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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毒士再献捧杀计,奉先领旨入金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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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吕布抬眼,笑意薄,“父,子。”他把两个字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慢到可以听见每一笔划在空气里落下的声音。董卓听不出锋芒,只觉自己被捧着,便笑得更大。

“来人——”董卓挥手,“赐坐,赐酒!温侯于殿前守直,今日留宿金门侧殿,明日之明日,凤仪亭祈福,百官同贺!”他说“留宿”二字时,眼角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影闪过——留宿,意味着人留在宫里;人留在宫里,就要按宫规;按宫规,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遵命。”吕布不动声色。他接过酒,不饮,把盏在手里慢慢转。盏心的酒像一小片流动的镜子,把董卓的脸扭成一团。他看着那团油光,忽然笑得更薄:“太师,金门侧殿,风大,铃多。恐夜里‘兵甲相击’,惊扰圣心。”

董卓一愣。这个词他昨夜被人说过一回——“兵甲相击”。他不喜欢这个词,觉得它像两块寒铁互相磨。他皱了皱眉,随即又展开来,大笑:“有我在,谁敢!”

李儒在他身后,眸光一动:这人说话,句句有钩。风、铃、兵甲……他在朝谁说?在提醒谁?他把袖中的指节轻轻合了合,示意殿中监:“金门侧殿,铃撤一半。”

殿中监领命。

——

午后,金水桥上人声如沸。新任执金吾直殿中的消息从宫里像热水一样泼到城外:有说“温侯得志”;有说“太师胸襟广”;更多的人只忙着在茶碗上敲出一圈圈声来,像要把这件事当成明日的话头。从城西到城东,所有的风都往凤仪亭那边吹。

司徒府里,王允叫来那名旧识典簿官,低声吩咐:“桥上先让,桥下水退;金门铃撤一半,玄武门增一半。夜里务要‘兵甲相击’。”典簿官点头,心里佩服:这位老司徒将人心与风声当作兵用——铃声也是兵、笑声也是兵。

“还有——”王允沉吟了一下,“温侯今晚留宿金门侧殿。门内,我不好递信;门外,有人可递信。”他说“有人”时,目光定在一处更远的地方,那处只有风。

那个人,自然不是别人。

——

天将昏,金门侧殿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铃撤了一半,另一半仍在风里轻响,声细如丝,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咬人耳骨。殿中暖气足,窗外却是清冷。吕布把锦袍挂在屏风上,单衣而坐。佩剑搁在案上,玉环向着灯,灯光在玉上绽成一朵花。他伸出指腹,轻轻覆在玉上,寒意顺着皮肤一点点往心口爬。

“温侯。”殿外传来低低的唤声。

他抬眼。门半掩着,门缝里是一截薄薄的影。影子走进来,行至灯下,才显出颜色——素衣红绫,鬓畔青簪,白羽扇不在手里,似乎藏进袖中。她一言不发,先向北一拜,向天一拜,再向他一拜。

“谢——”她的声音很轻,“让贤。”

这两个字像两枚细针穿过灯焰,焚出一圈小小的黑花。吕布笑了笑,笑意被灯影切成两半:“我未让。”

“妾替太师谢,让贤。”她抬眸,眼底冷得像水,“这一拜,不是为你,是为‘笑’。”

“笑。”吕布重复,声音更轻,“我也在等。”

她忽然上前一步,衣角轻轻掠过案,玉环上的光一闪。她伸出手,指节极白,指尖却热,按在那朵玉光上,低声道:“风会教我。”她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殿外铃声恰好乱了一息——像风忽然找到了门缝。

吕布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也不轻:“他留我在殿。”

“妾知。”她把手抽回去,指尖擦过他的掌心,留下极细的一线热,“你在殿里,便有人盯着。你在殿外,便有人盯着。盯着你的人怕你看不见笑,妾便把笑送到你眼前。你看见后——就当作没看见。”她转身欲走,走到门边,又停下,像被谁拽住了衣角。她回头,眼里忽然有了一瞬可见的软,“别让绳,勒到你的喉咙。”

“我拿绳勒他。”吕布笑。

她也笑,不过一瞬,笑意就跌进灯影里。门开合,风掠进来,把灯焰压低了半寸。铃声在风里又乱了一下,很快又匀。

——

殿门再落被后,脚步从廊下迅速掠过。李儒停在影里,眼睫上落了一粒极小的雪。他看见素衣红绫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又看见殿门缝里一点灯光。他立在阴影里,极慢地吐出一口气:她入殿了。谁放的?是谁放她进来的?他心里有两根细线,交错着抽了一下。他抬手,轻轻敲了三下廊柱——这是暗号。暗号传出去,铃声连着远处玄武门,也乱了一乱。

“太师。”近侍的脚步急,“温侯受旨已毕,留宿侧殿。”

“看着。”李儒淡声,“铃撤一半,兵移一丈。放一人入殿,再不许第二人。”他在“第二人”三个字上,压得极重。

——

夜渐深。金门侧殿的灯烧出一束又一束油花。吕布坐至子时,起身,披衣,推门。殿外风凉,铃声如细雪。廊下两个殿中侍立得很近,见他,齐齐躬身:“温侯有命?”吕布不答,目光从他们肩下掠过去。远处廊角站着一个细瘦的典簿官,袖口露出一线青。他朝那线青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他缓步沿着廊走,走到金水桥边,停下。桥下的冰面已经冻了一夜,厚了些许。风从桥肚里穿过,发出一声长而细的“呜”。他俯身,从靴筒里抽出一条极细的绳,绳末缚着一块小小的铁。他把绳轻轻一抛,铁块落在冰面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叮”。冰面震了一下,纹路像极细的藤蔓,迅速爬开,随即又定住。

“断史回声”在他耳骨里这一次没有敲,只淡淡地笑了一声,像在说:此处,你写。

他收起绳,把铁片放回靴筒,转身,沿着另一侧回路回殿。他刚走到第二扇影壁前,忽听殿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一步,停;再一步,又停。脚步很轻,像有人赤足从毡毯上走过。他停住,手指轻轻触到袖里短刃的柄。脚步声在影壁另一边停定。两人隔着一堵薄壁,无声对峙。

“温侯。”那边的人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略带尖,“太师命小的传话:明日之明日,凤仪亭祈福,望温侯早至。”

“知道了。”吕布淡淡。

那边的人似乎笑了一下,笑声短促,“还有——太师说,‘父子’两字,是天赐。”

“嗯。”吕布应得更淡,淡得像一滴水落在雪上,不起声。他听见脚步渐远,才把手从短刃上挪开。

他推门回殿。灯还燃着,锦袍仍挂着,佩剑在案。他坐下时,忽然觉得心里那根最紧的弦松了一指,又紧了一指——松的是因为他已入局;紧的,是因为他知道:明日之明日,局会合上。

他把手伸到灯前,掌心划过的那条细细的热还在,是方才她按在玉环上的温度。温度终归要散,散在灯里,散在风里,散在铃声里。他笑了一下,把笑压回喉咙,成了一声极轻的叹。

——

更漏三下,郿坞方向,却传来一阵离宫的鼓声,远远地,沉沉地。董卓睡得香,梦里赤兔嘶鸣、绛帷翻飞,耳畔有人柔声唤他“太师”。他翻身,用厚重的鼾声压住了鼓。他不知道,金门这边的铃声在鼓声之后乱了一乱,玄武门那边的铃声也乱了一乱。两处的乱都短,短得仿佛只是风撞了一下墙角。

而更远的地方,司徒府。王允又坐回了那张棋几,天元仍空。他没落子,只把一枚白子放在掌心里,攥紧,又松开。他闭了闭眼,对着空屋轻声道:“连环之三,明日合。”

灯忽然跳了一下。窗外的风也跳了一下。风跳过凤仪亭,掀了一下存在或不存在的绛帷;风跳过太师府,把某人梦里的笑推得更近;风也跳过温侯府,带起门前那两片破匾,让它们在地上稍微挨近了一线——仍旧背对,但中间的缝,缩小了半寸。

——

天未亮。金门外第一班更卒换班,铃一阵短响。吕布在灯未灭的屋里睁开眼,披衣起身。亲随在门外低声:“温侯,马已备于后门。黑马,不醒目。”他“嗯”了一声,不喜不怒。

他推门,金门外清风扑面。远处的天边起了鱼肚白,金水的冰面在这白里泛出一线不易觉察的光。他站在门槛上,看了一眼左手的锦袍,又看了一眼右手的佩剑,最后望向前面的桥。桥上站着人,桥下水不动,风过时,铃响一声,像兵甲相击。

他抬脚跨出门槛。那道“断史回声”终于再次敲响,这一次它不是冷的,也不是笑的,而像一把刀背轻轻敲在盔上:“奉先,领旨入金门。”

他没有回头。他把回答放在鞋底下——“嗒”的一声,落在金砖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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