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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故人万里来投效,少年初入修罗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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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还是命?”他问。

大汉喘息如牛,脖颈上青筋鼓起,眼睛里是野兽困入陷阱的凶光——最终那光在少年戟尖上颤了颤,化成一口泄气的热蒸汽:

“给。”

他松手,刀坠在泥里,发出一声钝闷的响。土埂上剩余几人见势不妙,转身便逃。张辽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人与马如一道利箭出弦。长刀电光一闪,两个背影先后扑倒,颈项处血线平直,像被墨刷过。

高顺未动,陷阵营如铁墙般向前推移,将逃散的几人像潮水推到石滩,推无可推,便都跪下了。并州新营的少年们呼吸急促,肩背起伏,泥水、血污、雨气、热汗混成一种刺鼻的味道,像真正的战场给出的第一次“见面礼”。

吕布在石台后缓缓站直,目光从吕飞脸上掠过。少年的左臂被刚才那把破刀划出一道口子,伤口不深,却很整齐,血并不汩汩出,反而泛着一层不正常的黑红。他眉头极细地动了动,神情却未变,转身道:“公台。”

陈宫早一步上前,蹲下撩起吕飞袖子,嗅了嗅,脸色在一瞬间收紧:“刀刃上喂了药——不是江湖常见的麻痹药,象是南方‘蛇骨三尾’的粉,走血快,不解则半日内筋肉抽搐,五脏发寒。”

吕布的眸色在风里沉了一寸:“可解?”

陈宫抬眼:“解。只是南方药,北方医当不易寻。要不……请南阳那位华神医或其弟子。”

“传令,”吕布道,声音不高,却在每个人心里敲了一下,“收束战场,缴刀入库。将伤者按轻重先后安置,军法如例。并州新营首战可,奖银各五两。吕飞——”

少年抬眼,脸色因痛略白,却仍直立:“末在!”

“伤不可忍,战不可误。你先回营止血解药,明日辰时,来中军帐,我问你如何让三十人成一把刀,不折。”

“谨遵将令!”吕飞立定行礼,脚跟落地的那一下,泥水被挤出一个小小的印痕,仿佛在这片土地上为自己按下的第一枚刻印。

……

暮色渐合,宛城的灯火一盏盏亮起,从城西的市井一直串到北门的兵营。雨后的风带着瓦面上蒸腾的潮气,吹过城隍庙的破瓦檐,吹过巷尾的豆花摊,吹进中军大帐。

帐内烛火平稳。张辽、高顺、陈宫各据一席。案上摊着宛地舆图,山溪、道路、土垒、旧里坊,细密如网。吕布驻足地图前,手指在宛城北面那块荒田上轻轻一按——那里,薄薄一层灰红尚未干透。

“今日这场小仗,”他开口,声音里带着难辨的寒,“不是为杀人,是为给城里那些‘观望’的人看。让他们看见并州新营不是一群靠唬人立起的白面书生,也不是一群靠杀人立威的屠户。”

陈宫微笑:“主公要他们看见‘秩序’。杀,是秩序的一半;不杀,是另一半。”

“对。”吕布抬眼,目光从张辽、高顺身上掠过,最后落在帐门口——那里站着一个影子,轻薄,带着潮气。他抬手,“贾诩?”

影子向前一步,烛光照出一张病后的清削面孔。贾诩拱手,笑容温而不热:“末将斗胆,自来请罪。今日荒田之事,本是某旧识所养乡勇不愿解甲,某原打算明日亲自劝之,不想反惹出刀毒之祸。某虽为‘客’,却难辞其咎。”

“不是你的错。”吕布淡淡,“今日之局,我自知他们必动。你若去劝,他们也只会以你为‘并州鹰犬’。你我之间,先不谈罪,只谈用。你想用我,我也想用你。今后你出主意,我听;我用刀,你看。至于你那位‘旧识’——”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舆图某处,指尖轻轻一敲:“既然毒已下,便无需再留,明日日出,斩,为城祟除。头悬北门,三日。”

贾诩垂眼:“谨遵将令。”

他说“谨遵”,语气却轻,与平日里那些顺从者不同。陈宫在侧收着他的每一个停顿、每一分呼吸,心里把贾诩放在了一个更复杂的位置——此人看似俯仰,实则每一步都在为自己留下一线退路;他是鱼,不是鹰,一味以鹰抓鱼,不过抓一爪水泡。

吕布看向张辽与高顺:“明日并州新营随陷阵营出城,左右两翼各给一队老卒做骨。张辽镇前,高顺断后。中午前收完北郊‘刀’,下午入城东,抄家四处:一处是贩盐的‘冯家’,二处是典当行的‘史行’,三处是私铸的‘何炉’,四处是‘李村’。凡藏刀、藏甲、藏盐者,以律办之。陈登的人手已调派到位,百姓诉讼由他收理,别让军士与民冲突。”

张辽抱拳:“诺。”

高顺只一字:“遵。”

“再者,”吕布象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微沉,“吕飞伤处之毒,命人连夜寻南阳医者。若有华公门人游历至此,不惜重金。若无——”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则按公台法子配药,务必稳住。”

陈宫笑道:“主公放心。少年骨硬,撑得住。”

吕布不语,只微微点头。他抬起手,在案上那支方天画戟的影里轻轻描了一笔。戟影在烛火里细细颤,像一条被风吹起的细线。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白门楼前那根勒在喉间的麻绳——那时,绳是命之敌;而今,绳在他手里,化作一根根看不见的线,牵着城、牵着人、牵着天下风向。

“修罗场,”他低低地说,像在夜里对自己,“不是让他们学会杀,而是让他们学会——在刀与血之间,把一口气握住。”

烛火“噗”的一声,微微一短,又稳住了。帐外雨后的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动帘角。远处,城北的营地传来少年们压低的笑声与呻吟,像挣扎过河的水牛在岸上吐出的第一口重气。更远的终南云脊下,有夜鸟一声突兀的啼,随即被浓重的云压了下去。

……

夜深,吕布独自一人出了帐。宛城的夜尤其黑,黑得像一张未经开垦的荒地。他沿着城墙走,指腹在经过的每一块石上掠过。这些石有的温,有的凉;石缝里生着嫩草,雨水顺着缝隙往下滴。

北门之上,新的木桁架刚刚装好,木头上还留着斧劈的毛刺。他停下,看了看那木桁架,又抬头看夜色。腑中那一点温热越过层层冷意浮上来,他轻声道:

“飞儿。”

风从北而来,带着草木的潮气,像并州的春。

“你要杀人,我便给你人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但杀到最后,我们得学会不杀。”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指节却握紧了。城内,一盏盏灯火如棋点开去,黑与光在夜中平衡着,彼此依凭,谁都未吞没谁。吕布看着那棋,心中有一瞬清亮:修罗场不是人间地狱,而是他要用来锤出秩序的最冷最硬的铁砧。

“天若不予,我自取之。”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转身,步履安静地隐入夜的另一头。

翌日,鸡鸣未尽,北门外的风已经被重甲的摩擦声压住了。并州新营在晨雾里排开,少年们的眼睛被夜露洗得更亮。吕飞站在最前头,左臂仍缠着绷带,脸色因药苦发白,唇角却架起了一点少年才有的倔强笑意。

城门开,远处荒田的薄雾被阳光一点点刺穿。修罗场再次张开它无形的门,迎接这群初入其境的少年。

他们提着刀,提着呼吸,提着在这世道里活下去的那一口气,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昨夜雨后尚未干透的泥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脚印。

将来有一天,这些脚印会被路石铺平,被岁月抹淡,被新的血覆去——但在此时此刻,它们确确实实地存在,像写进这座城里的某一段命数。

吕布立在城门洞里,看着他们走出去。风从他们身旁穿过,卷起绷带边缘的一点白。他忽然觉得胸腔里那块冷铁似乎也被阳光照得暖了一寸。

“去吧。”他在心里对少年说,也对自己说,“把杀人学会,把不杀学会。把‘并州’两个字,写到更远的地方去。”

鼓声起。修罗场的门,在鼓点里开得更大。少年们迈步,未来与血,秩序与火,像两股洪流,一起冲入他们眼前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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