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永恒之城（1 / 2）
青龙号沿着地中海的蔚蓝海岸线向西航行，将巴尔干半岛的群山抛在身后，进入了被称为“靴子”的亚平宁半岛空域。下方地貌逐渐从崎岖山地变为肥沃的平原与起伏的丘陵，古罗马时代修建的大道如同蛛网般纵横交错，只是许多路段已然残破，沿途的城市也大多显得萧条，不复昔日帝国心脏的荣光。
狄奥多罗斯作为向导，站在秦昭身旁，指着地图介绍道：“国公阁下，前方便是拉丁姆地区，罗马城就坐落于台伯河畔。自帝国重心东移，蛮族屡次入侵，旧都已日渐衰落，如今主要由本地贵族和教会势力维持秩序，但控制力大不如前。”
秦昭神识扫过下方大地，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沉淀了千年的苍茫与悲凉。这片土地曾孕育出横跨欧亚非的庞大帝国，其国运龙气本应磅礴浩瀚，但如今却如同即将燃尽的篝火，只剩下些许余温。而在这种衰败的基调下，几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显得格外突兀——一股是汇聚在罗马城中心区域的、带着庄严与神圣气息的信仰之力（基督教）；另一股则分散在城郊及地下，充满了野蛮、嗜血的兽性煞气（残留的蛮族或魔物）；而最后一股，也是最隐晦的一股，则弥漫在古城废墟之下，充满了古老、神秘，甚至带着一丝……与那神骸骨片同源，却又更加驳杂混乱的气息。
“直接去古城废墟区。”秦昭下令。他对如今的罗马城政权和教会并无兴趣，目标直指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古老秘密。
青龙号在“匿踪云”阵法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悬停在罗马城外的台伯河上游上空。秦昭只带了玉衡真人和四名最精锐的道兵，徒步走向那片巨大的、由断壁残垣构成的古城遗迹。
昔日宏伟的罗马广场，如今杂草丛生，巨大的石柱倾颓在地，凯旋门只剩下残缺的骨架，斗兽场如同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喧嚣与血腥。空气中弥漫着历史尘埃的味道，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地底深处的阴冷。
秦昭手腕上的混沌印记微微发热，与怀中那枚神骸骨片产生了共鸣，共同指向斗兽场附近一片不起眼的、布满破碎雕像的区域。
“此地煞气颇重，阴魂不散，更有一些……非人之物盘踞。”玉衡真人拂尘轻摆，警惕地感应着四周。他能察觉到，在一些残破的拱门和地下通道入口，潜伏着一些散发着腐臭和恶意的东西。
“无妨。”秦昭神色不变，径直走向那片区域。他周身自然散发出的混沌气息，让那些潜伏在阴影中的、由古代冤魂和负面能量凝聚而成的低级魔物，如同遇到了天敌，瑟瑟发抖，不敢靠近。
来到那片破碎雕像区，秦昭根据神骸骨片的指引，停在了一尊只剩下半截身躯、手持断裂三叉戟的海神尼普顿石像前。骨片的共鸣在此处达到了顶峰。
他伸出手，按在冰冷粗糙的石像基座上，混沌之力缓缓渗透进去。
嗡……
石像基座发出一阵低沉的震动，表面浮现出微弱的海蓝色光芒，勾勒出一个复杂的、由波浪和三叉戟图案构成的封印符文。这封印的力量属性，与神骸骨片同源，但更加微弱，且被地底的阴邪气息侵蚀得千疮百孔。
“需要特定的信物或方法才能开启……”玉衡真人观察着符文说道。
秦昭取出那枚神骸骨片，将其轻轻按在符文中心。
骨片上的金色纹路与石像基座的蓝色符文交相辉映，仿佛久别重逢。一阵机关转动的咔哒声从地底传来，石像基座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幽深阶梯入口，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更加浓郁的古老神力气息扑面而来。
“你们在此守候。”秦昭对玉衡真人吩咐一句，便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阶梯。
阶梯陡峭而漫长，两侧墙壁上刻画着早已褪色的壁画，描绘着罗马诸神与泰坦巨灵、与北欧霜巨人、甚至与一些形态诡异的域外魔物战斗的场景，似乎在暗示着这个世界古老而混乱的过去。
向下行进了约莫百丈，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宫殿的穹顶由巨大的拱券支撑，四周矗立着十二尊完好无损的、对应着罗马主神的黄金雕像，只是这些雕像如今都蒙着厚厚的尘埃，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宫殿中央，是一个干涸的、刻画着日月星辰的巨大水池。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宫殿尽头，那尊高达十丈、通体由某种白色神玉雕琢而成的神像——正是秦昭在神骸碎片记忆中看到的那位“众神之王”朱庇特！只是这尊神像胸口处破开了一个大洞，边缘残留着焦黑与腐蚀的痕迹，仿佛被某种可怕的力量贯穿。
神骸骨片在秦昭手中剧烈震颤起来，散发出悲伤与愤怒的情绪。
这里，似乎是那位神只在地面上的神殿，或者说，是一处重要的地上节点。
秦昭走到那尊破损的朱庇特神像前，能感觉到那破洞中残留着一丝精纯却充满死寂的寂灭能量，与万神殿坑洞中的气息同源。看来，当年那场神战，惨烈程度远超想象，连这处地上神殿都未能幸免。
他尝试将神识探入神像内部，却发现内部结构大部分已被破坏，只有神像基座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能量反应。
他并指如剑，混沌之力化作细丝，小心翼翼地探入基座。
片刻后，他从中取出了一枚鸡蛋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宝珠。宝珠内部，仿佛有云雾流转，时而显现出雷霆，时而显现出星空。
这宝珠一出现，他手中的神骸骨片便平静下来，传递出一股孺慕与依赖的情绪。
“神性结晶？”秦昭能感受到宝珠中蕴含的、比神骸骨片更加精纯和庞大的古老神力，只是这神力似乎陷入了沉睡，或者说，缺失了最关键的核心（很可能就是那神骸骨片）。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