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光:李乐光的坚守与家族的传承(1 / 1)
在南丫岛这个宁静的小地方,李乐光的消息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每一个角落。平日里,岛上的餐馆总是充斥着欢声笑语与家长里短,但今日,人们谈论的焦点无一不是那个一直默默在后厨洗碗的“光叔”。
在那家热闹非凡的海鲜餐馆里,食客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热烈地讨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满脸惊讶,忍不住提高音量说道:“你们能想到吗?那个天天在后厨闷头洗碗,身上还带着尿袋的光叔,竟然是‘乐氏’的大人物!我在这吃了这么多年饭,天天见他,愣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啊!”旁边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光叔平时看着就跟咱普通人没啥两样,那么低调,那么朴实,谁能想到他背后藏着这么惊人的身份。‘乐氏’啊,那可是商界响当当的巨头,他怎么会跑到咱们这小地方,干着洗碗这种活儿呢?”
这时,餐馆的老板娘也凑了过来,她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尖声说道:“哼,我就说他看着就不像个普通干活儿的。平时干活儿慢慢吞吞的,还总病恹恹的,我早就觉得他有点古怪。没想到啊,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早知道他这么有来头,我之前就该对他客气点,说不定还能沾沾光呢!”听到老板娘这番话,周围的食客们不禁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露出些许不满。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忍不住说道:“老板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光叔平时干活儿一直都很认真,虽然身体不好,但从来没偷过懒。你之前对他那么刻薄,现在知道人家有来头了,才想着套近乎,这可有点不地道啊。”
另一位身材微胖的食客也附和道:“是啊,咱们不能因为人家身份变了,态度就跟着变。光叔一直都是那个光叔,不管他以前是啥身份,在咱这干活儿的时候,就是个踏实本分的人。”老板娘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这不也是没想到嘛……我就是随口一说。”餐馆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感慨地说:“我就说嘛,光叔虽然看着平凡,但身上总有股不一样的气质。平时做事也认真,从不抱怨,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没想到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名堂。”
在街道的拐角处,几个当地居民也在热烈地交谈着。一位中年妇女摇着头,啧啧称奇:“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光叔在咱这儿住了这么久,我们都把他当成普普通通的老头,谁能想到他背后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另一个人接过话茬:“可不是嘛,听说他以前还是李家的家主呢!这落差也太大了,真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开,整个南丫岛都沸腾了。人们对“光叔”的过往充满了好奇,纷纷猜测他隐姓埋名的原因。
而在商业市场上,“乐氏”的股票市场也因李乐光的回归发生了显著变化。“乐氏股份”与“新乐氏股份”在一周内连续拉出了五根阳线,股价一路攀升,强劲的涨势完全回补了因为李乐和车祸引发的跳空缺口。投资者们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对“乐氏”的信心大增。这一系列的变化,让整个商界再次将目光聚焦在“乐氏”身上,都在期待着李乐光接下来会如何引领“乐氏”走向新的征程。
李乐和缓缓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意识逐渐清晰。当他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下半身毫无知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他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仿佛不愿相信眼前这残酷的现实。
“不!这不是真的!”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带着绝望与愤怒。他疯狂地用双手捶打着病床,一下又一下,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和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护士们听到声响,急忙冲进病房。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却被他愤怒地挥手推开。“别碰我!都别碰我!”他继续大喊大叫着,像一头发怒的困兽,内心的痛苦与绝望如火山爆发般宣泄出来。“我不能接受,我怎么能下半辈子都坐在轮椅上!我的事业,我的一切……”他的声音逐渐哽咽,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崩溃之中。
在经历了一阵声嘶力竭的宣泄后,李乐和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只是眼神中仍残留着难以消散的痛苦与迷茫。他静静地望着病房的天花板,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怎么会这样?我的人生难道就此毁了吗?”他在心中反复质问着,满心的不甘如潮水般涌来。曾经,他在商界意气风发,怀揣着无限的雄心壮志,对未来有着宏伟的规划。可如今,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的下半生只能与轮椅相伴,这巨大的落差让他无法接受。“我该怎么办?‘乐氏’怎么办?我还能像以前一样掌控一切吗?”无数的担忧在他脑海中盘旋。他深知,“乐氏”在他昏迷期间,必定面临着诸多挑战,而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似乎已无力再像从前那样带领“乐氏”前行。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李伟国走了进来。他看着病床上形容憔悴的父亲,心中满是心疼。走到床边,他轻声说道:“爸,大伯已经返回李家,接管了‘乐氏’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职务。”李乐和微微一怔,原本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对大哥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拯救“乐氏”感到一丝欣慰;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仿佛被命运无情地抛弃,曾经属于他的舞台,如今已悄然易主。
“大哥……”他喃喃自语,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知道大哥的回归,对于“乐氏”,对于他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家族的救赎,还是自己彻底失去掌控的开始?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宽敞明亮却又弥漫着一丝凝重氛围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李乐光与即将返回伦敦,而后转道飞往BJ的刘锐兵相对而坐。李乐光神情严肃,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殷切期望。
“锐兵,”李乐光缓缓开口,声音虽平稳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奥运会项目的设计至关重要,你一定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这不仅仅关乎‘乐氏地产’在内地的发展,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向全世界展示东方之美、铸造中国力量的绝佳契机,容不得丝毫瑕疵。”刘锐兵认真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专注与决心。李乐光继续说道:“你在设计过程中,无论是有新的想法,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一定要及时与我沟通。咱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在交谈过程中,刘锐兵敏锐地察觉到,大表哥每一次咳嗽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苍白的面容,无不显示出他身体的虚弱。李乐光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力不从心,这与他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精力充沛的大表哥判若两人。刘锐兵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他看着大表哥,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他深知,大表哥一生为家族、为“乐氏”殚精竭虑,如今在这艰难时刻,即便身体已然如此不堪,却依旧心系公司,不肯有丝毫懈怠。听到大表哥轻描淡写地以“年龄不饶人,只是有点累了”来解释,刘锐兵心中五味杂陈,半信半疑。他太了解大表哥的倔强与坚韧,若非身体状况糟糕到了极点,他绝不会在人前表现出丝毫软弱。这份心疼如同潮水般在刘锐兵心中翻涌,他多想劝大表哥停下脚步,好好休息,可话到嘴边,却又深知大表哥的使命感与责任感,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在心中默默祈祷大表哥能保重身体。
送走了刘锐兵,李乐光稍作休息,便立刻通知邓宽恒,语气沉稳而果断:“宽恒,我明早乘坐班机抵沪,你准备好‘乐氏商城’近二年的全部营业数据,我到了之后就要详细了解。”
下午,李乐光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汪康盛诊所”。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诊疗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李乐光拖着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的身躯,脚步迟缓地缓缓坐在椅子上,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无数沧桑却依旧坚毅的光芒。汪康盛医生站在他面前,表情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手中紧握着检查报告,那薄薄的纸张,此刻却仿佛承载着千斤重的绝望。
汪康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复杂的情绪,但声音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与痛心,缓缓开口:“乐光啊,你这身体状况……这些年经历了太多次大手术,如今身体机能严重衰退,以现在的情况,手术切除肿瘤已经不再是一个可行的选择了。当下,或许只有立刻开始化疗,才有一线希望……”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那些未说出口的话,是如此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乐光微微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水,表面波澜不惊,可深处却隐藏着无尽的复杂情感。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汪康盛,声音沉稳却又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然:“康盛,咱们相识多年,你我都清楚化疗对我现在的身体意味着什么。我这一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起起落落。我不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被困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冰冷的仪器,毫无尊严地延续这所剩无几的日子。”
汪康盛看着李乐光,眼中满是敬佩与不忍。他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一生要强,骨子里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劲儿,即便面对如此绝境,依然保持着那份令人动容的从容与坚定。“乐光,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可这真的是目前唯一有可能延长你生命的办法啊!你不能放弃,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乐氏’离不开你,你的家人也离不开你啊!”汪康盛试图劝说,语气中带着焦急与恳切,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李乐光的关心与担忧。
李乐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苦涩的苦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命运的无奈与坦然。“康盛,生死有命,这我早就看开了。这么多年,我为了‘乐氏’,为了家族,拼尽了全力。现在,我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愈发坚定,仿佛在向命运宣告自己的不屈,“你就如实告诉我,我究竟还有多少时间?”汪康盛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不知该如何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已满是沉痛的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乐光,真的很抱歉……根据目前的情况,不超过一年了……保守估计,可能只有八个月的时间……”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墙上的时钟,依旧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宣判,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李乐光和汪康盛的心上。李乐光静静地坐着,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可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但他很快便强忍着情绪,恢复了平静,仿佛已经在这一瞬间,与命运达成了某种和解,坦然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