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谅山誓师兴义旅 龙陵险关遇顽敌（2 / 2）
吴六千道：“此计甚好！咱们连夜赶路，务必在西门庆大军抵达之前，见到段彪！”二人当即改道，快马加鞭，直奔龙陵关而去。
龙陵关果然是天险之地，雄踞在两山之间，关卡高耸，城墙由巨石砌成，厚达丈余，易守难攻。关前是一条狭窄的山道，仅容两匹马并行，道旁便是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守将段彪，年约三十，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手持一柄开山斧，勇猛过人。他自段智鑫篡位后，便被任命为龙陵关守将，防备大宋与段氏旧部，手中握有一万蛮兵，皆是悍勇善战之辈。
这日，段彪正在关上巡查，忽闻手下禀报，说有两名大宋商人求见，声称有机密要事相告。段彪心中疑惑，令手下将二人带上关来。吴六千和郑八万见到段彪，倒头便拜：“段将军救命！我二人是临安商人，被西门庆掳掠从军，趁机逃脱，特来向将军通风报信！”
段彪皱眉道：“你二人有何消息？细细说来，若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吴六千道：“将军有所不知，西门庆率领十万大军，名为助段宇轩复国，实则是想吞并大理！如今大军已过邕州，不日便要抵达龙陵关。他沿途收拢蛮人，招兵买马，军心正盛，还请将军早做防备！”
郑八万补充道：“西门庆手下有韩伟、水生子等猛将，还有个叫石生的医官，善于解毒，将军若想用毒计，须得小心！我二人还听说，段宇轩已联络了大理境内不少旧部，约定里应外合，将军务必严加防范城中奸细！”
段彪闻言，勃然大怒：“西门庆匹夫！竟敢觊觎我大理江山！段宇轩那逆子，勾结外敌，背叛宗族，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当即重赏吴六千和郑八万，令二人留在关内，又下令全军戒备，加固城防，将滚石、擂木、箭矢等守城器械尽数搬上城头，同时紧闭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以防奸细混入。
数日之后，西门庆的大军果然抵达龙陵关下。韩伟率领前军，列阵于关前山道，高声喊话：“城上守军听着！我家大帅乃大宋西南招讨大元帅西门庆，奉天子之命，助段氏复国，诛杀篡位逆贼段智鑫！尔等速速打开城门，献关投降，既往不咎；若敢顽抗，待破关之后，鸡犬不留！”
段彪手持开山斧，站在城头，怒喝道：“休得胡言！西门庆匹夫，名为助段复国，实则图谋不轨！段宇轩逆子，勾结外敌，背叛家国，人人得而诛之！尔等若敢攻城，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韩伟怒道：“段彪！你助纣为虐，不识好歹！今日便让你尝尝我大宋雄师的厉害！”说罢，下令攻城。
士兵们推着云梯，扛着攻城锤，向关隘冲去。城上的蛮兵见状，立刻滚石擂木齐下，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山道狭窄，士兵们躲闪不及，不少人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云梯刚架到城墙上，便被蛮兵推下，砸伤了不少士兵。韩伟见状，亲自擂鼓助威，士兵们奋勇冲锋，但龙陵关实在险要，攻城大军伤亡惨重，一时难以攻克。
韩伟无奈，只得下令撤军，派人向中军禀报西门庆。西门庆得知初攻受挫，眉头紧锁，与白仁兴、段宇轩、水生子等人来到关前，仔细观察地形。段宇轩道：“龙陵关是大理东部门户，地势险要，段彪勇猛善战，手下蛮兵悍勇，硬攻怕是难以奏效。”
水生子道：“大帅，这山道狭窄，不利于大军展开，城上滚石擂木又多，再攻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不如派一支奇兵，从后山小路绕到关后，前后夹击，方能破关！”
西门庆点头道：“生子所言甚是。只是这后山小路，不知是否好走？段公子，你可知晓？”
段宇轩道：“我曾听父王说过，龙陵关后山有一条小路，名为‘断魂涧’，极为陡峭，仅容一人通过，且多有瘴气毒蛇，平日里少有人走，但确实可以绕到关后。只是这条路太过凶险，怕是难以行军。”
西门庆沉吟片刻，道：“富贵险中求！越是凶险之地，越能出其不意！水生子，命你挑选一两千精锐死士，从断魂涧绕到关后；韩伟，你率前军继续正面佯攻，务必吸引段彪的注意力，待我等在关后发动攻击，你便趁机强攻，内外夹击，定能破关！”
“末将领命！”水生子和韩伟齐声应道。
当下，西门庆令石生、阿吉、阿蛮准备解毒草药和驱虫药物，分发给两千死士，又让段宇轩找来一名熟悉断魂涧地形的蛮人向导。一切准备就绪，水生子便率领五千死士，趁着夜色，悄悄向断魂涧进发。
断魂涧果然名不虚传，山路陡峭异常，脚下皆是碎石，稍不留神便会滑倒。涧中瘴气弥漫，能见度极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之气。死士们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前行，不少人被瘴气呛得咳嗽不止，还有人被毒蛇咬伤，幸得医官阿蛮提前准备了解毒草药，才无大碍。
水生子身先士卒，走在最前面，手大砍刀砍开拦路的荆棘，额上汗水直流，却丝毫不敢懈怠。石生紧随其后，不断鼓舞士气：“弟兄们！再加把劲！过了这断魂涧，便是大功一件！破了龙陵关，大帅必有重赏！”
两千死士皆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悍不畏死，虽历经艰险，却无一人退缩。整整一夜，他们在断魂涧中艰难跋涉，终于在黎明时分，抵达了龙陵关后方。
此时，韩伟正在关前发动猛攻，鼓声震天，喊杀声不绝于耳。段彪亲自坐镇城头，指挥蛮兵防守，见宋军攻势猛烈，心中暗自庆幸提前做了准备，却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已在身后悄然降临。
水生子见关后防守空虚，心中大喜，下令道：“弟兄们！随我杀进去！”说罢，手握大砍刀，率先冲向关后城门。两千死士齐声呐喊，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城门。关后守门的蛮兵仅有数百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弃城而逃。
水生子抢先一步，一刀砍翻城门守将，令士兵们打开城门，然后率领大军冲入关内，直奔城头而去。段彪正在城头指挥防守，忽闻身后喊杀声大作，心中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水生子率领大军已杀上城头，不由得魂飞魄散。
“不好！敌军从后方杀进来了！”蛮兵们见状，军心大乱，纷纷溃散。
韩伟在关前见关后火光冲天，知道水生子已经得手，当即下令：“全军猛攻！破关有奖！”宋军士兵士气大振，推着攻城锤，狠狠砸向城门，云梯上的士兵也奋勇攀爬，很快便攻上了城头。
段彪见大势已去，手持开山斧，想拼死一战，却被水生子截住，与段彪大战起来。段彪虽然勇猛，但连日守城，早已疲惫不堪，又被水生子缠住，难以脱身。西门庆见状，催马上前，虎头湛金枪一抖，直指段彪后心。
段彪心中一惊，急忙回身格挡，却已来不及。只听“噗”的一声，金枪刺穿了他的铠甲，刺入胸膛。段彪惨叫一声，手中开山斧落地，轰然倒地。
“将军！”残余的蛮兵见段彪战死，更是无心抵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西门庆令士兵们收缴武器，安抚降兵，严禁滥杀无辜。
破了龙陵关，大军入城休整。西门庆令人清点伤亡，此次攻城，宋军伤亡两千余人，蛮兵伤亡五千余人，投降者四千余人。西门庆下令厚葬阵亡将士，对投降的蛮兵，一律既往不咎，愿意参军者，编入军中；不愿参军者，发放粮食路费，让其回家。
消息传开，大理境内各州震动。不少原本观望的段氏旧部，见西门庆大军势如破竹，纷纷起兵响应，杀官造反，归附西门庆。法明禅师趁机深入各州，安抚百姓，宣扬义军仁政，更多的百姓加入大军，义军声势日益浩大。
而那两名秦桧派来的密探吴六千和郑八万，见龙陵关被破，段彪战死，心中惊恐不已，不敢久留，连夜逃离龙陵关，快马加鞭赶回临安，向秦桧禀报消息。
秦桧得知西门庆顺利攻破龙陵关，收拢人心，声势大振，心中不由得暗暗着急：“这西门庆果然厉害！若让他这般势如破竹地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便能平定大理！到那时，他手握西南重兵，又有民心所向，老夫怕是难以控制了！”
他当即召集心腹商议，想再寻一计，阻止西门庆进军。一旁的参知政事王次翁道：“相爷，西门庆如今远离中枢，手握重兵，陛下本就心存忌惮。不如派人在陛下耳边吹风，说西门庆在西南招兵买马，收买人心，恐有不臣之心，让陛下下旨斥责，削夺其兵权，召回临安！”
秦桧摇头道：“不可！如今西门庆大军势盛，若贸然下旨削夺其兵权，恐激起兵变。西门庆本就对朝廷心怀不满，若逼得太紧，他索性反了，更是麻烦！”
另一名心腹道：“相爷，不如联络黑莲教？黑莲教在西南势力庞大，与段智鑫也有勾结。让黑莲教在暗中偷袭西门庆的粮道，骚扰其大军，再让段智鑫坚守不出，拖延时日，待西门庆粮草耗尽，军心涣散，再治其罪！”
秦桧眼前一亮：“此计甚好！黑莲教与西门庆本就有仇，定会答应。你即刻派人前往西南，联络黑莲教教主，许以重利，让他们速速行动！”
心腹领命而去。秦桧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摩挲着玉佩，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西门庆，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西南之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却说西门庆在龙陵关休整三日后，令韩伟率前军继续西进，向大理下一个要隘——姚州进发，先扫清周边县乡，截断外援，孤立姚州。自己则与段宇轩、水生子等人留在龙陵关，处理善后事宜，整编军队，等待后续粮草辎重。
段宇轩见义军势如破竹，心中大喜，对西门庆愈发敬佩：“西门元帅，此番若能顺利复国，全赖元帅之力！段某定当铭记大恩，日后元帅北上伐金除奸，大理定当倾全国之力相助！”
西门庆笑道：“段王子客气了！某家与王子乃结义兄弟，是盟友，助公子复国，也是为了我等共同的大业。待平定大理，某家便会整军北上，迎回二圣，诛杀秦桧，还天下一个公道！到那时，还需公子鼎力相助！”
段宇轩道：“元帅放心！段某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二人正在商议之际，水生子匆匆进来禀报：“大帅，法明禅师派人来报，姚州守将高泰明，乃是段氏旧臣，忠于老国王段正淳，已愿率部归附，约定在我军抵达姚州时，开城献关！”
西门庆闻言，大喜过望：“甚好！高泰明深明大义，归附我军，乃是天大的好事！传令下去，大军加速前进，务必尽快抵达姚州，与高泰明会师！”
白仁兴道：“还是小心为好，谨防有诈！”
正是：
龙陵初破威声振，滇境风云渐变色。
姚州已有内应在，更向西南踏险途。
欲知西门庆大军如何与高泰明会师？黑莲教又会如何暗中作梗？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