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孕吐后权臣强宠庶母44(2 / 2)
五个字,如同惊雷,炸在冯太后耳边,她眼前一黑,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崔,崔国公……王爷。”冯太后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你,待如何?”
“他乃乱臣贼子,残害忠良,辱及臣妻,祸乱朝纲,天怒人怨,本王清君侧,不得已而诛之!”
崔灼屿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罪名,都钉在北齐帝的耻辱柱上。
“然,国不可一日无主。为免天下动荡,黎民再遭涂炭……”
他微微停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冯太后心底:
“需请太后懿旨,晓谕天下:北齐帝罪证确凿,已遭天谴!”
“本王崔灼屿,秉天意,顺民心,当承大统,继皇帝位,太后当为太皇太后,颐养天年,尊荣无极!”
最后一句“颐养天年,尊荣无极”,既是承诺,更是赤裸裸的威胁。
是选择体面的退位和新朝的尊荣,还是选择无声无息的消失?
冯太后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她看着崔灼屿那双毫无感情,仿佛蕴含着尸山血海的眼睛,再看看殿门处那如同铁铸般的甲士。
反抗?皇帝的下场就在眼前!
她手中的佛珠串“啪嗒”一声跌落在地,滚落几颗檀木珠子。
闭上眼,两行浑浊的泪水滑过精心保养的脸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再睁开时,只剩下认命的绝望与一丝求生的卑微。
“哀家,哀家明白了……”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皇上他咎由自取。”
“王爷功在社稷,德被苍生,当承大位,哀家,哀家这就,拟旨……”
*
翌日,清晨。
一场夜雨洗刷了邺城浓重的血腥,但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硝烟与铁锈的气息,沉重得化不开。
通往皇宫的御道长街,被连夜紧急冲刷过,青石板的缝隙里依旧透着诡异的暗红色。
街道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沉默如铁,盔甲染血的北境精兵。
刀刃出鞘半尺,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芒。
无形的杀气,如同实质的冰幕,让整条街道死寂无声,连鸟雀都噤若寒蝉。
宫门外宽阔的广场上,黑压压跪满了被紧急召集而来的文武百官。
他们大多官袍不整,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未知命运的茫然。
许多人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昨夜国公府的血火,皇宫方向的喊杀,清晨戒严的恐怖气氛,以及崔灼屿踏血入宫,弑帝夺位的消息……
如同巨大的磨盘,碾碎了他们所有的幻想和立场。
此刻跪在这里,膝盖接触着冰凉潮湿的石板,心中只有一片冰寒的绝望,和对新主最原始的畏惧。
无人敢交头接耳,偌大的广场,落针可闻,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
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
崔灼屿的身影出现在高高的宫阙白玉阶顶。
他已然褪去了那身浴血厮杀的重甲。
此刻,他身着一袭崭新的玄黑色十二章纹帝王冕服。
日月星辰,群山龙华。
金线绣成的纹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流淌着沉重而威严的光芒。
十二旒白玉珠冕冠垂落,遮住了他锐利如鹰隼的上半眉眼,只露出线条冷硬如石刻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腰间悬挂的并非象征文治的玉具剑,而是一柄形制古朴,鲨鱼皮鞘的狭长战刀。
正是昨夜斩开血路,弑帝屠军的那柄凶刃!
刀鞘上仿佛还残留着未散的煞气。
他一步步走下玉阶,步伐沉稳而有力,如同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
玄黑龙袍的下摆拂过光洁如镜的白玉石阶,无声无息。
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得下方所有跪伏的官员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