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尝试（2 / 2）

淡金魂光稍稍压制了煞气的躁动，但两者之间依旧泾渭分明，如同油与水，看似平静，实则根本无法真正融合为一。

每一次接近融合的临界点，总有一股无形的壁垒出现，要么是转龙呼吸法的“生”之意境本能排斥“死”之煞气，要么是黑心煞掌的戾气顽固地保持着自身的纯粹与破坏性。

“还是不行……”

数次尝试失败后，司徒玄缓缓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疲惫与不易察觉的焦躁。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因为力量冲突而微微泛红、甚至隐隐有细微血丝渗出的皮肤。

月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他回想起白日战斗中那玄妙的“先先之先”状态，那种将一切洞察于心，把握“因”之所在的境界。

或许，问题不在于力量本身，而在于驾驭力量的“心”与“意”？

当时的他，心无杂念，唯有战意与求生本能，煞气与魂力在那种极致纯粹的状态下，反而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得以短暂共存、甚至相辅相成。

而现在，他刻意去追求融合，心中有了“执念”，反而落了下乘，无法再现那种浑然天成的状态。

“心法冲突，根源或许在心。”

司徒玄若有所悟。转龙呼吸法需心念澄澈，意志如钢；而黑心煞掌则需心含戾气，煞意冲霄。

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如何能顺心如意...

司徒玄将强行融合的念头暂且压下，心神沉凝，转而专注于《黑心煞掌》心法的运转。

甫一催动，与先前尝试融合时的滞涩挣扎截然不同，一股沛然莫御的顺畅感油然而生。

白日厮杀残留的煞气、血腥气，乃至内心深处被激发的凶性与战意，都成了这门魔功最好的资粮。

“嗡——”

他周身空气微微扭曲，一丝丝肉眼难辨的黑色气流自虚空汇聚，带着阴冷、死寂的气息，顺着他周身毛孔钻入体内。

经脉之中，原本因冲突而有些萎靡的魂力，此刻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催化剂，迅速转化为漆黑如墨、带着强烈侵蚀性的煞气能量，奔腾流转间，发出低沉的呼啸。

这煞气所过之处，并未带来先前那种针扎般的刺痛，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酣畅淋漓。

白日战斗中留下的那些细微暗伤，在这充满破坏性的能量冲刷下，竟也被强行碾过、覆盖，以一种霸道的方式暂时“抚平”，只是这种抚平，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意味，若非司徒玄肉身经过转龙呼吸法和魂力多次淬炼，恐怕先伤到的就是自己。

他的魂力等级，在这顺畅的运转中，以清晰可感的速度提升着。

原本因为大战而消耗颇巨，此刻不仅迅速补充，更是隐隐向着十七级的瓶颈发起了冲击。

然而，伴随着力量提升的，是内心深处不断滋生的暴戾、杀戮与毁灭的冲动。

眼前再次闪过升灵台中尸山血海的景象，那嗜血魔鼠爆碎的血雾，撼地巨猿哀嚎的扭曲面孔，七彩毒瘴蟒冰冷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