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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文臣误国空谈日,武将披甲独撑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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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未明,长安的天像一幅湿墨的绢,渭水上白雾翻卷,城头旌旗在薄风里微微颤动。未央宫东偏校场,号角未起,甲光已先亮了一片。

吕布披甲而立,肩上黑貂压住晨寒,掌中方天画戟于地一顿,铁锋入土三寸。高顺、张辽立于两旁,陷阵营与并州旧部成列排开,步卒齐齿而息,马队静如雕塑,只偶有鼻声,吐出一口白气,像在这冷清的天里点了极淡的一盏火。

“今日之训,第一条——静。”吕布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沿着甲片一片片传了下去,“长安城内,诸曹空谈。城外,余孽窥伺。你们若乱,天下就乱。”

“诺!”万甲同应,声潮拍在城墙上,又从黛色的女墙间落回校场,沉入泥土,像一颗颗钉子钉牢在地脉里。

吕布抬手,袖甲作响:“张辽,调百骑为市巡,遇军中醉闹者,先鞭后杖,屡教不改,斩。高顺,陷阵营分两翼入城,护二市与五门。‘鸩’的人与军法司同行,遇假使节、假符信,先夺后缉,不问出身。”

“诺!”

号角终起,一声长,一声短,像两道锋利的笔划在天边画出新的行军线。队列如潮而动,步点齐于鼓上,甲片交叠如鱼鳞,反射出日光的第一缕银。百姓躲在门后看,木栓缝里露出一双双眼,既惧,又奇异地安静。昨日还流言四起,说“董相已死,朝廷要变,兵祸将至”;而今看见这一片铁与静,心里像被一只稳妥的手按住了。

校场外的东市口,铺子刚刚推开半阖的门闩,蒸笼冒着气,卖饼的老婆子皱纹里全是盐霜一样的白。她手忙脚乱,见持刀的军士走来,连忙低头避开,嘴里喃喃:“官军莫闹,莫闹,家里只有两个饼……”

军士止步,抽刀背“铛”地一挫地:“市面照常开张,军中不许取民一物。”他转头对同列低声道,“谁伸手,谁的手先掉。”

老婆子怔了怔,抬起头,见那军士脸上刀疤斜过,却不凶,眼白里有一星软光。她吞一口唾沫,递出饼:“将军,吃。”

军士摆手,取自包里的一小袋碎银,放在案上:“我们吃军饷。”他顿了顿,又低声道,“家里男人若在军中,拿着这碎银去校场东角找‘军法司’,报个名,查起来。”他走远时,背影很直,像一面窄旗。

东市的动静,一条街一条街地铺开。并州兵不说话,刀背明晃晃地挂着,忽有人扯着嗓子吵,立刻就有军士过去,先按住他的肩,再将他拉到街角,使了两鞭。鞭声清脆,落在地上也落在众人的心上,诡谲的浮躁便散了。市井渐渐热起来,讨价还价混在蒸汽和油香里,像一锅开了的小粥,这城才像城。

与此同时,未央宫里却是另一番气象。

金銮殿前,百官列班,乌纱压得额角发痛。玉陛之上,幼帝端坐,脸色蜡白,手里握着一枚小小的玉玦,指节明显发青。几名中常侍斜立,袖中藏着人心最轻的那点风。殿中香烟袅袅,缭绕在额头与眉心之间,像一层看不见的网,让人呼吸不畅。

尚书台派来的清客开口,声音清爽,带着几分自得:“臣以为,当今之务,在‘定名分’。董逆既诛,天地清明,当以礼乐正邦本。军旅之事,兵者不祥之器,不可久居京师……且将军位高权重,举天下之兵权,畏惧者众,怨望者亦众。今当遴选忠良,以为中枢之辅,收诸军符,归之天子,以示天下。”

“说得好,说得好!”下首几个素来工于辞藻的士子连连颔首,衣袖一拂,仿佛拂了满袖的经义,“当此时,最忌‘以武犯礼’。夫礼者,国之干也。”

“礼者,国之干。”另一人接道,“然兵在手,礼不立。请吕将军解甲入朝,奉诏护驾,于洛阳、弘农之间择地营宫,徐图迁都。都一迁,则人心定,天下乃定。”

一时殿上“礼”、“乐”、“名分”、“大义”四字飞来飞去,像纸鸢在风中,飘飘欲仙。有人提议禁军统于光禄勋,有人提议太尉复职,有人提议以议郎充军中监,凡事奏闻。说到兴处,甚至有人扬声吟起《礼记》中的句子,声音清亮,绕梁三匝,满殿尽是雅音。

“诸公所言,皆善。”陈宫自班列中出,拱手一步,嗓音不疾不徐,“不过臣有二问。”

“讲。”

“其一,董逆死于昨日,李傕、郭汜部众尚未尽归,城外连营数处,弩炮未撤。诸公以为,当以何人率军,向其示威,使其不敢妄动?”

“这……”众人对视。一个黄门清声道,“自然有禁军——”

“禁军?”陈宫不笑也不冷,只将目光稍稍下压,像看一行小字,“禁军昨夜点骑三百,吏卒多不齐,马羸甲敝,弓弩皆不合式。陈某夜巡东市,亲眼所见。”他第二指缓缓伸出,“其二,迁都之议,今日举,明日行?迁谁?迁到何处?道里几何?粮台所至几何?护驾之军几何?护粮之军几何?谁来主其事?谁来背其责?诸公可有一纸策定?”

纸鸢被一把无形的刀从线根割断,齐齐掉下。殿上安静了一瞬,有人咳嗽,有人别过脸,看起来仍旧温雅,袖中却各自捏了一把汗。

陈宫拱手向帝,再向百官:“臣以为,礼与兵,并行而不悖。今朝廷气脉未复,诸曹未整,军心可用。臣愿代将军请命,暂出关外,节制三辅,扫清余孽,护陇右、安关中,朝廷择日移跸,不驻京师。其后,军政分离,兵权自交。此为权宜,不为久计。”

“节制三辅?”一个资深的中书令眉头倏地一挑,目光里有警惕也有轻蔑,“权宜之计,往往拖而为常。今日说暂,明日便久。军出关,若不回如何?”

“回。”陈宫答得很快,“以诏书为约,以天下为证。诏书上书天子亲笔,言‘节制三辅,清剿余孽,俟三月后,班师复命’,我军自当奉之,如违此约,天下共诛。”

“呵。”那中书令笑了一声,笑里有骨刺,“谁敢共诛?”

“在座诸公。”陈宫微微一礼,“以及长安百姓。臣更谨以一策保诸公心安——诏书起草,交由尚书台;我军只在最后一行落笔,书一‘谨奉诏命’。自此之后,所有军政之令,皆由尚书台下,臣以军令承行,绝不自专。”

一句“绝不自专”,像一颗被刀削得极薄的糖片,甜,薄,入口即化。殿上一些原本持疑的人脸色缓和,窃窃而语,似觉可行。

“不可!”站在客列中的一个儒冠霍然出班,袖摆一扬,几乎扫到身边人的膝,“不可再纵兵。吕某人勇冠天下,这是事实;但天下之祸,往往起于‘勇冠天下’之人。今天下疲敝,民不聊生,正当‘息兵养民’。岂可更以兵求安?夫兵者,凶器也,非圣人不得用。臣以为,当以礼义感诸部,以诏书招抚李郭,不战而屈人之兵,此王道也!”

“王道?”殿角,有个沉重低哑的声音笑了笑。声音并不大,却沉得像一块铁,落在众人耳里。众目随声而动,见高顺不知何时立在殿阶外的阴影里。阴影将他脸上的棱角吞了一半,只留下一双安静的眼,不怒自威,“臣无知,只知军里有个词,叫‘先杀再教’。诸公若要以礼义感化敌人,须先有礼义立得住——礼义要立,先要有人在。人不在,哪来的礼义?”

这话粗,却正。殿上有人冷哼,有人憋红了脸,一时无以应答。幼帝抬了抬眼,像被这句话惊了一下,抓着玉玦的手更紧,指节下的青暂时褪了一点。

陈宫趁势进半步,长揖:“请天子裁。”

中常侍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快步上前,俯身在龙座旁低语。幼帝迟疑,目光从陈宫移到殿侧,那里有鹰扬之将的影,白日里也像火。半晌,他轻轻点头。

“宣尚书台,草诏。”中常侍扬声,“言:董卓既诛,军心未靖,命骁骑将军吕布领并州与郿坞诸军,出关节制三辅,期三月,清剿余孽,毋扰百姓,敢有违令者,军法从事。三月后,班师复命。其出入敕命,皆由尚书台下。”

一石落水,殿中波澜四起。有人欲言又止,有人暗暗咬牙,更多的人在打算——三月,很短;三月,很长。短到可观望,长到可布局。发言不必太激烈,反正三月之后,还有一次机会。空谈的好处是,永远有下一次。

陈宫俯身请笔,一笔一划,稳妥地把“谨奉诏命”四字写得端正,其下留空,待将军亲笔。字刚落,外头忽有一阵嘈杂,像风翻过一片旗海,哗啦作响,随即是短促的角声。

高顺眉梢一动。陈宫与他互视,皆知:李傕、郭汜试针来了。

殿中百官还在争一字一句的细微,未央宫外,城门的影子被奔马踩碎。西阙门外,一队乱兵趁着市井初开,装作背柴的行脚人,背篓下藏短弩,踩着摊贩的菜水一路挤到门洞下。门洞阴冷,石缝里长着细青苔,有人低声数:“一、二、三。”第三声还未落,短弩齐发,羽矢穿过晨光,在雾里带出几条细白的线,直奔门楼上的守卒。

“护牌!”张辽一声暴喝,铜牌如雨,“当当当”一连串响,羽矢打在铜牌上,火星四溅。陷阵营的前列早已立于门洞两侧,短戟、藤牌一交,列成“囚笼”,把门洞截成三截。先入洞者还来不及回头,已被六根戟柄从不同角度齐齐插住,像在泥里插了六根柱子。刀光翻起,热的血“扑”地溅到石壁上,又迅速冷下去,像雨点落入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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