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临安噩耗摧肝胆 玉玺暗藏复汉情(2 / 2)
“西门大人息怒。”秦桧缓缓起身,走到王医官面前,目光如刀,“王医官,你再仔细想想,当日那‘管家’,真的是秦府之人?还是说,你本就受人指使,蓄意栽赃老夫?”
王医官浑身筛糠,脑中一片混乱。他猛地想起什么,脸色瞬间惨白——那日传递消息的,并非旁人,正是为李青萝接生的稳婆孙氏!孙氏是他暗中相好,两人来往已有数年。三日前,孙氏偷偷来报,说李青萝胎象不稳,恐有难产之险,让他提前备好应急药材。他一时心急,竟忘了叮嘱孙氏谨慎行事,怎会料到……
“看来王医官是想起来了。”秦桧冷笑一声,对门外吩咐,“带上来。”
两名黑衣卫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进来,正是王医官所说的管家。那左眉疤痕的管家一见王医官,眼泪便滚了下来:“医官,我非秦府人,是我害了你!……”话未说完,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一命呜呼!
西门庆忙唤石生上前急救,石生快步跑到那人面前,单手搭在颈脉部,早已停了跳动,又急掏出银针插入咽喉处,取出观察,只见银针色变,显然毒发而亡。
秦桧抚掌轻笑,目光扫过西门庆:“西门大人,事情已然明了。这所谓管家根本不是我府中之人,实乃北方归正者,受大金公主完颜雪指使,潜入临安专事刺探。老夫早闻王医官与这稳婆有染,那日孙氏给王医官传递李青萝难产的讯息,恰巧被老夫的密探撞见。老夫本就疑惑,为何李青萝好端端的会难产殒命,顺着这条线一查,才知有人想借王医官之手,栽赃嫁祸于我。”
他转向面如死灰的王医官:“你以为那‘管家’是受人指使,却不知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老夫就是要让你明白,你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这盘棋,老夫早已看透。”
西门庆怔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本以为握有铁证,能扳倒秦桧,却不想反中了对方的计谋。烛火映照下,秦桧的笑容愈发阴鸷,而王医官瘫倒在地,望着孙氏,眼中满是绝望——他到此刻才明白,这场由私情引发的泄密,最终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高宗见此情况,又念及西门庆平定南疆有功,手握重兵,而秦桧是自己倚重的权臣,两边都不敢得罪。思索良久,高宗道:“西门爱卿,你征战南疆,劳苦功高,朕深知你丧妻之痛。但此事已明了,与秦相并无多大干系,若贸然处置,恐引起朝局动荡。朕看,此事便以王医官贪财害命处斩,稳婆孙氏泄密杖五十,流放岭南。这归正人服毒自杀已伏法,也算给你妻儿一个交代。秦桧嘛,朕会严加训斥,令其闭门思过。你战功赫赫,此次丧妻之痛,朕亦有不忍,特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以作抚慰。”
“什么?!”西门庆不敢置信地看着高宗,“陛下!臣的妻儿死于非命,真凶却逍遥法外,这便是所谓的交代?陛下如此偏袒秦桧,让臣如何心服?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青萝和孩子?”
高宗脸色一沉,道:“西门爱卿,休得放肆!朕已做出裁决,此事不许再提!你若再纠缠不休,便是藐视皇权!”
西门庆看着高宗冷漠的面容,又看了看秦桧得意的眼神,心中一片冰凉。他终于明白,在这腐朽的朝堂之上,公道早已被权势践踏。高宗忌惮自己的兵权,又倚重秦桧的奸佞,自然不会为自己做主。
他缓缓站起身,眼中的悲痛渐渐化为冰冷的怒火,沉声道:“陛下既然不肯做主,那臣便自己了结!”说罢,转身大步走出皇宫。
回到府邸,西门庆将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夜幕降临,忽闻窗外有轻微的响动。西门庆警觉,拔出佩刀,大喝:“谁?!”
“西门兄,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人身穿夜行衣,从窗外跃入,正是大理国王子段宇轩。
西门庆见状,皱眉厌恶道:“段弟自与秦相勾连,我俩就已割袍断义!今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段宇轩走到桌前,神色凝重道:“西门兄,我流亡在临安,听闻嫂夫人不幸离世,特来吊唁。但我此番前来,更是要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嫂夫人并非秦桧一人所害,此事背后,还有黑莲教的影子!”
西门庆心中一震:“黑莲教?他们为何要与秦桧勾结,害我妻儿?”
段宇轩道:“西门兄有所不知,黑莲教教主与秦桧早有勾结。秦桧忌惮你手握兵权,又听闻你得到了传国玉玺,怕你日后功高震主,威胁到他的地位,便与黑莲教教主密谋,除掉你的家眷,让你心神大乱,再寻机削夺你的兵权。黑莲教则想借秦桧之手,除掉你这个心腹大患,以便他们在南疆卷土重来。”
“传国玉玺?”西门庆心中一惊,此事他一直秘而不宣,段宇轩如何得知?
段宇轩看出他的疑虑,道:“西门兄不必惊讶,我大理虽偏安一隅,但也有眼线遍布中原。黑莲教内部有人向我透露,他们教主与秦桧约定,待除掉你之后,秦桧助黑莲教在南疆建国,黑莲教则支持秦桧把持朝政,甚至谋夺大宋江山。嫂夫人的死,便是他们合作的第一步。”
西门庆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桌案上,咬牙道:“好一个秦桧!好一个黑莲教!我西门庆与你们不共戴天!”
段宇轩道:“西门兄,我知道你现在悲痛欲绝,但你万万不可冲动。秦桧权倾朝野,黑莲教势力庞大,你如今虽手握兵权,但孤掌难鸣。我此次前来,是想与你合作。我大理被叔父篡位把持,父王被囚,我一直想复国却流亡在宋。你若肯助我夺回大理王位,我便调动大理所有力量,助你除掉秦桧与黑莲教,为嫂夫人报仇,甚至……”
段宇轩顿了顿,目光落在西门庆身上,沉声道:“甚至助你夺取赵家江山,登基称帝!传国玉玺在你手中,这便是天意!岳飞将军当年北伐,壮志未酬,被秦桧害死,如今你手握重兵,又有玉玺,正是继承岳将军遗志,复兴汉室的大好时机!”
西门庆闻言,心中猛地一动。传国玉玺是为表忠心得而复失,又靠青萝夫人失而复得,一直藏于身边,本无他念,只想为大宋效力,平定边疆。但如今,高宗偏袒奸佞,秦桧害死妻儿,耶律云水、赵少海夫妇战死南疆,朝廷却毫无抚恤之意,只知打压功臣。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他想起李青萝的温婉叮嘱,想起耶律云水的飒爽英姿,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弟兄,心中的悲愤终于化作了反意。他握住段宇轩的手,沉声道:“段弟,你若真心与我合作,我便助你复国!待平定大理,我便率大军北上,清君侧,诛奸佞,为我的妻儿,为岳将军,为所有死去的忠魂报仇!”
段宇轩大喜,道:“西门兄果然是盖世英雄!我段宇轩对天发誓,若能复国,定当全力助你,共图大业!”
二人当下又歃血为盟,约定互为犄角,共讨奸贼。
次日,西门庆上朝,向高宗请命:“陛下,大理国权臣当道,国王被囚,百姓流离失所,多次助战安南,企图称霸东南,觊觎我大宋江山。臣愿率大军出征大理,助段氏复国,平定西南边疆,为大宋开疆拓土!”
高宗闻言,又惊又喜。他正愁西门庆手握重兵,留在临安恐生事端,如今他主动请兵出征大理,正好将他调离中枢,既可以让他远离朝堂纷争,又能平定西南,可谓一举两得。当下便准了西门庆的请求,封他为“西南招讨大元帅”,率五万大军,汇同安南旧部,即刻出征大理。
西门庆领旨谢恩,心中却冷笑不已。他知道,这是他积蓄力量的开始,待平定大理,手握西南兵权,他便要挥师北上,让那些奸佞小人,血债血偿!
出征前夜,西门庆来到李青萝的灵前,为她燃上一炷香,轻声道:“青萝,云水,我要去大理了。待我平定西南,便会回来为你们报仇。秦桧、黑莲教,所有害过你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夺取属于我们的江山,让你们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瞑目!”
他又取出传国玉玺,捧在手中,月光下,玉玺熠熠生辉。这方玉玺,承载着汉家千年的基业,也承载着他的血海深仇与雄心壮志。
次日清晨,西门庆身披玄铁甲胄,手持虎头刀,率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临安。城外,段宇轩早已等候多时,水生子等一干诸将来见西门庆,齐齐拱手:“大帅,我等愿随大帅出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西门庆看着麾下将士,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诸位弟兄,此番出征大理,不仅是为了助段氏复国,更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那些死去的弟兄和亲人!待平定大理,我们便北上汴京,迎取二圣,诛奸佞,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清君侧!诛奸佞!还我河山!”五万大军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大军一路向西,直奔大理而去。临安城内,秦桧得知西门庆出征大理,心中暗喜,以为除去了心腹大患,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西南酝酿。
正是:
奸佞当朝埋祸根,英雄含恨起征尘。
西南风起龙蛇动,待扫狼烟复汉魂。
欲知西门庆如何平定大理?又如何暗自积蓄力量?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