这相似的可靠触动。
她只是……太想念那种被安稳守护的感觉了。
桑帕心里或许了然了些什么,他没有推开,也没有多问,只是蹲着任由她依靠。
他的手臂甚至下意识地想收紧,但最终还是克制着,用手掌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然后,他开始低声哼唱起苗族古歌来。
那歌声不像芦笙舞曲那般热烈,显得低沉悠扬,带着质朴,如同月光流淌过山岗。
她清楚地知道,桑帕不是张启灵。
张启灵是长白之巅的雪,常年冰封。而桑帕是山林孕育的树,沉稳宽广,却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属于这片土地的温热。
——
第二天清晨,黎如往常一样来到盛葳的屋前找她,推开房门的下一秒他却顿住。
里面只有桑帕在整理东西,他正将床铺上她遗的发圈收进掌心,然后放入怀中。
“桑帕阿哥?”黎脸上的笑容淡下去,疑惑道:“阿姐呢?这么早去哪里了?”
桑帕面容是一贯的平静:“她走了。”
“走了?”黎的眉头瞬间蹙起,声音里带上一丝诧异和急迫,“她去哪儿了?”
“她想起来了,所以回家了。”桑帕转过身看向他,“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回家?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黎的语气冷下去,显而易见的焦躁起来,“至少……让我们送送她?”
桑帕与他对视,没有任何闪躲,语气沉稳:“没有为什么,她只提前告诉了我,不想打扰大家,我已经亲自送她离开了。”
黎像是被这句话刺痛,猛地攥紧拳头,接着转身便走,背影带着一股明显的狂躁。
桑帕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垂在身侧的手无声地搭上腰间的刀柄反复摩挲着。
他想起盛葳告诉他的,有问题的人。
——
崎岖的山路在天光中蜿蜒向前。
盛葳凌晨就出发,现在已经走出很远,甚至幸运地搭上一辆出山的农用摩托车。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不虚此行的清醒锐利,哪里还有半分失忆的迷茫?
失忆?呵,那不过是一场完美的表演。
身边一群老影帝,又是从在谎言中长大,论演技,她可是盛葳,怎么可能会差。
从被桑帕救起,察觉到他身上相似的气息开始,一个计划就在她脑海中瞬间成型。
她伸手探入外套的内侧,摸到那块“石头”,这是此行的最大收获——尸蟞丹。
当然,还有不少的“意外之喜”。
她想起凌晨离开前,和桑帕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