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剑心的无上问道”(1 / 2)
空间转换的剥离感散去,白玉京发现自己并非身处险境,而是立于一片万籁俱寂的虚无之中。上下四方,皆是无垠的黑暗,唯有远方,有点点如同星辰般闪烁的微光。一股纯粹、古老、而又无比锋锐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剑锋,悬于他的识海之上。
一个淡漠、仿佛由无数剑鸣汇聚而成的声音,直接在他灵魂中响起:
“第一层试炼:基础剑心澄澈。斩断‘尘缘之丝’。”
话音未落,白玉京眼前景象骤变。无数细微、透明、却坚韧无比的丝线凭空浮现,从虚无中蔓延而来,缠绕向他周身,连接向他的心脏、他的手腕、他的剑柄。这些丝线上,传来纷杂的意念——有余半秋带着依赖的呼唤,有童年时家族冷落的记忆碎片,有对自身“陪童”身份的迷茫,有对剑道极致纯粹的渴望,亦有对陈末、对圣戒战队那份日益深厚的羁绊……
这些,皆是“尘缘”,是牵绊,亦是可能阻碍剑心纯粹的无形枷锁。
白玉京静立原地,眼眸低垂,看着那些缠绕而来的丝线,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忧郁神情。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缓缓抬起了手,并指如剑。
他没有动用魂力,没有召唤白虹剑,只是以指代剑,对着身前最近的一根丝线,轻轻一划。
动作轻描淡写,不带丝毫烟火气。
“铮——”
一声微不可闻,却又清晰响彻灵魂的轻吟。那根连接着“身份迷茫”的丝线,应声而断,化作点点流光消散。
紧接着,他的手指再次划出。每一次划动,都精准地点在某一道丝线的关键节点上。连接着“家族冷落”的丝线,断;连接着“过度依赖”的丝线,断;连接着“羁绊顾虑”的丝线……他的手指微微一顿,但最终,依旧坚定地划过。并非斩断情谊,而是斩断因情谊而生出的、可能影响出剑速度的迟疑与软弱。
他要的,是手中之剑,心念所至,剑锋所及,无滞无碍!
一根根丝线在他指尖轻划下纷纷断裂、消散。他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韵律,仿佛不是在斩断什么,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洗礼。当最后一根代表“对纯粹极致可能产生的偏执”的丝线悄然断裂后,他周身再无一丝牵绊,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无比通透、空灵,仿佛一柄刚刚淬去所有杂质,只剩下纯粹锋芒的古剑。
第一层,通过!奖励:剑心澄澈度提升,剑意更加凝练纯粹,魂力小幅增长。
一道由纯粹剑意构成的阶梯在他脚下延伸向虚无深处。白玉京面无表情,一步踏出,身影融入剑意阶梯,消失不见。
第二层,场景化为“百兵剑冢”。他身处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原,地面上插满了无数残破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每一柄残兵都散发着不甘、暴戾、杀戮、守护等截然不同的残留意念。他的任务,是以自身剑意,降服这百兵残念,让万兵臣服。白玉京七柄白虹剑齐出,化作七道颜色各异的惊鸿,他并未直接攻击,而是以自身无上剑心为引,引导白虹剑穿梭于百兵之间,剑鸣声声,或如君王巡狩,或如师长点拨,或如挚友论道……以纯粹的剑道境界,化解那些残念中的暴戾,折服其中的不甘。耗时五个月,当最后一道残兵意念在他剑鸣下归于平静时,整片剑冢再无半点杂音,唯有他的七剑清鸣回荡。奖励是剑意包容性与统御力增强,对非剑类兵器武魂压制效果提升,魂力提升至七十二级。
第三层,是“无间剑速试炼”。他身处一条无限延伸的狭长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无数孔洞中毫无规律地喷射出威力极强的剑气光束,速度越来越快,密度越来越高。他需要仅凭身法与剑速,在通道中前行,并击碎沿途出现的所有“剑速印记”。白玉京将“剑影分光”与“白虹·千幻剑域”运用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剑光,七剑如同拥有生命般在他周身飞舞格挡、精准点射,往往在间不容发之际斩碎光束与印记。这完全是对出剑速度、反应速度以及人剑合一境界的极限压榨。四个月后,当他击碎最后一个印记时,他的剑速已然快到了留下实质残影的地步。奖励是出剑速度与神经反射弧优化达到全新高度,魂力提升至七十三级。
第四层,名为“破法剑理”。他面对的不再是实体或能量攻击,而是一个个由纯粹规则构成的“法则之茧”。这些茧蕴含着各种防御、反弹、扭曲、再生等特性,他需要以手中之剑,剖析其规则结构,找到最薄弱的一点,以最小的力量将其破除。这考验的是他对能量结构、规则运行的洞察力,以及剑技的极致精准。白玉京静心凝神,无上剑心掌骨的“心剑无痕”能力被催动到极致,他的意识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剑,细细感知着每一个法则之茧的脉络。随后,七剑或刺、或挑、或抹、或斩,总能以最恰到好处的力道与角度,点在规则节点之上,如同庖丁解牛,将看似坚固无比的法则之茧悄然瓦解。这一层耗费了他六个月。奖励是对能量结构与规则弱点的洞察力大幅提升,剑技精准度与控制力达到匪夷所思之境,魂力提升至七十四级。
第五层,是“问心剑道”。他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天都帝国,余府。眼前是年幼的余半秋正被几个宗室子弟欺辱,而年幼的他,作为陪童,只能紧紧握着拳头,站在一旁,眼中充满了无力与愤怒。幻境无比真实,甚至能感受到当时那份锥心的刺痛。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出手吧,以你现在的力量,轻易就能碾压他们,守护你想守护的人,弥补当年的遗憾……”白玉京看着幻境中那个无助的少主,又看了看自己如今蕴藏着恐怖力量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波澜。但最终,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古井无波的清明。
“剑,是守护之器,亦是杀戮之兵。但我的剑道,非为宣泄私愤,亦非沉湎过往。”他轻声自语,仿佛是说给心底那个声音听,也仿佛是在对自己宣告,“我的剑,当斩向前路一切阻碍,护其登临绝顶,览尽风光。此心,唯剑可知,唯道可证。”
话音落下,他并指如剑,并未指向那些幻影,而是朝着虚空中那无形的“问心之障”轻轻一划。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