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贼开花(1 / 2)
出了医院,刘科给顾平安散上烟欲言又止:“你打算回去了?”
“剩下的事我就不好插手了,总不能让我一个外人给你们干家务活吧?”
刘一刀明白他意思:“我们分局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你也不要多想,老魏他们从上到下都得感谢你才对,否则晚些天被定了性质,呵,连我们分局都得受牵连。”
“华炳昌不是承认了么,剩下的那些小瘪三你别告诉我搞不定?”
“问题就出在华炳昌这里。”
顾平安手顿了下,想到一种可能:“你别告诉我刚才人是陶局下命令带出来的,他没交代问题?”
“他只承认了没有遵守条例及时上报的问题,对于简从武是给忙忘了。”
“倒是挺会找借口的,那他跟这伙人关系亲密,甚至收受贿赂怎么说?我到现在没弄明白,他一个副所长,真就这么喜欢钱财不怕丢了工作?”
“这老狐狸很难缠,这点他也主动坦白了,但说法是,广大群众爱护人民公安,凑点钱财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有什么错吗?难道要把人民群众拒之门外?他这也算是亲近群众的一种方式嘛。”
顾平安气笑了,高育良嘴皮子算什么,都得跟这位好好学学:“倒也难为他把贿赂说的如此清尘脱俗了。”
刘一刀倒是心平气和:“听说过旧时代的‘贼开花’、‘洗贼名’之类的词儿没?华炳昌跟这帮人只是换了个玩法。”
‘洗贼名’顾平安不止听说过,也见识过,和‘洗净’有异曲同工之妙,就好比某些《影视剧》里浅尝即止的剧情差不多,说白了还是权利滥用,跟‘贼开花’说到底没什么区别,只是换了能找到条文的名目而已,学文外语的陈清泉就很会玩这一套。
“倒是拜读过《竹叶亭杂记》,不过《二刻拍案惊奇》里的‘立时准状、不由分说’更贴切些。”
旧时每当民间有‘盗窃’案件发生,衙门接到报案后不作调查,先把被盗人周围的富户指为窝赃户,因为关押疑犯是他们的合法权利,没什么风险。
这些窝赃户都有一个特点,家中无人做官,没有后台,每报一案往往牵连数家,‘贼开花’由此得名,这些被指定的窝赃户害怕坐牢,只能自认倒霉,拿出钱财贿赂打点官吏差役,捞足了钱再把这些人放出来,宣布其清白的做法叫‘洗贼名’。
“咱们老祖宗把这些简单的归纳为四个字。”
“鱼肉百姓?”
刘科扔掉烟头:“合法伤害权是很值钱的,华炳昌没有钱,就学会怎么用规矩创造钱,‘势所必至’一词他是没少研读,陶局指示,这案子不仅要办的彻底,还要办的响亮,给所有穿这身衣服的同志们一个警示。”
顾平安不由叹服:“回头我得敬陶局一杯,不是谁都能和他一样有心决心把家里的腌臢事放到太阳底下晒的。”
“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们分局抱有什么意见,我们从不会抱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
顾平安若有所思问:“记得您之前提过,华炳昌是去年升职的?”
“现在能体会陶局的决心了吧?这处烂肉要从根上割了它!”
“长在什么部位的?恰好咱们有一把磨的发亮的利刀。”
要不刘一刀喜欢和顾平安办案呢,什么话一点就透,不用说的太明白:“陶局力量有限,只能在‘家里’这片儿动动小手术,五脏六腑太过紧要,他够不到,也不好下刀,但陶局又担心你这边沾了手,平白的给自己添麻烦,所以只能我来做这个说客了。”
顾平安没有犹豫:“我这身衣服是组织给的,瞻前顾后担惊受怕就不做人民公安!”
“我没看错你,不过你这边鼓鼓风就行,材料等突破华炳昌落实后,由我们分局提交,陶局有陶局的担当,只害怕打草惊蛇后,没有捕蛇人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