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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那杯清水,不是赦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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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恨,不是怒。

是审判。

是等待。

当晚,线清独坐密室,烛火摇曳。

她摊开《清明实录》补遗卷,准备记录今日异象。

笔尖蘸墨,正欲落纸,却忽觉袖中一物微热。

她取出那张沈青梧遗留的空白命契——从未启用,也从未销毁,只因她始终觉得,这张契,不该属于终结。

今夜,它竟自行泛起微光。

她凝视良久,终于咬破指尖,以血为引,注入灵识探查。

契面渐起涟漪,光影浮动。

下一瞬,浮现的画面,竟是——

一片荒山野岭,残阳如血。

一名少年赶尸人背着铜铃,牵着三具蒙着黑布的尸体缓步前行。

而在队伍最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踉跄跟随,手中紧握半截断裂的判魂笔……(续)

烛火在密室中轻轻摇曳,映得线清的影子如鬼魅般贴在墙上。

她指尖尚有余温,是血渗入命契时那一瞬的灼痛。

那张空白契约,从未启用,也从未归档,一直被她藏于袖中,如同一个不敢触碰的秘密。

可今夜,它自己醒了。

画面浮现——荒山,残阳,风卷枯叶。

少年沈青梧背着铜铃,牵着三具蒙面尸,步履沉稳地行于山道。

队伍末尾,一名浑身是血的少女踉跄跟随,手中紧握半截断裂的判魂笔,眼神空寂如死井。

那是她前世最后一程。

画中忽转:夜宿破庙,冷月穿窗。

一名老吏跪伏在地,怀抱着泛黄卷宗,老泪纵横:“我一生为律司笔吏,临死前却知,皇亲枉死案无解……因主谋是当今太傅之子,刑部压案不审,我奏折十上皆焚。生不能断,死不得轮,我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那时的沈青梧正擦拭赶尸铃,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霜降:“律若不能罚规,便只是奴才写的字。”

老吏浑身一震,抬头看她,仿佛第一次看见这世间还有人敢说这句话。

而此刻,命契之上,自行浮现出一行字,墨色幽深,似由冥途深处缓缓刻下:

“今日之碑,不再写奴才的字。”

线清瞳孔骤缩,呼吸几乎停滞。

她终于明白了。

沈青梧所求的,从来不是复仇。

不是权势,不是宠爱,甚至不是活着。

她是来改律的——以魂为薪,以命为火,烧尽这千百年来被权贵篡改、被帝王遮蔽的“伪律”,让真正的“冥契”重临人间。

让律,高于权。

让她曾跪着递出毒酒的那个少年,如今身居九五,也要低头面对一座不会说谎的碑。

线清缓缓合上命契,指尖轻颤。

她将契贴于额前,闭目良久,再睁眼时,眼中已有泪光,却不再是悲悯,而是彻悟后的肃然。

“你走之后,我们才懂你。”她低声喃喃,“原来你不是守墓人,你是——立碑者。”

三日后,诏书下。

春耕祭天大典暂停,改于昭冤台举行“罪己仪”。

百官哗然,私语如潮。

有人惊惧,有人冷笑,更有人暗中遣人飞马报信边关旧部——皇帝竟要当众认罪?

还是为二十载前的东宫旧案?

可旨意已出,不容违逆。

仪式当日,天未亮,百姓早已围满昭冤台四周。

禁军列阵,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空气凝如铁铸。

萧玄策独自步行而来,素袍无冕,未带仪仗。

他一步步踏上石阶,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过往之上。

碑前,那碗清水仍在。

风拂过,水面微漾,映出他苍老而憔悴的脸。

他跪下。

没有宣读圣谕,没有官腔套话,他亲口诵出东宫旧案始末——从父皇密诏、太傅构陷,到兄长被废、囚于东宫,再到那一夜,他奉命捧酒,跪在兄长面前,颤抖着说出那句“该您了”。

“臣弟之死,朕虽未亲手执杯,然默许构陷,点首定局。”他的声音沙哑,却清晰传遍全场,“此罪,朕承。”

话音落,碑面黑痕猛然扩张!

咔——

一道裂响撕破晨空,仿佛天地也在倾听。

幽光自碑中涌出,缠绕其身三匝,如锁链盘绕,又似审判烙印。

光芒散去后,萧玄策伏地不起,额头抵着冰冷石面,久久未动。

线清立于侧,神情平静,只对身旁一位御史低语一句:

“不是赦免,是立案了。”

而在冥途尽头,灰金色的身影静静伫立。

沈青梧的意识化作天道之律,首次抬起那支断裂后重铸的判魂笔。

笔尖悬停虚空,距命簿仅一线之遥。

这一笔,她等了百年。

这一笔,关乎的不只是一个人的生死。

而是——从此往后,这天下之律,是否还能被权柄随意涂抹。

笔尖微颤,迟迟未落。

朝堂之上,却已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三日后,兵部尚书出列奏报边关军情,声音刚起,念至“陛下圣明”四字时,喉间忽涌腥甜——

一口血沫喷出,溅在黄绢奏折之上,竟自动蜿蜒成字,形如刀刻,森然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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