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路遇(1 / 2)
钟镇被伤的不轻,在修行假辟邪剑谱的青城弟子重击下,肋骨断了数根。
好在刘正风身体肥胖,减震性能好,不然一路下来颠簸,钟镇肋骨怕是要捅到肺里,一命呜呼。
钟镇昏迷了三四个时辰,便悠悠转醒,注意到自身状态后,有些气闷,有些欣喜。
气闷的是,无论福州还是四川,只要走出来嵩山,多多少少他都要受些伤。
上次伤了脚,虽然痊愈,但是每逢刮风下雨,都酸痛的要命。
他名号九曲剑,其中近半招子,都在腿上,毕竟若是步伐不灵活,手上招子再繁复,也是白搭。
这次来成都,刚与青城派照面,就伤了肋骨,此刻每每呼吸,都觉得甚是气闷。
而且他岁数不小了,若是年轻,肋骨断了,好好休养,问题不大,但现在若是养不好,他武功必定退步。
武者,怕伤。
因为但凡伤过一次,便如林中病虎,麻烦会不停的向他找来,重复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直到死去。
但钟镇也很欣喜。
欣喜的是,等左冷禅到成都,他不用拼命不说,还会得到些嘉奖,日后嵩山若是败了,左冷禅若是死了,没人会怀疑是因他与日月神教私通。
毕竟没人私通,会私通到把命送掉吧?
但钟镇猜不透,衡山派里究竟谁在与日月神教合作,于是当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唤来刘正风:
“给左师兄去信,说青城派实力比想象中高的多!
同样告诉左师兄,我受伤了,要早做打算!”
刘正风面露严肃,坐在钟镇病榻前:
“钟师兄莫慌,信我已经派人送去,只是不知左师兄有没有出发。
青城派看样子,真的有些不对劲,我同样给华山、衡山、泰山派去信,共商青城派之事!”
钟镇听罢甚是惊讶,但这也在他情理之中。
毕竟青城派一个疯疯癫癫,名不见经传的弟子,就能一剑将他打成重伤,单单嵩山派来,十有八九吃不了兜着走。
虽说,任盈盈许诺,日后让他做嵩山派掌门,但是嵩山派折损太大,他这掌门做的又有何意思呢?
他哪里知道,刘正风这是在骗他。
衡山派确实给华山、恒山、泰山送过信,也说了青城派之事,但这信,衡山派没离开衡阳城时候,就送了过去。
华山派、恒山派是否来四川助拳,莫大在信中并未要求,只是说明衡山派这次在四川,主打一个保存己身。
给泰山派的信,则把玉玑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人事,同天门道人讲了个明白,至于天门道人怎么做,莫大只道了一句,祝天门道人掌门做的安稳。
坑人,莫大会,只是之前不屑于做。
左冷禅这次对衡山派下水,莫大脾气再好,也不愿去忍,更无法心慈手软。
毕竟拉着胡琴,日子过得好好的,嵩山派偏偏要找事坑他,若是不使点什么手段,怎么在江湖上混?
况且嵩山派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厉害,但是内里早已空虚。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左冷禅想要去谋《辟邪剑谱》。
左冷禅此刻也隐隐后悔,为何在福州谋《辟邪剑谱》时,没有尽全力。
此刻在谋求《辟邪剑谱》之事上,已经形成类似添油战术的局面。
但人若是被欲望控制,多半会变得不理智。
赌桌上的赌徒,如果输了,想着一定会是回本,而不是走下赌桌。
但嵩山派有个愿意给他出赌本的好朋友。
泰山派玉字辈三位,看着云淡风轻,吃吃喝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这次却是实打实的将老底掏出给左冷禅来用。
同任我行料想的一般,这次是玉玑子出山,带着几乎所有心向三人的弟子出山。
三人心里明白,左冷禅虽对他们三人礼遇有加,醇酒美人的伺候着,金银财宝赠送着,但其实三人仰仗左冷禅,其实更多。
这次左冷禅喊着他们来助拳,除了帮忙,也别无他法。
而左冷禅,想的更开,他想要的,是权力。
什么是权力?他需要的时候,有人来满足他的要求。
他以金银财宝、醇酒美人,给泰山派三位玉字辈师叔,画下来日可以成为泰山派掌门的大饼。
那么哪怕三人没有成为掌门,但他需要用人时,这三人可以为他出人。
虽说这次,可能会折损泰山派三人,在泰山派内实力,但左冷禅还有另外一手!
只不过,左冷禅这一次,有些所托非人。
“左掌门,你这计划,能成么?”
玉玑子自知道后,便心有忐忑。
此刻嵩山派、泰山派队伍,已近汉口,而泰山迟迟没有信送到,玉肌子心有惶恐,实在忍不住来问左冷禅。
“且等等,莫慌,莫急,事情若是这么简单,我岂不是早就做成了?”
左冷禅骑在马上,劝慰玉肌子,望着暮色漫过田垄,晚霞漫天。
汉口三里外官道上,一辆吱呀作响的驴车,慢慢撵过碎石。
拉扯的黑驴,鼻息成雾,车辕上坐着个裹着青布衫的少女,正低头摩挲着剑鞘上的木纹。
这是她新得的剑,她很开心,终于不用,每日美滋美味耍木剑玩。
驾车的老者,须发皆白,腰杆挺的笔直,一看便不是每日在地里劳左的农夫。
望着摩挲剑鞘的少女,眼角皱纹含笑,他指尖虚扣缰绳,望着远处一伍长长的队伍。
这一老一少,便是风清扬与林柔儿,自离了福州,二人便赶着驴车,慢悠悠的往北方走。
碰到风清扬喜欢的地方,就待上几日,一路学剑的同时,游山玩水。
林柔儿天生聪慧,虽内力稀疏平常,但剑法进展极快,风清扬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驴车与嵩山派的队伍,逐渐靠近。
官道虽宽,但也被嵩山派几乎占满。
风清扬虽武艺高绝,但他只想带着林柔儿,体会风土人情,给林柔儿看看眼界,并无争斗之心,便将驴车赶下官道,给嵩山、泰山派的队伍让路。
林柔儿瞪大眼睛,望着身穿劲装,腰悬利剑,骑着高头大马的江湖人。
虽说见过福威镖局走镖,也在福州见过江湖人,但这种整齐威猛的队伍,却是第一次见。
而且福州地处岭南,除去一些北地来的客家人,身材均不高大,远没嵩山派、泰山派这些弟子,看着有威势。
风清扬瞄了一眼队伍,便将视线投向晚霞。
他已经认出,这队伍大半人是嵩山派、小半人是泰山派,领头之人更是认出,不是左冷禅又是谁呢?
虽不知左冷禅带着嵩山派往南方作甚,但十有八九,不做好事,更有可能,是去寻陆锋麻烦。
但寻陆锋麻烦,管风清扬什么事?
陆锋什么德行,风清扬可是明白的很,招惹陆锋,多半是自找不自在。
至于左冷禅会怎么倒霉,风清扬不是幸灾乐祸的人,懒得去猜。
他现在只想将林柔儿教好,然后将一身武艺传给林柔儿。
令狐冲虽继承独孤九剑,但令狐冲不喊他师父!
昔日剑宗、气宗这群不省心的天杀的没脑子的蠢货,将他骗下山后就火并,他每每想起,都心存愤慨。
好好一个华山派,被折磨折腾散了,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