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南师破蛮（2 / 2）
“将军，城墙东南角有一段颜色略新，似是近年修补过，或为弱点。”勐龙回报。
诸葛乔亲自前去观察，认可了勐龙的判断：“好！明日拂晓，便从此处突破！”
第十九日拂晓，天色微明，城头守军经过一夜紧张，正值疲惫换防之时。
汉军阵中，十架霹雳炮已悄然前置于密林边缘，炮口对准了那段修补过的城墙。弩手们也已就位。
“放！”诸葛乔冷峻下令。
霹雳炮再次发出怒吼！这一次，装填的是震天雷！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硝烟笼罩了那段城墙！夯土墙体在内部爆炸的冲击下剧烈震颤、崩裂！
“再放！”王大牛吼叫着指挥工兵快速装填。
第二轮轰击接踵而至！终于，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那段城墙轰然坍塌出一个数丈宽的缺口！碎土砖木滚落，烟尘弥漫！
“勐龙！”诸葛乔剑指缺口！
“彝部的勇士们！随我冲！让扶南人见识见识大山的力量！”勐龙咆哮一声，脸上图腾因兴奋而扭曲，手持弯刀，一马当先，率领着两千如同猛虎出柙的彝部勇士，发出震慑人心的嚎叫，扑向那弥漫的烟尘缺口！他们速度快得惊人，无视零星的箭矢，瞬间便冲入城内！
紧接着，山地营和交州锐卒在张季等将领率领下，如同洪流般涌入缺口。城内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彝兵悍不畏死的冲锋打得晕头转向，试图组织巷战，却在汉军精锐的配合打击下迅速崩溃。
战斗持续了约三个时辰，土伦城终告易主。汉军清点战场，缴获的粮食堆积如山，初步估算竟超过三万石！此外还有大量军用物资。诸葛乔大喜，一面下令扑灭零星火点，出榜安民，一面令书记官详细登记缴获。他留下五百士兵（多为交州军）驻守土伦，看守粮仓和俘虏，主力大军则在城内及周边休整，补充给养。
第二十一日，攻克土伦后，获取大量粮草，南路军已超额完成初步任务。但诸葛乔深知，陛下和张绍将军的战略意图在于吸引并歼灭扶南主力。
他召集众将：“我军声势已起，扶南国主必不甘心丢失土伦粮仓。我意，在此暂作休整，佯装无力北进，实则……引蛇出洞！”
他下令：派出多股小部队，由勐龙、刀岩等部落首领率领，以土伦为中心，四处“劫掠”，专门抢夺那些属于扶南国王和贵族的庄园、田产，并故意放走部分俘虏，让他们去报信，散播“汉军粮草充足，意在长期占据，并欲焚毁扶南所有粮仓”的消息。
同时，他亲自勘察土伦以南约三十里处的一处险要山谷。此地是扶南军从南部腹地北上驰援土伦的必经之路，两侧丛林密布，坡陡路窄，极适合设伏。
“勐龙，带你的人，潜伏于两侧山林，多备毒箭、毒蝎雷。”
“刀岩，你的勇士负责前方诱敌，且战且退，将敌军引入伏击圈。”
“张季，山地营堵住谷口，待敌军混乱后，从中截断！”
“弩手和剩余霹雳炮，占据制高点，听号令覆盖射击！”
一道道命令下达，一张死亡之网悄然布下。
果然，土伦失陷及汉军“暴行”的消息传到扶南国都，朝野震动。扶南国王又惊又怒，既心疼损失的粮草，更担忧汉军继续北进威胁都城。他虽知汉军另一路从东而来，但判断南路军威胁更大，且距离更近，急令正与东部张绍部对峙的部分南部军队，抽调一万五千人，由一员大将率领，火速南下收复土伦，剿灭这支“嚣张”的汉军。
第二十五日午后，扶南援军浩浩荡荡进入峡谷。他们军容不整，因急行军而疲惫，且充满轻敌之意——认为汉军不过是仗着火器之利偷袭得手。
前方忽然响起喊杀声，只见数百名服饰杂乱、如同野人般的傣族、彝族战士从林中冲出，射来一阵稀稀拉拉的箭矢，随即“惊慌”地向后逃窜。
扶南将领见状大笑：“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追！全歼他们！”大军加速涌入峡谷。
当扶南军大部分进入伏击圈时，谷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张季率军落石堵住了退路！
紧接着，两侧山林间，勐龙怒吼：“放箭！”
无数淬毒的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入扶南军队伍中，中箭者顷刻间面色发黑，惨叫着倒地！
“毒蝎雷，放！”彝兵拉响引信。
噗噗噗的爆炸声连绵响起，无数毒针四射，覆盖了大片区域，扶南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人马践踏，死伤惨重。
“霹雳炮！放！”高处的诸葛乔下令。
预留的几架霹雳炮发出怒吼，虽然数量不多，但火药包在密集人群中爆炸的效果极其恐怖，进一步加剧了混乱。
“杀！”张季率山地营从谷口杀入，刀岩、勐龙也率部从两侧山林冲下。汉军各部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戮着已完全失去组织的扶南军。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扶南援军主帅试图收拢部队，却被勐龙一眼认出，数支毒箭同时射去，当场毙命。群龙无首的扶南军彻底崩溃，跪地求饶者不计其数。
至日落时分，伏击战结束。清点战场，击杀扶南军超过五千人，俘虏近三千人，仅有少量溃兵逃入山林。汉军自身伤亡微乎其微。
诸葛乔立于尸横遍野的峡谷中，面色平静。此战，不仅重创了扶南南部兵力，更成功地将扶南的注意力和大批主力吸引到了南方，为东路张绍部的推进创造了极其有利的条件。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看管俘虏。向张征南处派出信使，通报战果。”他顿了顿，望向北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接下来，该是我们继续北上，与东路军会猎于特牧城的时候了。”
南疆的利刃，已深深刺入扶南的软腹，并将引来更汹涌的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