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书盟
会员书架
首页 >科幻次元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 第73章 黑云压城兵临日,毒士攻心第一策/

第73章 黑云压城兵临日,毒士攻心第一策/(2 / 2)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

日近午,长安城中。未央殿侧的小堂里摆着一张长案,案上铺着白绫,一旁列着重臣。尚书台新钤的诏书在日下泛着淡油光。案前,陈宫手执朱笔,将“军纪十条”的刻样一枚枚核对,派人传往各坊各门。

“尚书曹署那条线,掘出几层?”吕布步入,方天画戟留在殿外,指节上微红,是勒缰太久留下的痕迹。

“掘出三层。”陈宫把一小片薄竹片递上,竹片上刻着四个名字,名字之间以细线相连,像蜘蛛网,“最上的手,在廷尉与大鸿胪之间游走。臣请让他们‘扶’一次。”

“让。”吕布简短应下,“扶‘言路’,也扶‘路障’。”他看向门外,“张辽头颅可立示?”

“可。我们取的不是大将之头,却是他们‘试胆’的头。”张辽拱手,“头非贵,贵在其‘试’。”

“试有死,便少试。”高顺道。

“很好。”吕布点头,“午后三刻,便将头挂西阙门外,让路过的香客与小贩都看一眼。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动他们,也不会让人动他们。”

陈宫忽然把耳倾向窗外:“听。”

西门方向,鼓声被风送来,短促,似远似近。吕布与张辽对视一眼,心里同出一条线:敌营动,非攻,是乱。乱从哪里来?

答案很快由“鸩”的人送到。一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从门下石阶上三步并作两步上来,袖边沾着尘土,额头有未干的汗。他拱手,压声:“报——郭汜营中,有匿名书飞入中军,言樊稠与张济暗通于我军,欲借今日试阵时与张辽‘比武交心’,未果。郭汜怒,斩了两名樊稠部下;樊稠不服,拔刀喝阻,被李傕托人按下。”

“第一刀,已砍在他们心上。”陈宫眼皮终于微微一抬,眼底的冷光一闪即收,“我看见那封匿名书了。”

“你写的?”张辽挑眉。

“不。”陈宫摇头,“是李儒。”

吕布沉默一瞬,忽笑:“他出手,便是‘攻心’。”

“攻的不是郭汜与李傕。”陈宫道,“而是他们各自营里那些将与校尉——让他们怕在主将身边说话。怕,便不敢替主将挡刀。不挡刀,主将就要自己挡。主将挡刀,便露了空。”

“卯时试锋,午时递书,酉时必有第二封。”张辽低声,“夜里第三封,明日黎明第四封。”

“你在数他。”吕布笑。

“他在数我们。”张辽也笑了一下,“倒要看看,他数的是我们出城的步,还是他们内乱的拍。”

“无论他数什么。”吕布目光从窗外转回,“我们做我们该做的。”

……

暮色未沉,渭北敌营。樊稠的帐中,火盆烧得旺,火舌把帐顶映出一圈红。他坐在榻上,左臂缠着布,布上有几处渗血的黑。帐外有风,带进来一股马汗味与铁锈味。

一个身形瘦长的军侯低头立在案边,手里捏着一枚用青泥封的信,青泥上印着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印子,像火,又像鸟爪。

“谁送来的?”樊稠问。

“一个卖草鞋的老叟。”军侯答,“说是有人托他送,说‘交给那个今天没死的人’。”

樊稠嘴角一抽,掰开封泥。里面是两行字,短得可怜:

“今日你避锋,明日人避你。李、郭之营,刀绕你的背。保命之策:远离刀。”

樊稠盯着那两行字,像在看早上天空里的一朵云。他突然把纸丢进火盆,火瞬间吞了那点白。军侯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将军……”

“去。”樊稠压低嗓子,“提二十骑,今夜探东南驿道,哨至第三里停。看谁来往。”

军侯退下。火光抖了一抖,又稳住。樊稠闭上眼睛,眼前却浮起上午那一刀的光,刀后面的那张脸沉静如石。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起了一个他从没说出口的念头:——“今日不死,明日未必不死。刀,绕背。”

……

夜深。清凉寺外,柳影斜,灯火一点。李儒在小小的僧房里铺开一张旧榻,坐在榻边用干净的布擦手。门被轻轻叩了三下,他不回头:“进。”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躬身进来,腰间挂着一枚细小的铜铃,铃不响。是“鸩”的人。

“信都递到了?”李儒问。

“递到。”年轻人点头,“金城与冀县的人都收了。另,您吩咐的‘第三人’,也看见了。”

李儒“嗯”了一声,把手擦干,抬手取下壁上的一盏油灯,油灯的光很黄,照得他眼里也像藏了一粒油:“给他看见的,是他自己。”

“是。”年轻人想了想,“可是……他会响么?”

“人心的弦,最怕一句话。”李儒把灯放回去,望着那小小的光,“我给他一句话,他便自己去拉。”

“什么话?”

李儒低低念:“‘你不是董卓,你是你。’”他笑了一下,“第一策,只是教他们分清自己。”

年轻人怔了怔,似懂非懂。李儒抬手摆了摆,示意他退下。门合上,风从窗隙里钻进来,吹动灯焰。灯焰跳了一下,稳住。李儒伸手按了按胸口,那里面有一点隐隐的痛,是多年用毒留下的烙。他深吸一口气,闭眼。眼前浮起一张脸,不是吕布,不是董卓,也不是陈宫——是一张模糊的少年脸,眼睛里全是火。他不知他是谁,亦不想知道。他只在心里说了一句:——我也要活。

……

长安的夜,换上了另一种声音。营帐一片片暗下去,火把在风里像一串串被吹开的花。西阙门楼上,张辽披着披风倚在垛口,掌心按着刀柄,耳朵静静听。高顺在城根巡过一遍,抬头看门楼上的那一抹影,轻轻点头,继续走。

未央宫内,貂蝉在灯下绣一幅小小的云纹,纹样是她记忆里的并州天。她的指尖很稳,针脚藏得极深,像藏着她的忧与定。她忽然停针,轻轻按住眉心——那里有一丝极细的麻,是她的“铃线”在远处轻颤。她侧耳,似乎听见很远很远的驿道上,铁蹄寒,铃不响。

寝殿外的台阶上,吕布站在风里,手里没有戟,只有一盏温着的姜汤。陈宫站在他身侧,两人皆不言。良久,吕布道:“李儒开始了。”

“开始了。”陈宫应,“他先不给我们战果,他先给我们时间。”

“时间?”吕布笑了笑,“三月?”

“不。”陈宫摇头,“一夜。一夜给樊稠,给郭汜与李傕营里每一个看见匿名书的人。一夜,足够让他们各自想一想自己明天的位置。而明天一早,你在城上走一圈,让他们知道:你的位置不动。”

吕布把姜汤一饮而尽,热辣从喉一路滑下去,压住胃里的一点冷。他把盏轻轻放在台阶上:“那便明日一早,城上走一圈。”

“还要做一件事。”陈宫道。

“何事?”

“放一条路。”陈宫抬眼,“西去的路。”

吕布看他,眼底一瞬的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也更难捉摸的沉定:“我一直在放。”

“很好。”陈宫笑,笑意无声,“第一策既出,第二策、第三策,紧随其后。可你记住,策再多,最后还是要看这一城的火。”

吕布点头,向城下看。火把正一支支熄去,又有新的在另一侧燃起。黑云还是压着城,但城里的光像被捧在一只看不见的掌心,不被随便吹灭。

“黑云压城兵临日。”他在心里低低说,“毒士攻心第一策。”

天微微亮了一层。他忽然想起张辽在门楼上说的那句半笑半真——他在数我们。是呀,他在数我们;可我们也在数他。在这黑云之下,人人都在数。谁的指头不抖,谁就在天亮时占了先。

风把他的衣角轻轻吹起。楼下传来换岗的脚步声,哒哒,哒哒,稳稳的。吕布转身,向殿内走去。明日,城上走一圈;明日,刻榜再加一条:——“军中之言,不出营门;营门之外,不信流言。”

他想了想,把这句话在心上写了一遍,像袍内暗藏的一缕甲。\/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