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8869(1 / 2)
我爷让我在棺材底刻字
我爷死的时候,让我在棺材底刻上「开棺即死」四个字。
村里人都笑他老糊涂了,只有我照做了。
直到迁坟那日,八个抬棺的壮汉同时暴毙。
棺盖移开,里面没有尸体。
只有一张我小时候画的全家福。
背面是我爷的笔迹:「乖孙,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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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闭眼那天,外面好好的日头突然就阴了,院子里的老槐树纹丝不动,闷得人心里头发慌。他枯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手攥着我,力气却出奇地大,指甲掐得我生疼。他把浑浊的眼珠死死钉在我脸上,气若游丝,每一个字却都砸在我心口:“娃……棺材……底板上……刻‘开棺即死’……四个字……一定……”
围在床边的三叔、村长老陈他们,脸上那点装出来的悲戚立刻就挂不住了。三叔率先嗤笑一声:“爹,你这真是老糊涂了,棺材底刻那玩意儿?晦气不说,让人笑话!”老陈也捋着胡子摇头:“老哥,安心去吧,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儿,讲究个入土为安,别折腾孩子了。”
我爷没理他们,只是盯着我,眼眶深陷,里面像是两口枯井:“娃……应我……”
我看着他眼里那点最后的光,混着一种我瞧不懂的恐惧和决绝,心头一酸,重重地点了头:“爷,我刻。”
我爹娘去得早,是爷用苞米糊糊一口口把我喂大的,他这辈子没求过我什么。临了这么个古怪要求,我拼着让人戳脊梁骨,也得给他办妥了。
骂名果然来了。丧事办起来,村里人来帮忙,瞧见我躲在寿材铺里,拿着凿子和锤子,撅着屁股在棺材底板内面吭哧吭哧刻字,风凉话就没断过。“读过几年书把他能的,听他爷临死胡说八道!”“尽搞这些封建迷信,也不怕折寿!”“这老杆子,死了都不安生,带坏孙子!”
我咬着牙,不吭声,只是把那四个字——“开棺即死”——刻得更深了些,木屑纷飞,像是爷临走时碎掉的眼神。
下葬那天倒是风平浪静。一口薄棺,八个杠夫吆喝着号子,稳稳当当地把我爷送进了村西头老坟岗的黄土里。泥土一锹锹掩上去,把那口刻着诡异诅咒的棺材,连同我爷一辈子沉默寡言的秘密,一起埋了个严实。日子就这么过着,除了夜里偶尔会梦见我爷那双死死盯着我的眼,再没什么异常。村里人也渐渐忘了这茬。
直到三年后,一纸通知下来,说是要修一条直通县里的路,正好穿过老坟岗,所有坟都得迁。
迁坟那天,人比下葬时还多,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日头依旧毒辣,晒得人头皮发烫。八个村里最精壮的汉子,喝了壮胆酒,抡起家伙准备起坟。棺木露出来的时候,不知怎的,周遭忽然起了一阵阴风,卷着坟头的土腥气,吹得人脊梁骨发寒。
老陈指挥着:“起——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