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扬州营妓（2 / 2）
乱世人才难得，而梁红玉这般历史留名的奇女子，更是可遇不可求。
方天靖看着梁红玉，并没有因为系统的提示而急色，反而生出几分怜惜与尊重。
“梁红玉……”
方天靖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你方才说原籍池州，观你气度，可是出身将门？”
梁红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启禀元帅。民女先祖父、家父皆曾是大宋军将，因参与围剿圣公起义不力而遭人构陷，获罪被杀。民女这才没入教坊……”
方天靖默然，她还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才落个这种下场，有些惭愧啊！
方天靖感慨道：“朝廷昏聩，奸佞当道，忠良蒙冤，实在令人唏嘘。”
他又看了看梁红玉问道：“听说你自幼习武，通晓兵事，可是属实？”
梁红玉抬起头，目光坚定的说道：“不敢欺瞒元帅。先父在时，常教红玉识阵图、明旗语，弓马骑射亦曾涉猎。虽不敢说精通，也并非一无所知。”
“好！”
方天靖点点头，很满意她的回答。
“本帅麾下，不论出身，只论才能。你如今陷于教坊司实属明珠蒙尘，不仅没有自由，大仇也不能得报。本帅欲留你在军中，暂任书记官，随侍帅帐，你可愿意？”
书记官虽职位不高，却能接触核心军情，参与机要，这绝非对待一个普通营妓的态度，而是真正的赏识。
梁红玉愣住了，她本以为最好的结局不过是成为对方的玩物，却万万没想到，这位威震天下的燕军元帅，竟给她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巨大的冲击与难以言表的感激在她心中翻涌。
她想起祖父、父亲的冤屈，想起家破人亡的惨痛，想起在教坊司中如履薄冰的岁月……
而眼前之人，不仅为她提供了庇护，更给了她重拾尊严、甚至可能为家人昭雪的机会！
更何况，她早已听闻方天靖对抗朝廷奸佞的事迹，内心本就有所倾向。
片刻后，万千思绪归于决断。
梁红玉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随即双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红玉愿为元帅效力！定不负元帅知遇之恩！”
当天晚上，方天靖行辕的灯火长明，梁红玉心中情愫翻涌，最终化作了主动的靠近与奉献……
一切水到渠成。
第二日清晨，梁红玉已换上一身合体的劲装，手持文书，紧随方天靖身侧，步入帅帐参与军议。
帐内众将如卢俊义、关胜、吴用等早已到场，见到方天靖身边突然多了一位容貌秀丽、气度不凡的陌生女子，皆是一愣。
待看到她那身非姬妾的打扮以及手中文书，卢俊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关胜捋髯不语，吴用羽扇轻摇，嘴角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其余将领虽心中好奇，但见卢俊义一副尽力憋着的神态，也都纷纷效仿，一本正经地议事。
元帅什么都好，文韬武略，英明神武，就是这好色的癖好，大家心照不宣，习惯就好。
梁红玉初时还有些许紧张，但她很快稳住心神，认真记录，倒真像个称职的书记官，渐渐也让众将收起了几分小觑之心。
军议中途，帐外传来急促马蹄声，一名传令兵风尘仆仆闯入，单膝跪地，呈上军报。
“禀元帅！二夫人捷报！我军已攻克润州，全歼守敌！二夫人已率先锋大军乘胜追击，往丹阳、常州方向进发！”
帐中顿时响起一片贺喜之声。
润州一下，长江天堑已被突破，燕军主力过江再无阻碍。
方天靖精神一振，正欲下令大军准备渡江，又一骑快马赶到，送来的是来自苏州的紧急求救信！
求救信是方天靖的三叔三大王方貌所发，言辞急切。
原来，王庆为尽快拿下苏州、杭州，自己亲率大军攻打杭州，派出麾下头号大将杜壆攻打苏州。
杜壆率领数万精锐，直扑苏州，意图劫掠这座富庶之城。
杜壆此人，勇猛绝伦，跟林冲一样使一杆丈八蛇矛，更有万夫不当之勇。
方貌手下虽有两万兵马，但面对杜壆的猛攻，知道撑不了太久，苏州危在旦夕！
军情如火！
方天靖当即立断，改变原定步步为营、先取丹阳常州的计划。
他下令：“卢俊义、关胜听令！命你二人速率铁骑一万，精兵两万，即刻渡江，绕过丹阳、常州，直驰苏州解围！丹阳、常州之敌，交由宋江部攻取！”
“得令！”卢俊义、关胜抱拳领命，立刻出帐点兵。
方天靖又对吴用等人道：“大军主力加速渡江，进驻润州，以为后援。传令陈丽卿，使其部配合卢俊义行动，合力应对杜壆！”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燕军战争机器高效运转起来。
卢俊义与关胜率领先锋，迅速渡过长江，与已在前线的陈丽卿部会合。
陈丽卿得知苏州危急，也是心急如焚，三将合兵一处，舍弃沿途州县不顾，日夜兼程，直扑苏州。
赶到苏州城外时，正逢杜壆挥军猛攻城池，方貌在城头督战，已是岌岌可危。
卢俊义见状，毫不迟疑，立刻挥军从侧翼杀入敌阵。
关胜、陈丽卿亦各率兵马，冲击王庆军两翼。
杜壆见援军到来，不惊反喜，他自恃武勇，竟不调整阵型，直接挺起丈八蛇矛，跃马出阵，口中大喝：“燕军贼将，可识得淮西杜壆？”
卢俊义见来将气势汹汹，知是劲敌，更不答话，拍马舞枪迎上。
顿时，两马盘旋，枪矛并举，战在一处！
这一场好杀！
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直杀得征尘滚滚。
两边军士都看得呆了，鼓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转眼间，一百余回合过去，二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败！
卢俊义胜在技巧与耐力，杜壆则强在爆发与悍勇。
双方都暗自心惊，佩服对方武艺。
眼看天色渐晚，再战下去也难以分出高下，反而徒耗体力。
杜壆虚晃一矛，拨马便回，喝道：“今日天色已晚，且饶你性命，来日再决生死！”
卢俊义也勒住战马，并不追赶，沉声应道：“随时奉陪！”
首日交锋，便在两位顶尖猛将的平手中暂告段落。
苏州之围未解，更大的战云，笼罩在这座江南名城的上空。
卢俊义、杜壆皆知，下一次交锋，将更加惨烈。
而方天靖的主力，正在快速逼近，江南决战的序幕，已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