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你试试！！！（2 / 2）
是那柄三尖两刃刀的刀尖！
它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轻易地划破了我早已破损的衣服，刺入了我后背的皮肉，精准地抵在了第一节脊椎骨上！
“呃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如同海啸般淹没了我的感知！那不仅仅是肉体被切割的痛苦，更仿佛有一股冰冷霸道的力量，顺着刀尖直接侵入我的骨髓，侵蚀我的神经，甚至……撼动我作为神仙境修士的生命本源！
杨戬的动作缓慢而稳定，带着一种行刑般的仪式感。
刀尖沿着我的脊柱，由上至下，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划下！
“嗤啦——！”
皮肉被割开，骨骼被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我感觉我的整个背部，仿佛正在被活生生地剖开！每一节脊椎骨都在这冰冷的刀锋下哀鸣、颤抖！那痛苦超越了人类，甚至超越了神仙所能承受的极限，如同将灵魂放在地狱的业火上反复炙烤、撕裂！
我无法发出完整的惨叫，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着，汗水、血水混合在一起，瞬间浸透了我残破的衣衫。
“很痛，对吗？”杨戬的声音如同魔咒，在我耳边低语，“但这，才是开始。”
当刀尖划至我尾椎骨的瞬间，那侵入骨髓的冰冷力量猛然爆发！
紧接着，一只覆盖着银色臂甲的手，取代了刀尖，直接探入了我背后那被剖开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中！
“不……！！！”我发出绝望的嘶鸣。
那只手，冰冷、坚硬，如同铁钳，精准地握住了我的一节脊椎骨！
然后，猛地一扯！
“咔嚓——！”
一声清脆而恐怖的断裂声，在我的体内响起！
伴随着这声音，我感觉到某种支撑着我生命与力量的根基，被硬生生抽离了出去！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空虚和虚弱，仿佛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一个空洞的皮囊。
而被杨戬扯出的那节闪烁着淡淡仙光、凝结着神仙境修为的脊椎骨，在离开我身体的瞬间，就如同暴露在空气中的冰雪，迅速失去光泽，化作点点晶莹的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呃……”我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吟，意识再次开始模糊。
但杨戬并没有停下。
他的手，再次探入。
“咔嚓！”
“咔嚓！”
“咔嚓！”
一节，又一节。
他就像是一个冷酷的工匠，在拆卸一件不合格的零件，慢条斯理，却又毫不留情地将我的整条脊柱，从颈椎到尾椎，一节接着一节，尽数扯出，然后看着它们在空气中化为虚无！
每一次骨骼被抽离，都带来一阵剧烈的、源自生命本源的痉挛和空虚。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下去，皮肤失去光泽，如同枯萎的树皮。原本澎湃的神力气息早已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风中残烛、即将彻底熄灭的死寂。
我不会死。
我知道。
杨戬不会让我现在死。
但这种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千万倍！失去了脊柱，我甚至连一个完整的“人形”都无法维持，就像一滩真正的烂泥，所有的尊严、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杨戬用最残酷、最羞辱的方式，彻底剥夺、碾碎！
当最后一节尾椎骨被抽出、化为飞灰时，杨戬终于停下了手。
他随意地将我那如同破布娃娃般、彻底软塌下来的身体，往地上一丢。
“砰。”
我像一袋垃圾，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贴着粗糙的玄石，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视野所及，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色和黑暗。不远处，齐天那微弱到极致的怒吼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油尽灯枯。
这就是我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杨戬那令人憎恶的狞笑声再次响起，充满了施虐后的快意：“现在，可曾铭记于心？李大帝？”
无尽的屈辱、愤怒、仇恨，如同毒火般灼烧着我残存的意识。但比这些情绪更强烈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清醒。
我不能死。
齐天也不能死。
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左臂处，那“虚空痣”再次传来微弱的悸动，那股冰冷死寂的能量虽然无法修复我破损的肉身，却如同最坚韧的丝线，死死地吊住了我即将溃散的神魂，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与屈辱中，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我的脑海！
禁制！
我给哪吒下的禁制！
杨戬……他并非无所不能，他也并非孤家寡人！他的鹰派，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合体！他需要平衡，需要维系内部的稳定，才能推行他那所谓的“新三界”计划！
我艰难地，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扯动嘴角，发出如同砂纸摩擦般嘶哑、却带着一种诡异冷静的声音：
“杨……戬……”
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却成功地让他的狞笑声戛然而止。
他巨大的法身微微前倾，三只眼睛带着一丝意外和玩味，看向地上这摊如同烂泥般的我。
“你的鹰派……”
我每吐出一个字，都感觉喉咙像是被刀割一样疼，带着血沫，“如果……失去一个核心……会怎么样？”
杨戬的眼神微微一凝。
我继续艰难地说道，语速缓慢，却字字清晰：“不管是哪一派……都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鸽派，鹰派……都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共同体……”
“如果核心……消失一个……会出现什么情况？”
“是新一轮……内斗？”
“还是……一部分人……退出？”
“如果这个核心的背后……又是包圆着……一大堆人的利益呢？”
“他死了……他背后的势力……会怎么办？”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用尽最后的气力，聚焦视线，看向杨戬那逐渐变得惊疑不定的脸：
“杨戬……现在……你要的……究竟是短暂的权威……”
“还是……长久的……内部安宁？！”
杨戬脸上的狞笑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断施虐节奏后的阴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下意识地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急促：
“你……什么意思？”
看到他的反应，我心中那最后一丝赌注，落到了实处！
我咧开嘴，露出一个被鲜血染红的、无比难看的笑容，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嘲弄：
“意思就是……老子跟你这……二郎显圣真君……学的！”
“下禁制嘛……”
“老子刚刚……在殿外……给哪吒……也下了一个！”
“哈哈……咳咳咳……”
我一边笑，一边咳出大口的鲜血，但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杨戬。
杨戬的表情，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无比，甚至……闪过一丝惊怒！
果然！我猜对了！哪吒在鹰派中的地位，远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重要！他不仅仅是杨戬麾下的打手，更是维系鹰派内部某个重要势力，或者多个势力平衡的关键节点！
趁着他心神震动的间隙，我强撑着继续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步步紧逼的狠厉：
“杨戬！老子知道……你想当你那狗屁……新三界的统治者！”
“但是现在！你的新三界……连影子都没有！”
“既然如此……你总不能在……还没成功之前……就不平衡……内部势力了吧！”
我的话语如同毒针，一根根扎向他最在意的地方：
“哪吒死了？”
“他背后的势力……会怎么想？”
“他所代表的势力……会不会觉得……你是个卸磨杀驴之徒？”
“或者直接退出鹰派……转而投入玉帝那边？”
“或者……更严重？”
“直接跟你翻脸……打起来？”
我喘着粗气，感觉左臂传来的冰冷能量也在快速消耗，但我依旧死死撑着，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刮着杨戬的脸：
“我不敢想……杨戬……”
“你敢想吗？！”
杨戬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周身的杀气起伏不定，那双重瞳和竖眼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碎尸万段，却又带着一种投鼠忌器的憋屈。
我看穿了他的犹豫，发出了最后的、也是我最强的威胁：
“不用想……你自己……可以去解……”
“老子下的禁制……只有老子……能解！”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所以！要么！放我跟齐天离开！”
“要么！今日！老子不要命了！也要让你的计划落空！！”
“你——试——试——！！！”
最后的吼声，耗光了我所有的气力，我眼前一黑，彻底瘫软下去，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我知道，我的话，已经像一颗最恶毒的种子，种在了杨戬的心头。
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齐天那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喘息声，以及杨戬那因为极力压抑怒火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他在权衡。
在暴怒与理智之间挣扎。
在我这个“重要样本”的威胁，与鹰派内部可能出现的分裂风险之间，做出抉择。
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我瘫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具真正的尸体，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是生？
是死？
还是……生不如死？
答案，掌握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冷酷的“实验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