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铸刃·星炬·誓师前夜．（2 / 2）

轰隆隆——！

仿佛天穹破碎的巨响在法则层面回荡。那片空间裂纹被恐怖的能量直接撕裂、抚平，连带着其中涌出的无数“巡游者”以及弥漫的灰色雾气，都被一并蒸发、净化。

这一击，仿佛打断了污染区的“脊梁”，剩余的“巡游者”虽然依旧凶悍，但失去了后方源源不断的补充，开始被先锋舰队逐步清剿、压制。

战斗持续了数个时辰。

当最后一小股“巡游者”被一支“狩寂”小队以心象火焰焚灭后，这片原本死寂、污浊的星域，暂时恢复了“干净”。虽然那些破碎的行星和坍缩的恒星无法恢复，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寂灭污染感大大减弱，空间裂纹也大多被抚平。

“报告战损！”陈枭沉声道。

“我军轻伤战舰十七艘，重伤三艘，无沉没。人员方面，‘狩寂军团’轻伤二百余人，重伤三十五人，阵亡……十一人。”参谋官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初战告捷，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十一名将士，是在心象对抗中，被强大的寂灭反噬直接摧毁了神魂，连复活的机会都极其渺茫。

陈枭沉默了片刻。十一这个数字，相对于战果而言很小，但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为玄朝奋战的英魂。

“记录功勋，厚抚阵亡将士家属。”陈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后勤部门立刻抢修受损战舰，医疗队全力救治伤员。”

“另外……”他看向那片被初步净化的区域，虽然寂灭能量被清除，但这片星域的本质已经被破坏，充满了死亡与凋零的气息，并不适合长期停留。“启动‘回春计划’试验机——‘净世莲台’。”

一艘大型辅助舰缓缓驶出，其腹部打开，释放出一座造型奇特的法器。那是一座直径约百丈的莲花台座，通体由一种温润的白玉材质构成，莲瓣之上，镌刻着无数融合了诡道符文与洛渊灵韵纹路的图案。

“净世莲台”被投放到战场中央，缓缓旋转起来。

随着能量的注入，莲台散发出柔和而纯净的白色光辉，光芒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笼罩了方圆数万里的区域。光芒所过之处，虚空中的那种冰冷死寂感似乎在缓缓消退，残存的负面能量被中和，甚至一些细微的空间褶皱都被抚平，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与“生机”。

虽然无法让死星复活，但至少让这片区域不再那么令人不适，为后续舰队通过提供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安全区”。

“效果符合预期。”天工先生的声音通过通讯传来，带着一丝欣慰，“虽然净化范围有限，能量消耗巨大，但证明这条路是可行的！”

陈枭点了点头。初战的经验与教训，以及新装备的实战检验，都非常宝贵。他们不仅清扫了障碍，更为后续的大规模作战积累了数据。

“舰队休整六个时辰。”陈枭下令，“随后，继续沿‘星炬’指引，向永黯深处进发。”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越往深处，遇到的寂灭力量只会越强大，越诡异。

远征军的利刃，已经见血。而永黯的恐怖，才刚刚揭开一角。

（第一百一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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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迷失·心魇·虚空遗族

休整过后，玄朝远征军先锋舰队再次启程，沿着“星炬”提供的稳定航道，向着永黯区域更深处驶去。

初战的胜利带来了一定的士气提振，但随之而来的航行，却让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

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诡异。星空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永恒的、没有任何光源的灰暗。并非纯粹的黑，而是一种吞噬一切色彩、光线、甚至概念的“灰”。在这里，方向感变得模糊，时间流速似乎也发生了异常，有时感觉度日如年，有时又仿佛弹指一瞬。

若非有“星炬”那稳定而坚定的法则波动作为指引，舰队恐怕早已在这片绝对的“虚无”中迷失。

“报告！探测到前方‘星炬’信号出现微弱波动！”

“报告！舰载计时系统与主世界标准时出现偏差，正在校准。”

“报告！部分船员出现精神恍惚、幻听幻视现象，医疗部门已介入。”

坏消息开始增多，而且不再是物理层面的攻击，更多的是针对法则与精神的侵蚀。

陈枭站在“破军号”的指挥席上，眉头紧锁。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压抑力量，正如同潮水般渗透进舰队的护盾，试图侵蚀每一个生灵的心智。

这并非“巡游者”那种主动的攻击，而更像是一种……环境效应。这片永黯区域本身，就在不断地、潜移默化地消磨着闯入者的意志。

“启动‘诡道星网’最高级别精神防护，所有人员轮换休息，加强心理疏导。”陈枭下令，“通知‘狩寂军团’，运转心象法门，主动抵御环境侵蚀。”

命令被严格执行。淡银色的“镇魂”波纹持续不断地从各舰散发，与“诡道星网”结合，在舰队外围形成了一层精神防护力场。将士们也纷纷沉下心神，观想玺印、龙旗或是其他稳固心神的图录，以自身心象之光对抗外界的灰暗。

然而，永黯的恐怖，远超想象。

航行至第五天，意外发生了。

一艘位于舰队侧翼的“影袭”级驱逐舰——“夜枭号”，突然脱离了编队，引擎过载，如同疯了一般朝着远离“星炬”航线的、更深沉的黑暗中冲去。

“夜枭号！立刻回复！立刻回复！你们已偏离航线！”通讯频道内，通讯官焦急地呼喊。

然而，“夜枭号”没有任何回应，其舰体表面甚至开始弥漫出与周围环境同源的灰色雾气。

“是被侵蚀了！”陈枭眼神一凛，“锁定‘夜枭号’，强制制动！准备接舷战，派出救援小队！”

两艘附近的“锋镝”级战列舰立刻调转炮口，发射出特制的、带有强大束缚力的能量网，试图捕获“夜枭号”。同时，一支由十名“狩寂军团”精锐组成的小队，乘坐高速突击艇，朝着“夜枭号”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能量网即将接触“夜枭号”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艘驱逐舰的轮廓猛然扭曲、膨胀，仿佛融化的蜡烛，瞬间化作一团巨大无比的、不断翻滚的灰色云团。云团之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有玄朝将士的面容，有洛渊遗民，甚至还有……李璟的虚影！这些面孔发出无声的哀嚎，充满了绝望、怨恨与疯狂。

一股强烈至极的精神冲击，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甚至穿透了舰队的精神防护力场！

指挥大厅内，不少修为稍弱的文职人员当场抱头惨叫，七窍渗出鲜血，陷入了疯狂的幻境。连一些将领都面色发白，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在全力抵抗。

陈枭闷哼一声，感觉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意志如同毒蛇般钻入自己的识海，试图扭曲他的认知，放大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疑虑。

“哼！魑魅魍魉，也敢撼我心神？！”陈枭怒喝一声，识海中观想的玺印大放光芒，煌煌国运如同烈火，瞬间将那入侵的恶意灼烧殆尽。

但他心知不妙。这并非实体攻击，而是直接作用于心灵的“心魇”！那“夜枭号”恐怕早已被寂灭力量从内部侵蚀、转化，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活动的“心魇发生器”！

“所有单位，封闭外部精神感应！全力运转心象法门！那不是‘夜枭号’，是陷阱！”陈枭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所有人的精神链接中炸响。

与此同时，那支前去救援的小队也遭遇了可怕的一幕。他们的突击艇刚靠近那灰色云团，就被无数由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触手缠绕。队员们试图观想心象反击，却发现他们观想出的武器、护盾，竟然也开始扭曲，变成了他们内心最恐惧事物的模样！

“不……不要过来！”

“救我！陛下救我！”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啊！”

小队通讯频道内瞬间被混乱与绝望的嘶吼充斥，精神链接开始断断续续。

“该死！”陈枭见状，知道不能再犹豫。那“心魇云团”不仅能侵蚀个体，还能污染心象之力本身，极其危险。

“授权使用‘国运共鸣器’！目标，心魇云团，净化打击！”陈枭果断下令。

“破军号”母舰核心，那枚李璟亲赐的“诡道源晶”骤然亮起，与玄朝本土那浩瀚的国运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虽然距离遥远，共鸣极其微弱，但依旧是超越了普通仙尊层次的力量！

一道纯粹由暗金色国运与诡道法则凝聚的光柱，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从“破军号”舰首射出，瞬间贯穿了虚空，照在了那翻滚的“心魇云团”之上。

嗤——！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灰色云团在国运光柱的照射下，发出了凄厉无比的、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尖啸。那些扭曲的面孔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充满恶意的精神冲击浪潮般退去。

云团剧烈地收缩、膨胀，最终在一声无声的爆鸣中，彻底消散，只留下原本“夜枭号”的一些金属残骸，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而那支陷入危机的小队，也终于摆脱了心魇缠绕，但十人中有四人精神遭受重创，陷入昏迷，另外六人也面色惨白，心有余悸。

“心魇……”陈枭看着那片重归“平静”的灰暗虚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种防不胜防的精神侵蚀，比面对成千上万的“巡游者”更加棘手。它直接攻击队伍最薄弱的一环——意志。

经此一役，舰队的气氛更加凝重。所有人都意识到，在这永黯之中，最大的敌人，可能并非看得见的怪物，而是自己内心可能被引爆的恐惧与绝望。

舰队不得不再次停下来，进行更彻底的精神筛查与休整。陈枭下令，将所有出现精神不稳迹象的人员集中到拥有更强精神防护的母舰上进行观察和治疗。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舰队忙于处理“心魇”后遗症时，外围警戒的侦察舰突然发回了紧急通讯。

“报告！发现不明舰队信号！正在向我方靠近！速度极快！”

“能量特征……无法识别！非寂灭，也非已知任何文明！”

“对方发来了……通讯请求？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灵波编码！”

陈枭一怔。在这绝对的死寂之地，除了寂灭造物，竟然还有其他存在？

“接通通讯，保持最高警惕。”陈枭命令道。

指挥大厅的主屏幕上，一阵雪花般的干扰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那似乎是一个……存在于某种透明容器中的大脑组织，无数细小的神经束如同光缆般连接着容器内外，闪烁着微弱的灵光。

一个冰冷、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通过灵波翻译器，断断续续地传来：

“闯入者……你们……惊扰了……‘收藏家’的……沉眠……”

“留下……你们的……知识……与……文明印记……”

“或者……成为……新的……藏品……”

（第一百一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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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遗族·交易·永黯黑潮

“收藏家？”

陈枭目光微凝，注视着屏幕上那存在于容器中的奇异大脑。对方的形态和通讯方式都透着一种古老而诡异的气息，与玄朝、洛渊乃至已知的任何文明都截然不同。而且，从其话语中透出的意思，似乎并非寂灭一方，但也绝非善类。

“我们是玄朝远征军，”陈枭冷静地回应，声音通过灵波编码发送出去，“于此执行军事任务，无意惊扰任何存在。阁下所谓的‘知识’、‘文明印记’以及‘藏品’，是何意思？”

短暂的沉默后，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带着一丝……好奇？

“玄朝……新的文明标识……数据库……未收录……”

“知识……即你们对宇宙的认知……法则的理解……技术的积累……”

“文明印记……即你们种族独特的……精神特质……历史记忆……存在证明……”

“藏品……即承载上述一切的……优秀个体……或造物……”

“交出……等价物……或……接受……评估……”

陈枭心中念头飞转。这个自称为“收藏家”的存在，听起来像是一个游荡在宇宙边缘、收集各种文明知识的古老遗族。其行事逻辑难以用常理度之，但似乎有交易的可能。

“我们并无意愿成为藏品，也不会轻易交出核心知识与印记。”陈枭沉声道，“不过，或许我们可以进行有限度的信息交换。我们需要关于前方‘永黯区域’，特别是关于‘寂灭意志’的情报。”

“寂灭……终极的‘无’……秩序的悖论……”“收藏家”的声音似乎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像是……忌惮？“它的情报……价值……很高……”

“我们可以提供玄朝基础通用科技树概要、部分低阶修炼法门、以及非核心的洛渊文明历史片段作为交换。”陈枭提出了筹码。这些信息对于玄朝而言并非绝密，但对于一个“收藏家”来说，或许具有吸引力。

“……可。”“收藏家”似乎进行了快速的评估，“根据……信息等价原则……提供以下情报……”

一段经过加密和过滤的信息流被传送过来，在指挥大厅的辅助光脑上快速解码、显示：

·永黯结构：永黯并非均匀分布，其内部存在多个“涡旋核心”，是寂灭力量最浓郁、法则扭曲最严重的区域，也是“寂灭意志”影响最强的地带。这些“涡旋核心”如同巢穴，不断孕育和派出各种寂灭造物。

·寂灭造物分级：除了已遭遇的“巡游者”、“心魇”，还存在更高级的“收割者”（具备实体，拥有强大物理破坏与法则剥离能力）、“同化者”（可将秩序物质与能量直接转化为寂灭单元）以及“使徒”（拥有极高智慧，能独立执行战略任务，很可能是“寂灭意志”的直接延伸）。

·寂灭意志状态：情报显示，“寂灭意志”本身处于一种非醒非睡的“弥散”状态，其核心意识隐匿在永黯的最深处。但其力量正随着对秩序宇宙的侵蚀而缓慢增强，趋于“苏醒”。

·危险警告：前方零点三光年处，检测到大规模“寂灭黑潮”活动迹象。黑潮由海量“巡游者”、“收割者”混合组成，由至少一名“使徒”统领，具有极强的侵略性与同化能力，建议规避。

情报到此为止。

陈枭迅速消化着这些信息。虽然不够详细，但无疑极具价值。特别是关于寂灭造物的分级和“黑潮”的警告，让他们对前方的危险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情报收到。交换完成。”陈枭确认道。

“交易……完成。”“收藏家”的声音依旧冰冷，“警告……‘黑潮’……接近……尽快……抉择……”

“期待……下次……交易……或……收藏……”

通讯戛然而止，屏幕上那大脑的影像也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外围侦察舰报告，那不明舰队信号也已远离，消失在永黯的背景中。

“虚空遗族……‘收藏家’……”陈枭喃喃自语，将这些信息记录在最高机密档案中。宇宙的广袤与神秘，远超想象。

现在，更紧迫的问题是——“寂灭黑潮”。

“根据‘收藏家’提供的情报，以及我们自身的探测，确认前方存在大规模高能反应，正在向我方移动。”情报官汇报，“规模……远超之前遭遇的任何敌人。预计三小时后接触。”

规避？陈枭看着星图。绕开黑潮，意味着要偏离“星炬”指引的相对安全航道，进入未知且可能更危险的区域，耗时更长，变数更大。而且，陛下率领的主力舰队就在后方，他们作为先锋，有责任扫清障碍。

“不能退。”陈枭很快做出了决定，“通知全军，最高战备！准备迎击‘寂灭黑潮’！”

“将‘收藏家’的情报共享给各舰长及军团大队长以上军官。”

“启动所有‘镇渊塔’移动基座，最大化‘诡道星网’覆盖与稳定效果！”

“‘净世莲台’充能，准备进行区域净化支援！”

“向陛下及主力舰队发送预警及作战计划！”

一道道命令如同流水般下达，整个先锋舰队再次进入了临战状态，只不过这一次，气氛更加压抑，所有人都明白，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真正的硬仗，一场血战。

三个时辰，在紧张的备战中飞快流逝。

当探测仪器上的能量读数达到顶峰时，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所谓的“黑潮”。

那并非是黑色的水流，而是由无数“巡游者”、“收割者”（一种形似巨大镰刀、通体漆黑、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可怕实体）以及更多难以名状的扭曲个体组成的、铺天盖地的洪流！它们汇聚在一起，如同席卷星海的死亡风暴，所过之处，连那永恒的灰暗都被搅动，化作更加深邃的漆黑。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与死寂，如同实质的墙壁，朝着舰队压迫而来。

在这股黑潮的最前方，是一个格外显眼的存在。它保持着大致的人形，但身高万丈，周身覆盖着如同灰色晶体般的甲胄，面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团缓缓旋转的、吞噬一切光线的漩涡。它手中握着一柄由纯粹寂灭能量构成的长矛，矛尖所指，空间自发地崩解、湮灭。

“使徒……”陈枭认出了它，根据情报，这就是黑潮的指挥官。

那“使徒”似乎也发现了玄朝舰队，它那面部漩涡转向“破军号”的方向，一股冰冷、傲慢、带着绝对否定意味的精神波动横扫而来：

“秩序……残渣……归于……无……”

随着它的意志，庞大的黑潮骤然加速，如同决堤的冥河，朝着先锋舰队发起了毁灭性的冲锋！

“为了玄朝！为了陛下！”陈枭的声音响彻全军，“狩寂——迎战！”

“杀——！！”

积蓄已久的战意轰然爆发！暗紫色的炮火再次亮起，如同在永恒黑暗中点燃的烽火！

“锋镝”战列舰主炮齐射，密集的“噬寂”光束如同钢钉，试图钉入黑潮的前沿。

“镇魂”干扰器全功率开启，银色的波纹与灰色的潮汐狠狠撞在一起，相互侵蚀、湮灭。

“狩寂军团”将士们结成战阵，凝聚起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庞大的心象兵器，主动冲向了那些实体化的“收割者”与庞大的“使徒”！

轰！轰！轰！

爆炸的光芒瞬间点亮了黑暗，法则的碰撞让整片虚空都在哀鸣。能量护盾的光芒剧烈闪烁，战舰的爆炸的火光不时亮起，如同短暂的烟花。

“收割者”挥舞着巨大的镰刀，每一次劈砍都能撕裂战舰的护盾，甚至将小型舰船直接斩断。它们对物理和能量攻击有极强的抗性，唯有“噬寂”符文与“心象”攻击能有效杀伤。

而那名“使徒”更是恐怖，它甚至没有亲自冲锋，只是远远地掷出了手中的寂灭长矛。

长矛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出现在“破军号”母舰的护盾前！

咔嚓！

足以抵挡仙尊级攻击的复合护盾，如同玻璃般被轻易洞穿！长矛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直刺舰桥！

陈枭瞳孔骤缩，怒吼一声，识海中的玺印虚影与自身仙尊之力完全爆发，同时引动了“狩寂虎符”中的国运加持，一拳轰出！

拳锋之上，缠绕着国运金龙与诡道黑龙的虚影，与那寂灭长矛狠狠撞在一起！

咚——！！！

无法形容的巨响在物质与精神层面同时炸开！陈枭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退数步，脚下的合金甲板寸寸龟裂。

而那柄寂灭长矛，也被他这蕴含了国运与诡道本源的一拳打得崩碎开来，化作漫天灰色光点。

“有点意思……”“使徒”那冰冷的精神波动再次传来，似乎带着一丝讶异，“但……徒劳……”

它抬起手，更多的寂灭能量在它手中汇聚。

与此同时，黑潮的压力越来越大，先锋舰队的阵线开始被压缩，伤亡数字急速上升。

陈枭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他知道，不能再保留底牌了。

“启动‘最终协议——龙吟’！”他对着通讯器，沉声下达了某个绝密的指令。

“破军号”母舰深处，某个被多重封印封锁的舱室内，一枚雕刻着九条黑龙、中心镶嵌着一滴暗金色血液的玉符，骤然亮起！

这是李璟在出征前，赐予陈枭的最终保命手段之一，蕴含着李璟的一丝本源精血与全力一击的部分威能！

玉符破碎！

嗷吼——！！！

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龙吟，骤然响彻寰宇！一条凝练到极致、只有百丈长短、却散发着让那“使徒”都为之色变的恐怖波动的暗金色龙影，从“破军号”中冲天而起！

龙影所过之处，寂灭能量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黑潮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它无视了沿途的所有“巡游者”和“收割者”，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直接扑向了那名万丈“使徒”！

“使徒”那一直古井无波的面部漩涡，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震荡，它发出了尖锐的精神尖啸，将手中的寂灭能量凝聚成一面巨盾，试图抵挡。

暗金龙影与寂灭巨盾轰然对撞！

没有声音，只有极致的、吞噬一切的光与暗的爆发！

当光芒散尽，那“使徒”手中的巨盾已经破碎，它那万丈身躯也变得虚幻了不少，气息明显衰落。而那道暗金龙影，也耗尽了力量，消散于无形。

虽然未能击杀“使徒”，但这一击，显然重创了它，也极大地打击了黑潮的士气（如果它们有的话）。

“机会！”陈枭强忍着神魂因引动“龙吟”而产生的虚弱感，怒吼道，“全军反击！目标——使徒！”

狩寂军团的精锐，以及所有还能战斗的战舰，都将火力集中向了那受创的“使徒”！

失去了统一指挥的黑潮，虽然依旧庞大，但攻势不再那么协调，给了玄朝舰队喘息和反击的机会。

惨烈的战斗，进入了最白热化的阶段……

（第一百二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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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章细致描绘了：

1.誓师出征的宏大场面与李璟的振奋演讲。

2.初入永黯的诡异环境与“巡游者”的初次交锋，检验新装备。

3.“心魇”这种无形精神攻击的可怕与应对。

4.遭遇神秘虚空遗族“收藏家”并进行情报交易。

5.与由“使徒”率领的“寂灭黑潮”展开惨烈决战，并动用李璟赐予的底牌。

情节层层递进，敌人越来越强，战斗方式从物理能量层面扩展到精神法则层面，充分展现了永黯区域的危险与远征的艰难，为后续更加残酷的战斗和李璟的正式出手做足了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