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挂在婚房(1 / 2)
怀孕的乌龙告一段落,我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地去陪我的朵朵。
她学习上的专业问题我插不上手,那么我能解决的,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感情问题。
对于乔泽瀚,哪怕黎江朵已经躲到了江阳,哪怕我陪着她从她和乔泽瀚的感情起源讲到暗恋分析,她还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想不通就不想,这一点上,我和黎江朵的意见始终一致。
酣畅淋漓地说完了她的感情,话题自然而然地就引到了我这里。
黎江朵戴上一次性手套,抓起一块无骨鸡爪细细咀嚼,“说实话,许星朗今天说的那一通虽然有点傻,但是挺戳人的,连孩子落你户口上都想到了。”
我咬着奶茶吸管,想起他今天的那个笨拙又诚恳的模样,不自觉地弯起了唇,“是啊,他一直都很细心。”
“我缺失的那些安全感,他总能想方设法地给我补上。”
“我想要独一份的偏爱,他也能毫无保留地给我…”
就连床上那件事,我们也格外契合…
我怔怔地,说出那些他爱我的点点滴滴。
黎江朵毫无形象地嗦着手指,“那你现在,到底是想结,还是不想结啊?”
我玩着头发的手指顿了顿,语气骤然落寞,“想啊…”
“所以呢,你在犹豫什么?”
朵朵还是一如既往的了解我。
“我身边的夫妻俩,就没有幸福的,他们的经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告诉我,婚姻就是鸡毛蒜皮的代名词,就会把当初很美好的爱情搞的一团乱,我不想我们也变成那样…”
黎江朵了然,轻轻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为什么…”
话说一半,她突然停住了,但我懂她的未尽之言。
朵朵从小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据说黎伯父和黎伯母都很少红脸。
是以,在遇见我之前,黎江朵一直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父母感情不合。
遇见我之后,她可算是开了眼了。
作为陪伴我时间最长的朋友,她是最能明白我为什么不想结婚的。
同样的,她也能明白,我为什么又动摇了。
毕竟,就算是一块冰冷的石头,长年累月地被一团热烈且包容性极强的火焰温暖着,也会变了温度的。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摇的。
也许是在每天睡醒后,永远先我一步上桌的可口早餐。
也许是他不管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给我带一份回来的牵挂。
也许是我随口一句的突发奇想,都能落在他心尖上的在意。
也许是在我做噩梦时,永远能及时苏醒给我安心的宽慰。
也许…
很多很多。
所以,为什么许星朗都这么好了,我还不愿意…
我只想说,可能,我还是缺了点勇气吧。
……
彩礼的那张卡,我当天就还给了许星朗。
不然我拿着也不安心,
说起来,他能从许叔叔和袁阿姨那里要来这张卡,他们二老也一定嗅到了一丝苗头。
但他们却没有来问过我一次,也不知道许星朗是怎么跟他们解释的。
我没多问,也没在意。
反正这种事交给他,我向来放心。
我和许星朗还是没有领证,却比寻常夫妻相处起来还要默契。
他依旧不会主动提“领证”“结婚”这类让我有压力的词,却把我的每一点小心思都放在心上。
我随口提过一句换季皮肤干,第二天洗手台就多了瓶崭新的修护霜,是我惯用的牌子。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悄悄收好我用过的空瓶,又拿着去商场挨家比对的情景。
硕士的假期并不多,但黎江朵偶尔会约我去远途旅行。
许星朗便提前查好攻略,把车票、酒店都订好,却只说,“你放心去玩,家里有我”,从不会用“我想你陪我”来牵绊我。
我用不惯鲨鱼夹,又总爱把头发随便扎成一团,觉得头皮紧了就把发圈摘下随手一放,所以我的发圈经常丢得四处都是。
从那以后,许星朗的手上便备上了一个黑色发圈,又在玄关抽屉,客厅茶几,甚至是我的每一个包里,都放了几个。
我晚上写东西容易出神,常常忘了时间,许星朗从不会喊我“赶紧睡觉”,只是每到十一点钟,他都会煮好一杯温豆浆,放在我手边,比闹钟还准时。
而他自己呢,就坐在我旁边翻书,纸张翻转的声音轻得如羽落地,不打扰,也不催促。
房子要到期的时候,房东说她儿子要结婚,所以要把我们原本租住的房子翻新做婚房,我们便换了一个。
后租的那间,有我喜欢的大阳台。
日头比较好的时候,我总会去那里晒太阳,许星朗便在那里加了一个摇摇椅和小茶几。
有时候晒着晒着睡着了,许星朗就会默默把我爱用的那条毯子拿过来,盖在我腿上。
知道我睡醒爱吃一些水灵的东西,就又去厨房切了盘我喜欢的水果,放在手边的小圆桌上。
我喜欢收纳家里的零零碎碎,但却极其讨厌收拾衣柜。
总觉得我叠得好好的衣服,一拿就又乱了,想想就头大,许星朗便接过了这项工作。
他会特意去记我的穿搭习惯,会把洗好的衬衫按颜色挂好,毛衣叠得方方正正,甚至把我常穿的袜子和内衣分格子放好,让我早上起床不用翻找。
我愿称之为:收纳天才。
有一阵,我生理期的情绪特别烦躁,他就会提前把家里的噪音都降到最低,又把遥控器、暖水袋都放在我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自己则默默包揽所有家务,连走路都放轻脚步……
诸如此类,俯拾即是。
他真的,把我照顾的很好。
好到,让我忍不住,想要更加亲近他。
之前生病时绣的百福图还剩一半没有绣完,我不想做个半途而废的人,便重新捡了起来。
有事没事绣上两笔,但如今的心境,却与当初大不相同。
这一绣,就绣到了我哥哥嫂子婚礼的那天。
日子过得真快,总觉得他们订婚领证都还是年初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婚礼。
二位新人的婚礼定在了六月,因为万幸姐的幸运数字是6,他们当年的相识,也是在六月。
所以对于我哥这个老六而言,六对于他来讲也是个意义非凡的数字。
为了方便第二天早上接亲,婚礼前一晚,我和我哥是在我妈那里住的。
随着唯一姐和小舒然对我妈的依赖越来越深,我妈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就在前不久,她也换了一个房子。
新租的这个,有两个卧室,我们娘仨终于不用再挤在一张床上。
但我们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围在我妈身边,聊了好久好久,聊到眼皮打架,聊到语音渐轻。
一想到第二天还要接着忙,我们便各自回屋睡觉。
未曾想,刚刚还困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我,竟然失眠了,心脏还不由自主地咚咚跳。
奇怪,又不是我结婚,我紧张什么。
我强迫自己入睡,可努力了好久,还是转辗难眠。
终于,我睁开了双眼,悄悄看了看熟睡的我妈,下了床,踮脚蹑足地走了出去。
胸口莫名有点闷,我趴在窗口这个屋内与屋外的交界,感受着外面的气息。
今晚的夜空很美,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色,衬得星星格外明亮,一看就知道明天会是个晴朗气清的好天气。
彼时,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哪怕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待在外面也不会冷。
我突然起了一个诗意的念头,想出去看星星。
罩了件稍厚一点的外套,我出发了。
小区里有一个长椅,那里的天空是整个小区最宽阔的,非常适合望天。
原本以为这个时间段,连风雨不歇的遛狗人都不会出动,但我却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