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死战到底（1 / 2）
这一刀，早已超越了楚猛以往的招式范畴。雷刃撩起的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与月隐归人交手的所有细节——对方空间秘术的韵律、呼吸的频率、剑招的刁钻角度，甚至连空间裂缝中混沌能量的流动轨迹都清晰浮现。紫薇雷意不再是单纯的狂暴力量，而是与他对空间的感悟交融在一起，刀身上的紫色雷光竟化作一道道细密的空间符文，随着刀刃翻转流转，整道刀光凝而不散，如同一道划破长夜的紫电，快得只留惊鸿一瞥的残影。
“来得好！”空间裂缝中的月隐归人眼中最后一丝惊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猛地撑起身体，手腕急旋，乌光长剑瞬间划出三道交织的剑网，灰色的空间之力不再是松散的光幕，而是凝聚成实质的剑丝，与剑网融为一体。他甚至放弃了隐匿气息，周身散发出磅礴的威压，黑色劲装无风自动，蒙着面巾的脸绷得笔直，显然已将楚猛视作真正的生死对手。
刀与剑在空间裂缝轰然相撞，没有预想中的巨响，反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两种极致的力量在空间夹缝中相互碾压，竟将声音都暂时吞噬。紧接着，“嗡”的一声低频震颤扩散开来，空间裂缝瞬间扩大数倍，灰色的混沌能量与紫色雷光交织成一团狂暴的能量乱流，朝着四周席卷而去。
地面上的老者几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原本趴在地上的中年妇人忘了疼痛，张大嘴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青布衫年轻人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连嘴角溢出鲜血都浑然不觉；老者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浑浊的瞳孔骤缩，他本以为月隐归人出手必然手到擒来，却没想到楚猛不仅能躲过致命一击，还能发动如此凌厉的反击，两人碰撞产生的恐怖气息，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楚猛和月隐归人的身影被扩大的空间裂缝彻底吞噬，狂暴的能量乱流也随之收缩，裂缝缓缓闭合，只留下空中残留的几道紫色电弧和灰色空间涟漪，证明刚才的激战并非幻觉。湖边瞬间恢复了诡异的平静，只有风吹过芦苇丛的“沙沙”声，以及老者几人沉重的呼吸声。
“他……他们不见了？”刀疤汉子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声音带着颤抖，看向老者的目光中充满了困惑。他修炼半生，从未见过有人能遁入空间裂缝中打斗，这种超出认知的战斗方式，让他心头的复仇之火都添了几分忐忑。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空间裂缝闭合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老茧。他能感觉到，那片区域的空间依旧在微微震颤，两股强大的气息在其中激烈碰撞，时而有紫色雷光穿透空间壁垒，在地面上留下烧焦的痕迹，时而有灰色剑气切割空气，在湖面劈出一道道狭长的水痕。每一次能量波动传来，他都要运起全身灵力抵抗，生怕被波及，心中对月隐归人的信心，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此刻的空间夹缝中，却是另一番天翻地覆的景象。这里没有天地日月，只有无边无际的混沌灰色，空间碎片如锋利的刀刃般四处飞舞，每一寸空间都在不断挤压、拉伸，寻常灵修者踏入此地，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楚猛和月隐归人却在这片绝境中展开了极速厮杀，身影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残影。
楚猛在空间夹缝中愈发得心应手，他不再被动躲避，而是主动利用空间的挤压之力调整身形，每一次位移都恰到好处地避开月隐归人的剑招，同时挥出雷刃反击。雷刃上的紫薇雷意成了破局的关键，紫色雷光所过之处，空间碎片纷纷化为齑粉，灰色的空间之力也被灼烧得滋滋作响。他的刀招越来越简练，却招招直指要害，每一刀都蕴含着对空间韵律的精准把握，仿佛与这片混沌的空间融为一体。
月隐归人则将空间秘术发挥到了极致，他的身影在空间夹缝中忽隐忽现，时而从楚猛身后的空间碎片中刺出一剑，时而在他头顶的混沌能量中发动突袭。乌光长剑如同一道黑色毒蛇，死死缠住楚猛，剑身上的灰色空间之力越来越浓郁，每一剑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他的剑招刁钻狠辣，没有丝毫多余动作，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杀人技，每一次攻击都能逼得楚猛不得不全力应对。
“当！当！当！”密集的金属碰撞声在空间夹缝中回荡，却传不出外界。楚猛一刀格开月隐归人的长剑，借着反震之力身形暴退，避开紧随而至的空间切割，同时手腕翻转，雷刃划出一道圆弧，紫色雷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周围的空间碎片尽数摧毁。他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在空间夹缝中战斗极其消耗神魂之力，每一次都让他的神魂隐隐作痛，丹田中的灵力也消耗了近半。
月隐归人的情况也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蒙着面巾的脸已被汗水浸湿，呼吸同样粗重，黑色劲装的袖口被雷刃划破了几道口子，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显的灼伤。他没想到楚猛在空间夹缝中还能发挥出如此实力，对方的虚空闪越来越诡异，雷刃上的紫薇雷意更是空间之力的克星，五十招下来，他不仅没能占据上风，反而被楚猛逼得几次险象环生。
就在第五十招交手的瞬间，两人同时发力，雷刃与乌光长剑再次相撞，这一次他们都没有留手，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涌入兵器之中。紫色雷光与灰色空间之力瞬间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光球，将周围的空间碎片彻底清空，空间夹缝被这股力量硬生生撕开一道新的裂缝。两人被能量冲击波裹挟着，从裂缝中倒飞而出，重重落在洞庭湖畔的青石板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激起漫天碎石。
“咳咳……”楚猛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刚才在空间夹缝中的激战几乎耗尽了他的真气，真气也只剩下三成不到，全身的骨骼都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他抬头看向对面的月隐归人，对方的情况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半跪在地上，单手撑着长剑勉强支撑身体，蒙着面巾的脸转向地面，肩膀剧烈起伏，显然也已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