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大婚抢亲.下(2 / 2)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干脆抽身事外,看自己的好戏了。
“我觉得陈擅就快来找我了,我也没必要跑了,反而一会儿路上,还与他擦肩错过,你先给我解绑,太紧了,勒的我不舒服。”
谢春深端看她半晌,过来为她松了鞭子。
手腕处确实已有些青紫的磨痕,他没说话,静静用嘴吹过那些要破皮的地方,掏出药为她涂上。
低声问:“成婚应要有洞房。上回见你那般,应该还是舒服的,要上床吗?”
他说的一本正经,丝毫不带笑意,像是在与她谋什么杀人越货一般。
木漪也不含笑意地看着他,细致的眉头微微蹙起,转了转手腕:
“不用了,我现在没有那个兴致。”
他转而俯身下来,含住她点成樱红的唇,舔净了口脂,睁着眼亲了她两口。
木漪没回应亦未推拒,习惯了谢春深的触碰之后,她不是很在意这些。
自己可与他真是一样的罔顾人伦,奸邪心肠,两个人在一起,恰应了那句“狼狈为奸”。
*
老主公周老,便是陈擅那位外祖。
听完丧讯,他疯了似地往回赶,将迎亲的队伍甩在后面不管不顾。
亲伍一下变得群龙无首,稀稀拉拉不成气候地回到了陈家。
可喜已成丧。
陈擅入内间去见周老遗体。
——周老在喜宴上毒发,宾客都已亲眼目见,惊世骇俗,犹在震惊之中。
此时众人肃穆,场内除了陈擅刚出现时的躁动,之后又变得不闻一声。
陈擅出来之后,迎亲的竹乐已经响到了门口。
周汝悲恸之余,还不知要怎么面对新妇木芝,让陈擅先去接她。
“……人已经到了,无论如何不能将她晾着,先接进来吧。”
陈擅眼中已起红血丝,站在周汝身边沉默半晌,“不必了。”
他走出去,周汝下意识跟上他。
待见了院中銮上下来的女人,周汝通红的眼目露震惊,“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子我怎么不认识,她不是木芝,木芝呢?”
陈擅已经不想说话,周汝将手放在他肩上,哽咽:“我问你,她人呢?!”
陈擅一低头,滚烫的泪水滴在鞋面,“被她的旧相好带走了。”一扯身上绛色外袍,去拿了自己的战剑,告诉周汝,“祖父之死也是他所为,母亲,儿子不孝,祖父之仇必报,至于木芝……”
周汝哭出声,揽住他肩,“不要恨她!不要恨无关的人啊!”
陈擅不再说什么,已跪了一跪,在夜色里离去,周汝唤他几声,未得到回应。
她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喊来他身边跟着的那些人,“木芝的旧相好是谁?”
此时再不能隐瞒,知情的道:
“前军司马谢氏的长子谢戎,现任秘书监,他们似乎一直有旧情。”
“他为陛下亲差,杀了他,阿擅在陛下那里焉能有命……”
周汝脚步虚浮了一下,往后倒,奴婢要去搀扶。
她一手挥开,脸上浮现威韧之气,不怒自威:“你们前去跟上他,在他下死手之前,务必要将他拦下!”
谢春深在千秋堂外部署了一些看守的人马。
陈擅要进千秋堂,那就是要进,这些人拦着,他便如上战场一般,一路突围杀了进去,跟来的那几人亦在帮他。
木漪听见动静率先奔去了门槛处扶门而望。
下瞬,陈擅丢开一幅尸首,寻着清白月色和房内火烛,朝向他们。
声冷若寒毒,又带一丝痛悲后无助的沙哑,“你们果然在一处。”
木漪察觉反常,若是单单来救她,他不该是如此的神情和语气,狂暴又失控,一点也看不出平日的样子了。
她走了两步,下石阶:
“陈擅,你怎么了?除了我不见,还发生了别的事情,是么。”
这时旁边一人用血剑指向木漪身后,“老主公被谢戎毒死,我们是来讨回公道!”
木漪睁目,看向身后之人。
谢春深脸色虽无太大变化,但一闪而过的沉思和蹙眉,还是让木漪看见了。
她转过头:“这件事我不知情,他也不知,不是他做的。”
另一个裂目不服,“老主公不参洛阳政治,早已退隐西平多年!不是他,还会有谁为了阻拦婚事来害我们老主公!”
情况焦灼起来,木漪侧了脸,脖上青筋梗起几根,低低催促:“谢戎,你倒是说话啊。”
陈擅已经步步压了过来,谢春深这才开了金口:“抢亲是我,毒杀你外祖却并非我所为,信不信由你。”
陈擅显然是不信的。
他举起剑,朝着谢春深胸口致命处捅去。ru2029
u2029真不是男主干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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