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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血祭印记缠童身 疑念暗生扰宗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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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星脉锁深处弥漫的寒气,已不再是寻常冬日里的冷意,而是化作无数无形无影的冰针,带着阴毒的邪气,顺着玄铁与岩石的每一道缝隙钻入,精准地刺入骨髓深处。石壁上悬挂的青铜锁链在气流中微微晃动,碰撞声在空旷的地穴中回荡,如同厉鬼的呜咽。困在玄铁笼中的孩童们,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气,一个个蜷缩如冻僵的虾米,原本微弱的呼吸此刻更是细若游丝,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他们的小脸不见半分血色,惨白如浸水的宣纸,嘴唇干裂起皮,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一根根纤细脖颈上,不约而同浮现出的暗红色印记。

那印记形如踏浪负山的玄武,龟甲纹路清晰可辨,蛇尾却扭曲如活物。图腾古朴却透着说不出的邪异,纹路并非死物,反倒像被下了血蛊般随血脉流动而微微扭动、蔓延,每一次蠕动都带来细密的刺痛。伴随着困童们无意识、如提线木偶般机械的叩拜动作,这血祭印记正一寸寸地向下侵蚀,朝着心口的方向爬去。印记所过之处,皮肤不仅失去光泽,更泛起一种如同陈年青砖般的灰败死气,连细微的汗毛都似乎被抽走了生机,蔫蔫地透着腐朽的味道。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啼哭,随即又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哭声戛然而止,只有泪珠从眼角滚落,在脸颊上冻成细小的冰晶。

沈大夫!沈大夫!快,快看看我家小石头!药农李伯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哀鸣。他双膝跪地,膝头在冰冷的石地上磨出两道血痕也浑然不觉,紧紧抱着怀中唯一的孙子。那孩子双目紧闭,眼窝深陷,嘴唇泛着骇人的深紫,脖颈上的玄武印记已然越过锁骨,像一条贪婪的血色毒蛇,蛇头正对着心脏的位置昂首吐信。李伯粗糙如树皮的手掌按在孙子的额头上,传来的却不是孩童应有的温热,而是一块千年寒冰般的彻骨冰凉,这触感让他心口猛地一缩,仿佛连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结。冰...太冰了!再这样下去,不等那邪阵发作,孩子就要被活活冻死了啊!

沈青囊蹲在笼边,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他行医三十余载,见过瘟疫肆虐的惨状,也治过中蛊之人的诡症,却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印记。他伸出三指,轻轻搭在一名孩童的腕脉上,指尖传来的跳动微弱得几乎难以捕捉,如同风中残烛,下一刻便会彻底熄灭。冷汗从他额角渗出,沿着鬓角滑落,滴在玄铁笼上,凝成细小的冰珠。他立刻取出净化钥匙后剩余的少量寒泉水——那水盛在羊脂玉瓶中,瓶壁上还凝着昨夜采集时的霜花——调和金线莲粉末,试图涂抹在孩童的印记上。泉水触及皮肤的刹那,那扭动的印记如同被烫到般微微一滞,颜色似乎淡了少许,孩童的呼吸也随之略微平稳了一瞬。然而寒泉水只剩瓶底浅浅一层,效果转瞬即逝,不过三息功夫,印记便恢复了那令人心悸的暗红,甚至比之前更加鲜活。

不行!压制不住!沈青囊收回手,声音里透着一股深切的无力感。他扯开腰间的药囊,将里面的银针、药膏、丹瓶尽数倒在石台上,哗啦啦散落一地。这血祭印记是活祭阵的引血符,受地宫中那炼龙丹残留阴毒牵引,专门吸食孩童纯净的生命力转化为邪阵养料。必须大量寒泉水配合阳炎晶的阴阳之力,才能彻底压制!我们上次净化钥匙用掉了大半储备,现在瓶中只剩不到三钱,连给一个孩子续命都不够。必须立刻去冰渊补充寒泉水!

药农们围在一旁,个个面色焦灼,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张婶抱着昏迷的孙女不住地搓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王二柱蹲在地上,双手插进乱蓬蓬的头发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李伯颤抖着掏出怀中仅剩的一小包金线莲粉末——这是他偷偷藏下的救命药,原本打算等小石头病好后给他补身子——像是捧着最后的希望,小心翼翼地撒在孙子眉心。然而粉末刚接触到那暗红印记,瞬间就像水滴落入烧红的烙铁,的一声轻响,腾起一缕带着血腥味的青烟,便被彻底吞噬进去,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沈大夫,难道...难道就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哪怕...哪怕只能让孩子多撑一时半刻也好啊!李伯的声音带着哭腔,浑浊的老泪砸在孩子冰冷的脸颊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已让弟子去取仓库存留的所有金线莲熬汤,再辅以炭火取暖,或可暂缓寒气侵蚀,争取片刻时间。沈青囊长长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他瞥见石台上散落的医书——那是他连夜翻阅的《奇经八脉考》,书页边角已被手指摩挲得起了毛边。快,把那边的青冈木架起来!他指挥着药农们就地生起几盆炭火,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陶罐底部,金线莲的苦涩药香渐渐弥漫开来。但这终究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能中和阴毒的寒泉水需与阳炎晶同用,如今我们只能赌,赌陆宗主他们能尽快从冰渊赶回,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就在这时,星脉锁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陆九章和唐不语刚整理好缴获的阳炎晶(已妥善装入沈青囊的特制玉盒,盒壁上刻着镇魂符文),听闻星脉锁内有变,立刻加快脚步冲了进来。两人刚踏入星脉锁,一股混合着绝望、阴寒与药味的诡异气息便扑面而来,唐不语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却见陆九章身形一晃——他腰间悬挂的青铜税典突然发烫,烫得他几乎握不住。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沉------原本还能偶尔发出痛苦呻吟的困童,此刻大半已陷入深度昏迷,脖颈上那一道道暗红色的玄武印记,在跳动的炭火光线下,如同活过来的血蛇,鳞片般的纹路正缓缓蠕动,显得格外刺眼,宛如一张张来自地狱的催命符,牢牢钉在这些幼小的生命之上。

这是......血祭印记?陆九章瞳孔微缩,快步走到笼边。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那枚已净化、恢复黄铜本色的丙字库钥匙,钥匙上与青铜税典隐隐呼应的纹路泛着微光,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沉重。那些为他、为江湖同盟而流的血——丐帮弟子胸口的箭伤、唐不语左臂的刀疤、快刀门长老空荡荡的袖管——此刻都化作沉重的巨石,一块块压在他的心口。他仿佛能听见那些逝去者的哀嚎在耳边回响,算盘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此刻听来竟像是亡魂的锁链在拖动。

一个此前被他坚决摒弃的念头,此刻不受控制地、疯狂地冒了出来:是不是自己太过执着于不牺牲任何人的理想化准则,反而因为这份的坚持,导致了更多人陷入险境,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如果当初在云梦泽,他愿意冒险动用自己那特殊的双生血——那是他自幼便知晓的秘密,母亲临终前曾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或许能暂时稳住活祭阵的部分阴毒,争取更多时间,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许多伤亡?自己一直奉若圭臬的行事规矩,是不是从一开始,在算计这江湖乱局时,就因失察人心险恶与现实残酷,根本就是......算错了?这个念头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宗主,你怎么了?一旁的唐不语敏锐地察觉到陆九章气息的紊乱和眼神的异常。他习武之人的听觉何等敏锐,已听见他胸腔中急促的心跳,如同战鼓般擂动。他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指尖触到他手腕处暴起的青筋。陆九章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握着乌木算盘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攥得发白,微微颤抖,算盘珠子间的红线都被扯得变了形。他摇了摇头,强行将心头翻涌的纷乱思绪与自我质疑压下,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坚定,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没什么,星脉锁内阴邪之气侵扰,一时有些恍惚。我们得快去冰渊,补充寒泉水——只有寒泉与阳炎晶的阴阳之力结合,才能同时压制这印记和炼龙丹的阴毒,这是目前唯一的破局之法,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

可他转身迈向出口的脚步,却不自觉地显露出几分迟疑。靴底擦过地面的碎石,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地穴中格外清晰。他不敢告诉身边最信任的伙伴,自己此刻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天人交战。那个关于守规则意义的巨大问号,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信念,勒得他几乎窒息。方才在来的路上,他还在盘算此行的胜算几何,可现在,连自己的道心都开始动摇,这其中的得失,又该如何衡量?

两人匆匆与沈青囊和李伯告别,踏上了前往冰渊的险途。刚走出星脉锁不远,尚未离开观星台范围,就见前方尘土微扬,冷千绝带着两名铁血旗弟子迎面疾步赶来。他面色阴沉如霜,比星脉锁内的阴寒更添三分肃杀。他手中紧紧捏着一张边缘卷翘、明显年代久远的泛黄纸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上用墨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字迹殷红如血,透着一股不祥。最触目惊心的是,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小小的玄武图腾,与困童们脖颈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陆宗主,有重大发现。冷千绝的声音冷得像万载玄冰,不带一丝温度。他将纸张径直递到陆九章面前,纸张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泥土,显然是刚从什么隐秘之处挖出来的。这是在追查王振声残留的临时据点时,从密室暗格里搜出来的观星台活祭名单。暗格藏在神龛背后,用糯米混合朱砂封着,要不是我带的弟子中有擅长破机关的,根本发现不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名单上触目惊心的血字,是王振声为配合炼龙丹血祭准备的!上面不仅有这些孩子的名字,还有......

陆九章接过名单,指尖触到粗糙的麻纸边缘,纸张因年代久远而变得脆硬。目光迅速扫过纸面,前面列着的是预计献祭的千名困童的代号——甲木01丙火17等冰冷编号,每个代号旁都用朱砂画着小小的玄武印记。触目惊心的名单如同一条血色长蛇,蜿蜒爬向纸页末尾。然而,当他的目光移到名单末尾时,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拍。那里赫然写着陆九章沈青囊冷千绝三个名字!墨色的字迹旁还用朱笔额外标注着一行小字:七月初七,一并献祭。字迹潦草狂放,收笔处带着飞白,却笔笔透着狠厉决绝的杀意,正是王振声那标志性的蛇形撇笔法无疑。

这狗贼!竟是想借炼龙丹掌控龙脉,顺带将我们所有反对者连根拔起,彻底铲除!陆九章指尖用力,攥得名单边缘发白起皱,指腹被粗糙的纸面硌出深深的红痕。他想起三日前在密道中,王振声那阴恻恻的笑:陆宗主的账本,可算得尽江湖生死?当时只当是疯言疯语,此刻看来竟是早有预谋。他说炼龙丹两日后解封,我们必须在七月初七前找到它!否则不仅这些孩子,连你我都要沦为他祭天的祭品!

我已传令鲁尺长老,增派护卫,昼夜监视魏国忠府邸动静,绝不给王振声任何与之互通消息、里应外合的机会。冷千绝沉声道,左手不自觉地紧握绝灭枪枪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眼中杀意凛然,宛如实质的寒芒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但王振声行踪诡秘,狡兔三窟,谁也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你们此行去冰渊补充泉水,务必万分小心——冰渊附近的断魂崖是必经之路,那里地势险要,最适合设伏。我怀疑他绝不会坐视,极可能已在沿途布下天罗地网。

放心,我们会多加留意。陆九章将名单仔细折成四方小块,收入怀中靠近心口的位置,那里的温度似乎能让纸张上的血字不再那么刺眼。心中的疑虑却又沉重了几分,如同被雨水浸透的棉絮,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这名单上的名字,为何偏偏是他们三人?难道王振声早就洞悉了他们的计划?

告别冷千绝,陆九章和唐不语继续赶路。官道两旁的树林笼罩在未散的晨雾之中,乳白色的雾气如同浓稠的牛乳,黏腻地缠绕在扭曲的枝桠上,那些光秃秃的树枝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形如无数只抓挠的鬼爪。偶尔传来几声零落的鸟鸣,也并非清脆的晨啼,而是乌鸦嘶哑的声,如同哭丧般凄厉刺耳,更添几分诡异。陆九章一路沉默不语,脑海里如同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厮杀,一边是自幼坚守的规则不容践踏的信念,另一边则是血淋淋的现实和必要的牺牲的诱惑。这架无形的天平在他心中反复拉扯、倾斜,连带着他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不稳,靴底擦过路面的碎石,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挣扎。

唐不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明了。他瞧见陆九章腰间的青铜税典表面泛起细密的白霜——那是心绪剧烈波动时才会出现的异象。他习武之人的听觉何等敏锐,已听见他胸腔中急促的心跳,如同战鼓般擂动。却没有再多问一句,有些挣扎,只能靠自己走出来。他只能默默加快脚步,尽量处理好沿途琐事:用石子惊走挡路的毒蛇,提前清理路面的荆棘,为他节省每一分心力。同时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算珠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连雾气流动的异常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快到冰渊时,弥漫的晨雾渐渐被初升的日光驱散,前方景象豁然开朗。一片白茫茫的冰原映入眼帘,冰层在阳光下泛着碎钻般的光泽,脚下传来咔嚓咔嚓的脆响,那是冰面受压的呻吟。视野尽头,一方寒潭静卧其中,潭水幽蓝深邃,宛如一块巨大无朋、未经雕琢的蓝宝石,镶嵌在苍茫大地之上。潭边的冰面上凝结着千姿百态的冰花,有的如绽放的牡丹,有的如飞舞的蝴蝶,美丽,却透着致命的严寒。寒气顺着靴底往上钻,即使隔着厚厚的棉袜,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凉意。

冰渊特有的凛冽寒气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锋锐,仿佛能轻易割裂肌肤。刚靠近潭边,便能看见水面上漂浮着薄薄的、边缘锐利的冰碴,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寒光。宗主,寒泉水就在此处,我去取。唐不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数个厚壁陶罐——那是沈青囊特意烧制的,内壁涂了隔热的羊脂——蹲在潭边,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青铜冰凿凿开冰面。冰凿与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清晰,他生怕弄出太大动静,每一下都控制着力道,冰碴飞溅在他的袖口,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陆九章则按剑立于一旁,担任警戒。他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扫过四周陡峭如刀削的冰崖。崖壁上悬挂着巨大的、犹如钟乳石般的冰柱,最长的足有三丈,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七彩光芒,如同水晶宫殿般壮丽。然而,这份静谧的壮美之下,却潜藏着令他不安的因素:冰崖的阴影异常浓重,仿佛能吞噬光线;寒潭的水面平静得诡异,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不符合常理。他握紧剑柄,指腹摩挲着剑鞘上的云纹,那是师父传给他的遗物,此刻却无法给他带来丝毫安心。

小心左侧冰崖后!陆九章突然瞳孔一缩,低喝出声!话音未落,只听数道破空之声,三道如鬼魅般的黑影自冰崖后方疾窜而出——并非王振声主力,而是他留在冰渊的影盟残部。个个身着紧身夜行衣,脸上覆盖着表情诡异的青铜面具,面具上雕刻着扭曲的笑脸,在阳光下透着阴森。为首的杀手手持一柄狭长倭刀,刀身并非雪亮,反而泛着一种不祥的黑绿色幽光,显然淬了与第173章腐心草同源的晶簇剧毒。刀风未至,一股甜腻的腥气已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陆九章,阴魂不散!为首的杀手冷笑一声,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如同生锈的门轴在转动。九千岁有令,断不能让你再取走寒泉水!这冰渊,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手腕一抖,倭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刀身的绿光更盛,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剑招展开,如算盘珠响,清脆而精准。第一剑账实核验,剑尖轻挑,妙到毫巅地荡开了为首杀手势在必得的一记劈砍,剑脊与倭刀碰撞,发出的一声脆响,震得杀手虎口发麻;第二剑盈亏自辨,剑身回旋,迅捷无比地刺穿了另一名杀手因前冲过猛而暴露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唐不语也趁机出手,算珠上沾了刚取的少量寒泉水,专打杀手穴位,既克制邪力又能制敌。一颗算珠精准击中左侧杀手的曲池穴,那杀手顿时手臂酸麻,倭刀落地。两人配合默契,如同多年的老搭档,片刻功夫,三名杀手便被尽数解决,尸体被拖到冰崖后,用积雪掩盖。

看来王振声在此还留了后手。唐不语捡起杀手掉落的毒刀,仔细查看。刀身上的黑绿色幽光在阳光下缓缓流动,散发出甜腻的腥气。他用剑尖挑破一点毒液,放在鼻下轻嗅,眉头立刻皱起:这晶簇粉和腐心草里发现的一样,是他用来增强阴毒的,毒性猛烈,见血封喉,不能留。他将毒刀扔到远处的冰窟窿里,看着它沉入幽蓝的潭水,才松了口气。

迅速补充完寒泉水,陶罐在冰面上留下一圈圈湿痕,很快又凝结成冰。两人不敢在此险地久留,立刻踏上返程之路。陆九章回头望了一眼冰渊,那幽蓝的潭水在阳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水底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让他脊背发凉。

路上,陆九章大半重量都靠在唐不语并不算强壮的肩膀上,每一步都牵扯着背后的旧伤,伤口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额上冷汗涔涔,浸湿了鬓角的发丝。然而,身体上的痛苦,反而让他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他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规则不是死的账本,是活的人心。心中那因连日牺牲和巨大压力而产生的疑虑,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他彻底明白了,规则,从来就不是冰冷死板的条文,而是用热血和生命守护弱者的最后底线。那些为他、为江湖道义而付出的牺牲,也并非需要懊悔的损失,而是守护心中信念与公理所必须付出的沉重代价。他要做的,不是去质疑规则本身,而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扞卫这套规则,让规则的光芒照耀到更多需要保护的人,让每一次牺牲,都因其守护的价值而变得沉重而有意义。想到此处,他腰间的青铜税典白霜渐退,重新恢复了古朴的光泽。

沈大夫!寒泉水来了!唐不语强忍着丹田因过度运功而传来的隐痛——方才与杀手对战时,他为了速战速决,强行催谷内力,此刻丹田如同被针扎般刺痛——快步上前,将手中沉甸甸的陶罐递了过去。陶罐外壁还挂着未融化的冰碴,冰冷的触感让沈青囊打了个寒颤。

沈青囊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立刻接过陶罐,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取出一根最细长的金针——那是他珍藏多年的灵素针,针身细如牛毛,针尖锋利无比——小心翼翼地在罐中蘸取那幽蓝色的寒泉水,水珠在针尖凝聚,如同一颗璀璨的蓝宝石。然后屏住呼吸,将带着寒泉水的金针,轻轻点在小石头胸口那暗红色的印记之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奇迹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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