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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现身包龙图断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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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司娘不由分说,就把迎儿嫁给了一个叫王兴的人,这王兴外号“王酒酒”,又嗜酒又好赌。迎儿嫁过去还不到三个月,家里的东西就被他败光了。有一天王兴喝醉了,骂迎儿:“你这贱人!日子过得这么苦,不会去你主人家借个三五百钱来用用?”迎儿受不了他骂,系上围裙就往小孙押司家跑。

押司娘见了她,冷冷道:“你都嫁人了,还来这儿干啥?”迎儿哭着说:“妈妈,我嫁错人了,他又喝酒又赌博,家里的东西都败光了,求你借我三五百钱周转一下。”押司娘扔给她一两银子:“你自己嫁错人,是你活该,这一两银子你拿着,以后别再来了。”迎儿拿着银子回了家,可没过四五天又花光了。

当天晚上,王兴又喝醉了,逼着迎儿再去借钱:“你要是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迎儿没办法,只好连夜跑到小孙押司家门口,可门已经关了。她想敲门,又怕押司娘埋怨,正进退两难,突然有人叫她:“迎儿,我给你一样东西。”迎儿回头一看,只见人家屋檐下站着一个人,戴着官帽、穿着红袍,怀里抱着一摞文书,正是大孙押司!他低声说:“我是你爹爹,现在在一个地方待着,暂时不能跟你细说。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样东西。”迎儿伸手一接,是一包碎银子,再抬头,大孙押司就不见了。

迎儿回到家敲门,王兴在里面问:“你去主人家这么久才回来?”迎儿道:“我去借米,他家关了门,我不敢敲。回来的时候,看见屋檐下站着前主人爹爹,他给了我一包银子。”王兴骂道:“你这贱人,敢在我面前说鬼话!这银子来路不明,你进来!”迎儿进屋后,王兴压低声音说:“你以前说在灶前看见大孙押司的事,我都记着。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我刚才是怕邻居听见才那么骂你。你把银子收好,明天一早我们去县衙告状!”正应了那句:着意种花花不活,等闲插柳柳成阴。

天亮后,王兴琢磨:“这事不能直接去告状。一来小孙押司是县里头号押司,我惹不起;二来没实打实的证据,银子还得上交官府,最后可能落个没头官司。不如先赎几件体面衣裳,买两个礼盒送去孙家,趁机再打探打探。”拿定主意后,他买了礼盒,和迎儿打扮得干干净净,去了小孙押司家。

押司娘见他俩穿戴整齐还带了礼物,好奇问:“你们哪儿来的钱?”王兴撒谎:“昨天帮押司办了件文书,赚了二两银子,特意送点东西来孝敬。我现在也不喝酒赌博了。”押司娘道:“王兴你先回去,让你老婆在这儿住两天。”王兴走后,押司娘对迎儿说:“我有一炷东岳泰山的愿香要还,明天跟你一起去庙里。”

第二天一早,小孙押司去县里上班,押司娘锁了门,就和迎儿往东岳庙去。在大殿烧完香,两人去两廊拜神,走到速报司跟前时,迎儿的裙带松了,便停下来系。押司娘先走了几步,迎儿正系着裙带,突然听见速报司里有人喊:“迎儿,我是你前主人大孙押司,帮我申冤啊!给你这个东西!”迎儿伸手接住,低头一看,吓了一跳:“怪事!泥菩萨居然会说话,还送我东西?”正应了:开天辟地罕曾闻,从古至今希得见。

迎儿赶紧把东西揣进怀里,没敢告诉押司娘。烧完香回家后,她把这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王兴。王兴拿过那东西一看,是张纸条,上面写着:“大女子,小女子,前人耕来后人饵。要知三更事,掇开火下水。来年二三月,‘句已’当解此。”王兴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叮嘱迎儿别跟别人说,等着来年二三月看有啥动静。

转眼到了第二年二月,奉符县换了个新知县,是庐州金斗城人,姓包名拯,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包龙图。他这会儿刚上任,还没处理过公务。有天晚上,包公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坐在大堂上,堂上贴了副对联:“要知三更事,掇开火下水。”

第二天早堂,包公把这两句话告诉手下官吏,没人能解。包公让人拿了块白牌,把对联写在上面,还让小孙押司帮忙誊写,最后用朱笔批道:“如有能解此语者,赏银十两。”把白牌挂在县衙门口,引得全县人都来围观,只为了那十两银子。

王兴正好在县前买枣糕,听见大家议论白牌上的话,凑过去一看,这不就是速报司判官纸条上的句子吗?他心里一惊:“想告状吧,新知县看着挺古怪,怕惹麻烦;不告吧,又只有我知道这两句话的来历。”于是就买了枣糕回家,跟迎儿说了这事。迎儿道:“前主人都出现三次了,让我帮他申冤,还白白给了银子。要是不告状,说不定会遭鬼神责罚。”王兴还是拿不定主意,又去了县前,正好碰到邻居裴孔目——他平时就挺懂办事规矩,王兴一把拉他到僻静巷子里,说了这事,问该不该告状。

裴孔目道:“速报司的纸条在哪儿?”王兴道:“藏在我老婆的衣箱里。”裴孔目道:“我先去跟知县禀报,你赶紧回家拿纸条来县衙作证。”等包公退堂,小孙押司不在身边,裴孔目跪下禀道:“老爷,白牌上的两句话,只有我邻居王兴知道来历,他说岳庙速报司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就有这两句。”包公问道:“王兴在哪儿?”裴孔目道:“回家拿纸条去了。”包公立刻派人去叫王兴。

王兴回家打开衣箱,翻出纸条一看,顿时傻了眼——原本写满字的纸条,居然变成了一张白纸!他不敢去县衙,可新官催得紧,公差都找上门了,只好硬着头皮拿着白纸跟公差去了县衙。

包公屏退左右,只留裴孔目在旁边,问王兴:“裴孔目说你有张纸条,拿出来看看。”王兴磕头道:“老爷,我老婆去年在岳庙烧香,速报司的神道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确实有您白牌上的两句话,我藏在衣箱里,可刚才拿出来就变成白纸了。”包公拿过白纸看了看,问道:“你还记得纸条上的其他话吗?”王兴道:“记得!”当场把纸条上的话念了一遍。

包公把话写下来,琢磨了一会儿,喝道:“王兴,你老实说!神道为啥偏偏让你老婆申冤?”王兴慌忙磕头:“老爷,这里有缘故!我老婆以前是大孙押司家的丫鬟迎儿,当初有个算命的算大孙押司当晚三更会死,结果真死了。主母后来嫁给了现在的小孙押司,把我老婆嫁给了我。我老婆在孙家灶房见过大孙押司的鬼魂,脖子上套着井栏,流血喊冤;后来又在孙家门口碰到他,给了一包碎银;第三次就是岳庙的判官,其实就是大孙押司的模样,让她申冤。”

包公一听,哈哈大笑:“原来如此!”立刻让人去抓小孙押司夫妇。小孙押司被带到堂上,还嘴硬:“我没做啥坏事!”包公当场把纸条上的话解开:“‘大女子,小女子’,‘女之子’是外孙的‘孙’,指的就是大孙押司和你小孙押司;‘前人耕来后人饵’,‘饵’是吃的意思,说你霸占了他的老婆和家业;‘要知三更事,掇开火下水’,大孙押司三更死的,灶是火,井是水,火下有水,说明你家灶底下有井,他的尸首肯定在井里;‘来年二三月’就是现在,‘句已’合起来是‘包’字,说我包某来这儿当官,帮他昭雪!”

包公让人跟着王兴和小孙押司,去孙家灶下挖。众人拆开灶床脚,果然有块石皮,掀开石皮就是一口井。把井水抽干后,用竹篮吊下去,真的捞起了一具尸首,面色还没变,有人认出正是大孙押司,脖子上还有勒痕。

小孙押司吓得脸都白了,再也不敢隐瞒。原来他当年是被大雪冻倒的流浪汉,大孙押司救了他,教他识字写文书,没想到他竟和大孙押司的老婆勾搭上了。大孙押司算命回来那天,小孙押司正好躲在孙家,趁大孙押司被灌醉,当晚三更就把他勒死,扔到井里,还故意在河边扔了块大石头,让人以为大孙押司投河死了,之后又把灶砌在井上掩盖痕迹,最后如愿娶了押司娘、当了头号押司。

真相大白后,小孙押司和押司娘对罪行供认不讳,双双被判了死罪,给大孙押司偿了命。包公没失信,把十两银子赏给了王兴,王兴拿了三两谢了裴孔目。包公刚上任就破了这桩奇案,名声传遍天下,至今还有人说包龙图“日间断人,夜间断鬼”。有诗为证:

诗句藏谜谁解明,包公一断鬼神惊。

寄声暗室亏心者,莫道天公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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