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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天子、衣带诏与看不见的裂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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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官渡之战\/第191章\/暗流涌动:天子、衣带诏与看不见的裂痕\/

夜色像一口被天地合拢的井,营火在井底跳,一跳便在黑中碎成无数微光。汴水的风夹着潮腥,沿着营栅掠过,鼓角声远远低伏,恰如一头沉睡巨兽的呼吸。牙帐外,狼头战旗上的金线结了霜,细白如鳞;霜鳞在风下轻轻颤着,像耐心等待被敲破的壳。

“鸩”的头目半步跪在灯影边缘,披风上挂着细密的雪针。她双臂平举,一只檀木匣端得极稳,仿佛匣中不是一条绣带,而是一把改变人心走向的刀。

吕布坐于案后,未戴盔面,眉眼都浸在灯火里,火焰的呼吸一明一灭,他的眼神却稳得像冬夜里一汪结了皮的水。他伸手,指腹拂过匣面,木纹寒凉、细腻,像某些不动声色的杀意。

“启。”他声音不高。

铜扣弹开,轻微一响,像远处一只冰雀落枝。檀匣中是一卷绣带,绛色,背里藏着极细的缝线,缝线里引着一轴金粉字。那金粉并不耀眼,它黯黯地沉在丝纹之中,靠得极近,才能看清每一笔的起落: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帐中一瞬极静,只余羊脂烛上溢出的烛泪“啵”的一声落下,气泡破在铜盘里,散开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涟。

“许都宫中,董承得诏,伏完、种劭等参与。”那女子的声音淡而稳,“传递之线原藏于腰带背里,入宫者以‘更衣换带’为信。我们沿线反查,截下一名内侍。他噬舌自尽前,咬碎了藏毒的铜豆——属‘鹫喉’,小半盏茶就死。我等抢在他死前,抄得这条‘带’的姊本。还有……”她顿了一顿,“许中风声已动,有人正以此诏,试探群臣。”

贾诩入帐时抖下的雪被门缝的风吹散,雪亮的碎影在他靴边化开。他的目光落在绣带的“缝”,像蛇信探了一探,笑意浅得几乎看不见:“好诏。好‘带’。好一条缝进了人心缝里的绳。”

陈宫无声合衣,行至案侧,拱手却不看绣带,只看吕布:“主公要的,是战场上一击而下,还是庙堂里一寸寸地拧?这事,要先定‘心法’。”

吕布不语。他把绣带轻轻翻过来,指尖沿着缝线摸过去。针脚很密,密到像某种戒律,密到像某条隐加于人身、却终究会勒出血痕的约束。他的指背在金粉字的起笔处停了一瞬,那里有极细微的一丝钩,像一个迁怒于命运又不肯认输的人在笔画尽头的一点攫取——那是刘协的手。

他收手,将绣带还入匣中,盖上。木盖吻合的轻响像断在雪里的一根极细竹枝。

“说吧。”吕布抬眼。

贾诩笑容像冰上泛起的一道薄光:“此诏若真,许中将起风。曹操要么不闻,要么闻而不信,要么信而斩。‘不闻’不是他的性子;‘不信’又不是他的本事;‘信而斩’是他最快、最顺手的一道刀。我们可以帮他一把——把风,再吹大些。”

陈宫道:“吹大,裂就大。裂大,未必裂在我们要的地方。主公,此诏触的是‘名分’。我们若贸然挟此而动,天下士林会看向我们:你是护还是夺?是救还是趁火?我有三策,权衡轻重。”

“其一,立‘护天子之名’而不举兵,先以檄文与使节,遍告诸州:并州行在,奉天护驾。先抢‘话语’。其二,暗线与董承通气,不许他轻发,也不许他死于无状——以‘救’换‘讯’,许中每一步的风声、粮械、布置,都为我用。其三,泄一半风给袁绍——只一半。让他自以为据实,又永远差一寸。他会急,他会乱,他会在错处用力。”

贾诩微拢袖:“我却愿再狠些。把‘诏’分个字号,缝进三条不同的‘带’里。送去三个人手里。一个真,两份半真——字迹真,意旨变。让曹操以为‘身边皆是董承’,让袁绍以为‘天子在召他’,让许都的士人以为‘天下大义在他们腰间’。他们就会自己抽那条带,自己勒紧自己的喉。我们只需在远处听线响。”

陈宫抬眼看他:“你这手,狠得会伤‘风向’。”

“风向从来由强者定。”贾诩淡淡,“名分是秤砣,砣要落在谁的盘里,看谁敢伸手。主公敢,别人只会骂,不会挡。”

火光里,吕布的侧影像一座铁铸的山。他沉默片刻,向“鸩”的头目伸出手:“这匣——封好。做三匣,三带。字由我写。”

帐内三人同时一怔。陈宫眼底亮了一瞬:用自己的字去书天子的旨,这一步,险,却是把线抓死在己手里。贾诩轻笑:“天子之手,帝王之心。”

吕布起身。靴底踏在地毡上,传出一声不急不缓的“咚”。他走到帐门,掀帘,风像一条冷蛇钻进来,沿着他的盔饰一路爬。他抬眼看夜,远营的火在风里一斑一斑地伏着,像星沉在水底;更远处,汴水黑得看不见边,只能听见水跟风不甘心似的互相磨。

“公台。”他开口,声线低却稳,“你领檄文,遣使。措辞要让‘护’字在前,‘诛’字在后。先安天下的心,再动天下的手。”

“诺。”

“文若(注:荀彧)那里,送一封‘劝戒’。”吕布又道,“让他知我知此事;又让他知我不趁火。他若真心护汉,会犹豫,会劝;他若护曹,会藏,会斩。两边人心,我要个分晓。”

贾诩笑:“再送一封‘忠告’给袁本初:言‘天子有诏,召诸侯勤王’。不必明言诛谁,只要他以为被看见了。被‘看见’的虚荣,最会催人走错步。”

“再有,”吕布回身,目光扫过绣带匣,像看一尾潜藏在冰下的鱼,“许中董承,不救,不杀。人留着,线才在。让曹操去猜——猜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猜谁忠于汉,谁忠于他;猜到夜里睡不安,白日里刀不敢全落。”

陈宫作揖:“末将谨记。”

命令像水纹一样层层散开,穿出牙帐,穿过营栅,穿过积霜的旌旗,穿过黑压压的人海,去到看不见的方向。风更冷了,灯焰被压得低低的,铜盘里烛泪堆出一座小小的白山。

——

许都,未央宫的东偏殿。

殿中炉火温温,麝香压得人头重。董承跪坐在几前,他手心里全是汗,汗湿透了那条绛色的“带”。他抬头看壁上挂着的织锦:春猎图,锦上马匹栩栩,箭羽齐飞。他忽然觉得冷——那些箭飞出去的时候,是不会问“名分”的。

“叔父。”伏完低声,“事若成,天下归宗庙。若不成——”

“若不成,”董承喉结滚了一滚,艰难地笑,“不过是把命还了。汉室千年,把命还在我们这里,也不算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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