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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龙椅上坐的是朱重八?朱元璋?洪武帝?亦或者朱家族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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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通——朱元璋版本】

【神明神明睁开眼,看看这断壁残垣。】

【人祸更与天灾连,白骨露野边。】

【削尽烦恼丝度流年,寺散托钵化缘。】

【唯记一路之所见,长啸问苍天。】

【徐达、汤和,且一同随我。】

【扫乾坤、定山河,日月造新祚。】

【若要问我所求是什么?】

【惟愿此天,人人得衣食体蔽腹果。】

【提刀且上马,弟兄且随我冲杀。】

【血泪翻飞如雨落,一骑敢裂十万甲。】

【收刀再下马,护生佑灵为至大。】

【士皆得,礼贤下,为我日月之风华。】

【神明神明睁开眼,看看这断壁残垣。】

【人祸更与天灾连,白骨露野边。】

【削尽烦恼丝度流年,寺散托钵化缘。】

【唯记一路之所见,长啸问苍天。】

【神明、神明闭上眼,且听万姓祷颂愿。】

【斜阳西去旌旗卷,铁马秋风边。】

【擒虎狼天豺纵横间,疮痍尽生机现。】

【社稷再告地与天,朱元今诛元。】

【神明、神明接罪言,不察不明散灾愆。】

【不聆不听万姓愿,何以坐高天?】

【今所思一生征与战,日月乾坤乃还。】

【惟人能佑好河山,岁岁更长安。】

【神明、神明去一边,罚罪何止有三千?】

【大道唯人脚下延,手中刀与剑。】

【诛恶除贪暴遂民愿,只欲肃河清山。】

【为帝为皇千钧担,再把日月浣。】

【洪武~~~起微,起微。】

【洪武~~~拓威,拓威。】

【洪武~~~肃威,肃威。】

【洪武~~~遗威犹赫巍。】

大明,洪武年间。

朱棣率先拍案而起,声震殿宇:“好,唱的好!”

蓝玉紧随其后,声如洪钟:“关键是这词写得够好!”

“道尽了陛下起于微末、再造华夏的雄图伟业!”

对坐的秦王被这两人惊得一哆嗦,再听他们所言,更是懵了。

这调子在他听来如同鬼哭狼嚎,词句更是直白得不如秦淮河畔的歌姬小调。

他本能地就想出言反驳,但余光一扫,瞥见御座上的朱元璋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秦王顿时心领神会:老爷子这是爱听啊!

这种拍马屁的机会,岂能让老四和蓝玉专美于前?

他心思电转,当即朗声道:“唱得虽好,词也雄壮,但也有美中不足之处!”

见朱元璋目光投来,秦王挺直腰板,一本正经地挑刺:“那个演父皇少年时的后生,体态过于富润了!”

“谁不知道父皇当年历经磨难,食不果腹?他那张脸,一看便是没吃过苦的富家子,演不出父皇当年的艰辛!”

他偷瞄了一眼朱元璋,见老朱神色不变,便放胆继续:“当然,最不像的,还是演父皇登基之后的那位!”

“英武是有些,但用后世的话说,不够帅气,不够俊朗,不及父皇天颜万分之一!”

“眼神之中,更是毫无沙场淬炼出的杀伐之气,也无君临天下的帝王之相!”

“若这两处能寻得更神形兼备的伶人,配上此等雄词,方算完美!”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朱元璋便呵呵笑了起来,摆摆手道:“演戏嘛,较什么真?”

“难不成真找个饿成皮包骨的孩子来演?”

“后世早已没了皇帝,又能去哪里寻个真皇帝来演?”

“咱看啊,挺好,都挺好的!”

殿内除却侍立的宫人,仅有五人。

老朱是歌曲主角,朱棣、蓝玉、秦王都已变着法儿地夸过了,只剩下晋王还杵在原地。

晋王心中已是万马奔腾。

混蛋!

一群溜须拍马的无耻之徒!

为了哄爹开心,脸都不要了!

好话都让你们说尽了,让本王还能说什么?!

他硬着头皮正要起身,搜肠刮肚地想挤出几句赞美之词,那天幕却似解他危难一般,并未如往常般展开评论区,画面直接一闪,切换了内容。

~~~

长干里,其名源于古语“山间长平地”。

坐落于巍峨的聚宝门外,紧邻滔滔秦淮河。

放眼望去,是连绵的乌瓦粉墙与纵横的街巷,舟楫往来,人声不绝。

当那首为朱元璋谱写的歌曲以排山倒海之势响起时,整个长干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没有王爷将军们的喝彩,只有无数双在岁月和苦难中变得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天幕上闪过的画面。

流离的难民、森森的白骨、破败的寺庙,以及那支一往无前的红巾军。

蹲在河埠石阶上的陈老伯,年轻时在黄河工地上被元兵抽瞎了一只眼。

他听着歌词,干瘪的嘴唇微微颤动,用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天幕。

当听到“神明神明睁开眼,看看这断壁残垣,人祸更与天灾连,白骨露野边”时,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易子而食的年代,浑浊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滑落,滴在满是老茧的手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了身边儿子的胳膊。

码头上,一群刚卸完货的力夫听得血脉偾张。

当过义军辅兵的李铁柱,把汗巾往结实的胸膛上一拍,对众人低吼:“俺当年也跟着大帅打过仗!”

“当年打集庆府,怕归怕,可想着打下来就能分田,就啥也不怕了!”

女人们则紧紧搂着孩子,挤在悬挂店招的屋檐下。

当唱到“惟愿此天,人人得衣食体蔽腹果”时,她们下意识地摸了摸孩子身上虽旧却完整的衣衫。

想起去年丰收后家里终于有了余粮,她们眼中泛起了泪光。

这句最朴实无华的愿望,直击她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而当石破天惊的“神明、神明去一边!”炸响时,整条街巷为之一静。

短暂的死寂后,一种混杂着震惊与痛快的情绪,在码头力夫、店铺掌柜、织坊妇人之间弥漫开来。

“说得好啊……”一位曾被寺庙夺田的老人喃喃道。

在这见惯了迎来送往的长干里,百姓们比谁都明白。

能指望的,不是泥塑的神佛。

而是那个带着他们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让他们能在这秦淮河畔安稳度日的朱重八!

曲终,余音仍在秦淮河上回荡。

一位在街角设塾的老先生,颤巍巍朝皇城方向长揖到地,对围过来的街坊四邻道:

“这曲子,唱的不是神仙,不是皇帝,唱的是咱们这些草民受过的苦,是咱们陛下带着咱们流过的血,更是咱们现在这能活下去的世道啊!”

“陛下……是知道百姓疾苦的。”

许多从这首歌里,再次确认了一个事实。

打下这江山的皇帝,和他们一样,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自己人。

他或许严厉如父。

但他要的,和他们一样。

不过是“人人得衣食体蔽腹果”,不过是“岁岁更长安”。

但也有人冷眼旁观。

街巷阴影处,一位唐姓男子收回望向天幕的目光,对身旁的女子低声道:“一群愚民!”

“他们以为龙椅上那人,是饿死爹娘的朱重八,是立志还天下太平的朱元璋?”

“呵呵,龙椅上坐的是立国大明的洪武帝,是朱家的族长!”

女子蹙眉:“如今天下渐稳,我们还要……况且,看天幕透露的历史,我们应当是失败了吧?”

“愚公移山,子子孙孙,何穷之有?”男子声音沉静如铁,“我若不成,还有儿子,儿子不行,还有孙子!”

女子颊边微热,低声道:“我尚未应你亲事,何来儿子……再说,你怎知定是男丁?”

唐姓男子目光望向漆黑的河面,语气却斩钉截铁:“女子又如何?若真生个女儿,我偏要叫她赛儿——赛过男儿!”

女子轻轻啐了一口,声音几不可闻:“不知羞。”

“婚姻大事,且等回去禀明爹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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