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汴河魇49(1 / 2)
沈镜夷站在台上,身姿挺拔,目光沉静落在他的脸上,如同看着一个如期而至的客人,淡淡道:“就因为百姓区区几句话,便让你自曝于光天化日之下。”
“刘令归,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刘令归怔愣一瞬,血红的眼睛看着沈镜夷,嘶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我谋划至此,天衣无缝?你怎么可能知道?”
他话音刚落,台上的蒋止戈便冷笑一声,扬声道:“天衣无缝?刘令归,你这天衣的针脚,未免太粗了些。”
蒋止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莫非忘了,甜水巷房子中留下的那篇文章。”
蒋止戈笑了一下,“你用它来挑衅沈提刑,是生怕我们找不到你,特意留下的路引吗?”
刘令归爆发出凄厉的惨笑,“那又如何?即使那么早就知道是我,他沈镜夷不也照样没抓到我吗?”
“非不能也,实不欲也。留你至今,只是想看看,你的戏码是否与我猜的分毫不差。”
沈镜夷声音沉静,“现在,你不是自己走进了,专为你设的瓮中。”
他稍微停顿一瞬,又缓缓道:“你的心性,终究是、太浅薄了。”
“你、你闭嘴。”刘令归似是被戳到痛处,怒道:“你是在指教我吗?沈镜夷,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脸颊抖动,手指着沈镜夷,厉声嘶吼,声音尖利得刺耳。
“你凭什么?凭什么永远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陛下的信任,同僚的敬重,如今还有这愚民们的爱戴。”
“凭什么?”他大喊一声,胸脯剧烈起伏,“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
面对他歇斯底里的指控,沈镜夷神色毫无起伏,连眉梢都未动一下。
刘令归死死盯着他,眼中翻涌着刻骨的恨意,“你和我一样,在朝中无根无基,为何你就能一路平步青云,官居要职,受陛下信重,得这些愚民爱戴?凭什么我就该罢官流放,身败名裂?”
不等沈镜夷说话,他继续愤怒指控,试图在言语上占上风。
“你以为自己靠的真才实学吗?不!你能有今天,不过是比我更会钻营,更会装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我呸,是你道貌黯然,会钻营吧?”陆珠儿倏然出声,“真是阴沟里的老鼠呆久了,就觉着天底下没太阳了。”
她回头看向众人,大声道:“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嗐!这就叫自己浑身黑,就看谁不白净。他心里那点腌臜玩意儿,还当沈提刑跟他一样呢!”壮汉道。
“是啊。”百姓纷纷附和。
百姓的议论,好似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了刘令归敏感不堪的心中。
他猛地转过头,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扫视着。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百姓被他吓得集体一静,下意识往后又都退了几步。
几乎在刘令归转头的同时,陆珠儿脚步一错,便迅速挡在了苏赢月身前,目光锐利,一只手悄然探入腰间装着毒粉的小皮囊中。
苏赢月并未惊慌,她神色沉静,注意到蒋止戈已借着这短暂骚动,正悄无声息贴近刘令归。
与此同时,几名原本分散在人群前方的精干兵卒,也以合围之势,封住了刘令归所有退路。
就在刘令归因百姓的退缩,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正准备转回头之时。
蒋止戈手一抬,几名兵卒如猛虎扑食,一人拧其臂,一人锁其喉,另一人直取其膝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