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8章(1 / 1)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张文隆丹田处最后一缕暗紫色反噬之力被金色法则彻底消融,那缕凶戾的气息在法则流光中挣扎着凝成尖刺,却被银白金属性法则瞬间绞碎,化作点点黑烟散入空气。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温润的玉色浩然才气如涨潮般席卷全身,竟带着破空的轻响,暖阁里的檀香被气浪卷得盘旋上升,宫灯烛火都跟着剧烈晃动。
原本枯瘦如柴的手掌渐渐饱满,指节上的老茧淡去大半,松弛的皮肤从手腕处开始紧绷,透着健康的蜜色;鬓角的霜白更奇,竟从发根处先褪成银灰,再化作墨色,不过三息,根根青丝如墨染般垂在肩头,眼角的皱纹被才气熨得平展,连眉宇间的苍老暮气都消散无踪。
那个须发皆白、佝偻弓背的老者,转瞬间成了位面容刚毅、身形如松的中年儒士,周身玉色才气凝如实质,隐隐透着半圣境特有的威压,连衣袍都被气浪撑得猎猎作响。
“我,恢复了?!”
张文隆抬手抚过脸颊,指腹触到光滑的皮肤,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发颤,体内气血奔腾如江河,每一条经脉都被才气撑得通畅,比巅峰时还要充盈十倍。
词宋见状并未停歇,他指尖微蜷,掌心浮起一缕嫩绿色的生灵之气,那气息像初春新发的柳丝,带着草木抽芽的清新,缠上张文隆经脉时,还泛着细碎的光粒。
“大道反噬已除,但您当年镇守天关,被西楚诡道才气所伤的肺腑暗痕仍在。”
他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话音未落,那缕生灵之气已顺着张文隆的喉间渗入肺腑,如春雨润田般包裹住几处深褐色的暗伤。
张文隆只觉肺腑间的滞涩感如冰雪消融,连呼吸都变得清甜,那些困扰他多年的、阴雨天必犯的隐痛,竟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些暗伤与大道反噬相比不值一提,”
词宋收回手,指尖的绿光渐渐淡去,“生灵之气最擅滋养,片刻便能根除。”
当最后一缕生灵之气融入道基,张文隆周身的才气骤然暴涨,“文以载道”的淡金字迹在空中凝成巴掌大的篆文,旋转着缓缓沉入他的丹田。
就在此时,“轰隆——”一声惊雷陡然炸响在暖阁上空,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连案上的茶盏都泛起细密的涟漪。雪夜本是万籁俱寂,这声雷来得毫无征兆,带着煌煌天威。
“奇怪,雪天怎会有惊雷?”
张书之猛地从蒲团上弹起,指尖的淡青文气都被震得乱颤,他快步冲到窗边,撩开窗纱探头望去。
铅灰色的云层被压得极低,几乎要触到丞相府的檐角,紫金色的电光如游龙般在云层中穿梭,每一次闪烁都让暖阁的梁柱微微震颤。
“不是寻常惊雷!是半圣雷劫!”
张老丞相霍然站起,霜白胡须剧烈颤动,枯瘦的手指指着窗外,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张文隆浑身一震,玉色才气在周身自动凝成璀璨光茧,光茧上“忠君报国”的篆文熠熠生辉。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缝间溢出的才气凝成细碎的光粒,望着自己重新变得坚实有力的手掌,眼中燃着灼热的光芒:“我……我竟在伤势痊愈的瞬间,就触到了半圣的门槛!栽在这一步,今日终于要重新跨过去了!”
他猛地转身,对着词宋深深一揖,腰弯得极低,声音铿锵如金石落地:“词宋小友,此恩如再造!待我渡过雷劫,再好好谢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