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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收网之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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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未透,广陵外港的海面先亮了一线,像一张巨网的边缘被人手抬起。

滩脊的芦苇迎风发出细细的“沙沙”,渔人的旧网从桅杆上顺下来,铅坠一圈圈叮当作响。守港的“鲸目”主簿捧着潮簿,指尖在纸上轻点节拍:“三更合口,四更风换,五更入淮——”他抬眼,见堤头小屋里那面小鼓一动不动,鼓皮在潮雾里却鼓出一层温润的光。

鼓未敲,城中先醒。徐州四座官仓门上的白告已换新字:“平粜第三日,酒税入‘军’入‘仓’,护商令并行。”“听讼台”的鼓面擦得发亮,台侧挂起了三根红绳,绳结的法子与前日截获的“暗契”一式。文吏把案牍按在石台上,墨痕未干,城里便有脚步声奔来。

“报!”一名骑快步冲入牧府西厢,“东市‘海禁说帖’贴出——署中丞府名。”

郭嘉把咳压下,失笑:“先‘吹风’后‘禁海’,果然依次。鲸目昨夜的札说,今晨他们要先吓钱,后翻价。”他将竹筹在案上略略一弹,“我们便先把‘心’安稳了,再把‘名’贴上去。”

陈宫把三卷薄薄的文书递给吕布:“‘谨慎告示’一贴在‘听讼台’下:持护符、上鲸目、看潮簿、审票面;另两卷,《护商令》水路细则与《市讼公例》也已成。今日要做的,是把前两日‘问、观、试、断’的证与理,放到光下——‘扫’。”

吕布只道一声:“行。”

他没有多说,抬手把“海上粮道”的小木牌又挪近了“广陵”。指尖落处,沙盘上像有水声轻轻一漾。

——

辰时,鲸目旗自城外远远而来,三面、五面、七面,像一串暗红的点,稳稳挂入门洞的风里。第一队车辙压进城时,轮子碾过昨夜新铺的碎石,发出脆生的“咔嚓”。市井之间,一阵喑哑的欢呼忍了又忍,终于在“咔嚓”声里爆开。有妇人把怀里孩子抬高,让他看“海上来的米”;有老者撮指算计,笑里带着盐味。钱庄柜口的“兑”“存”两字并列,掌柜加了一行小字:**“可兑、亦可存。”**人群看不太懂,只觉得心里“呼”的一松。

与这一松相反,东市后巷里的门却关得更紧。苏大义抚着一墙低价入仓的木签,指尖摩得发热,眼珠子像两颗打磨过的玻璃:“再压半成,午后翻手就卖。鲸目旗?是给百姓看的。两天了,他们仓必虚。”谨慎的那位年轻人吞了吞唾沫,“苏兄,此事……怪。”苏大义冷笑:“怪,才有肉吃。你去,盯钱庄,谁敢缩手,记名。今夜我们照契合银,明日一开市,徐票翻落,硬银抄底。”

——

巳正,牧府“听讼台”四周人头如山。台上只放了三样东西:一面鼓、一口水、一叠证。陈宫披青衣,不着补缀,低头整理簿籍。许笛立在一旁,手里转着算盘,脸上看不出喜怒。台下的百姓簇着,米袋靠着脚,眼睛里全是对“理”的好奇。

“开台。”陈宫一抬手,鼓声沉稳敲了三下。声音不大,却像往城心里各处各敲了一记。

第一个被带上台的不是商,而是钱庄的小吏。他双手抱着两只布包,一只盛铜章,一只盛红绳。陈宫不问罪,先问名,再问谁令:“‘说客’几次来?说何言?给何物?”小吏一五一十:“前日申时、昨夜二更,有两人自称‘中丞府从事’、‘司库寨吏’,持抄本,说‘海禁’将出,叫我们‘慎兑’。”陈宫拈起一枚铜章,章面刻“忠”字,边上有细细隐纹;再拈红绳一根,结法诡异。许笛将两物压在白绢上,绢下印了一张暗影图,“鲸目”昨夜传来的“海上红绳契式”无缝相合。

“证。”陈宫把“证”二字轻轻推到案端,抬眼,“这位小吏,今日为证,不是罪。下去,在旁听坐。”

这第一槌落得极缓,围观者的心却一齐往下一沉,再往上一提——“说得清,没抓错。”

第二个被请上台的,便是苏大义。并非捆缚,而是“请”。他自负地一笑,衣袖一展,红绳显给旁人看。台下有青年低低“嘘”了一声,有老者摇头。陈宫仍先问:“名?”他说了。再问:“何时购、购几何、以何言动市?”苏大义将此前两日的“入仓券”“票面契”一一摊开,自矜道:“吾不过逐利,何罪之有?开仓减价,乃官自为之。吾见其必虚,先做买卖,市之常。”他话刚落,陈宫把一封粗纸封递给他:“此为何物?”苏大义看一眼,脸色微变——是“海禁说帖”的草样,上头写着“某日某时城门贴出”,下有两行小字:“接应者:吴掌柜、钱某、苏某。”印泥尚新,末尾有一个极小的“钩”,像鱼钩在纸上留的痕。台下哗然。

陈宫掌心一合,声音仍稳:“这封草样,是谁递到你手里?”

苏大义沉了片刻,想硬吞,终究咬碎了两颗牙:“……城外吴掌柜。”

“吴掌柜?”许笛目光一闪,抬手示意。台侧帘后一人被带出,正是城外那位联络车队“囤粮”的吴掌柜。他面色惨白,腿一软,跪下便连连叩头:“我、我被人拿了把柄!”

“拿你何柄?”陈宫问。

“我曾走私盐,被校事府抓住。”吴掌柜额头都磕青了,“他们逼我把‘说帖’带进来,再传诸行。”他浑身抖,像一条拖上岸的鱼。陈宫用卷宗轻敲案沿,目光却投向台下,缓缓道:“此乃‘术’,不是‘商’。今日设台,不欲诛‘利’,只诛‘术’。”

“证第二。”许笛将“鲸目”昨夜截获的“海禁说帖”印、暗号表、接头图一一铺开。三物在晨光下像三柄看不见的刀,刀锋整齐地对着“术”的喉咙。围观者的眼光慢慢变了,原先对“商”的怨气被“术”的寒气吸走,成了一口口忍住的凉。

陈宫放下卷宗,合掌作揖,朝四下里一拱:“诸位今日为证,不为罪。凡被逼、被骗、被勒者,可坐台侧‘证席’。凡持红绳、暗章者,今递交者免罪;迟延者,论作‘术’。”他将“术”字写在白布上,笔画不多,刀意极重。

“既证,则断。”他抬手,唤衙役:“请‘影阵’呈物。”

高顺着粗布衣上台,袖中一一掏出:“暗契三十六纸,红绳五十七条,铜章二十六面,钱庄兑簿复写十二册,票面接引九单。”他把每一件都按序摆上,像摆兵器。陈宫点头:“第一等,以‘术’扰市、擅贴伪令、胁迫商旅者——证而罚之,罚银三倍,除市籍,配役修港一年;第二等,知情而从者——罚银一倍,公榜悔过,护商队随行三月;第三等,受迫而行者——证而免,护符照给,若再犯,以第二等论。”

陈宫话音落地,台下“嗡”的一声,像一个憋了半夜的城同时吐了口气。有人拍手,有人“唉”了一声。许笛在旁加上一句:“罚银所入,一半入‘军’,一半入‘仓’;修港之役,计工折银,明白记账,不可拖欠。”话说得细致,像在每一处可能生“怨”的地方都预先挂上了“理”。

苏大义脸色青白交错,嘴角仍挂着一丝自负的冷:“陈公台,你这是做戏。明日市面再动,我等仍有赚头。”陈宫似笑非笑:“明日市面,另有‘戏’。”他不再看苏大义,抬手击鼓两下:“下台,待榜。”

——

午后,风转南。鲸目旗不再硬直,旗角在日头里打了一小圈卷。广陵堤头,第二队车马入城,“平粜”白牌坚在旧位没有动。钱庄里“兑存”两行小字旁多了一条细细的补充:**“护符持照者,兑存皆优先。”**柜里银声与算盘声交错,像两种秩序刚磨出合拍的鼓点。

东市另一边,酒旗仍落半尺,酒肆门口的惊堂木一天比一天拍得响。孩子们在“听讼台”外学敲鼓,有小吏教他们分“诉鼓”“传鼓”“警鼓”,笑声在鼓面上弹回去。陈宫坐台之余,偶尔抬眼看一看这群孩子,眼神里会短短暖一下。

——

未正,鲸目小屋的灯先亮。主簿翻潮簿翻到一页新添的“风眼记”,在“会稽—海盐”之间添了一个小点,标注:“钱家愿出借,江东不阻,‘借道帖’回覆。”张辽在旁看完,长舒一口气:“这封帖,值三千石粮。”杜老篙叼着假烟杆笑:“值的是规矩。”他抬下巴指指河口,“今夜风顺,第三队船可提前半更入淮。”高顺应声,人已去了桅影间。

——

而在许都,中丞府。午后光从廊下斜入,照亮案上一角墨痕。两名从事立于屏后,小声禀报:“‘说帖’已贴。”青袍官人“嗯”了一声,锐利的目光从屏间气孔往外看,竟看不见任何波澜。他取笔写:“断徐之商心。”方写到“断”字,门外忽有细小的脚步声,像风吹落的微尘。小喜在廊下掠过,袖中夹着一张极薄的纸,纸上只四字:**“听台开断。”**屏后另一个背影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笑里有倔强,有疲惫,也有一种越压越硬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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