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亲征鲜卑(2 / 2)
“传我将令!”陈宇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戳在赛音山达城的位置,“明日清晨卯时三刻,全军开拔!杨再兴率一万铁骑为先锋,每人配三匹战马轮换,效仿轻骑奔袭之法,务必在明日午后抵达赛音山达城下,不求强攻,只许虚张声势牵制敌军,若柯比能敢出城迎战,便以震天雷挫其锐气!”
“末将遵令!”杨再兴单膝跪地,声如惊雷。
“王玄策率一万铁骑为右翼,沿斡难河谷西进。”陈宇转向王玄策,语气沉稳,“你熟知鲜卑部落习性,沿途需清缴游骑、焚毁粮草,断绝柯比能向周边小部落求援的通路,让他成为孤家寡人!”
王玄策躬身领命:“主公放心,末将定让柯比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郭侃,你率一万铁骑为左翼,抢占赛音山达城北的黑风口。”陈宇的目光落在郭侃身上,“那处山谷狭窄,是鲜卑骑兵唯一的突围要道,你需在谷口布设拒马与震天雷,务必扼守险要,不让一骑逃脱!”
郭侃拱手应道:“黑风口地势末将早勘察清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岳飞听令!”陈宇转向身旁的岳飞,语气加重了几分,“你我亲率十万中军,携足量震天雷与军械,五日之内务必抵达赛音山达城。抵达当日便发起总攻,七日之内,我要看到赛音山达城的城门向我军敞开!”
岳飞肃然领命,右手按在腰间湛卢剑上:“末将定率将士死战,不负主公所托!”
陈宇最后看向于谦与高士廉,语气缓和了些:“赤崖城乃我军根本,就劳烦二位先生坐镇。于谦先生统筹粮草转运,不可有半分延误;高士廉先生安抚城内百姓与降兵,严查细作,若有流言作乱者,当即处置。另外,速遣镇抚司随军精锐斥候往幽州方向探查,密切关注许攸大军动向,一旦有异动,即刻快马回报!”
于谦与高士廉齐声应道:“我等必守好后方,为主公扫清后顾之忧!”
议事厅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炽热,诸将眼中皆燃起战意,甲叶碰撞声、脚步声交织,似已提前奏响战歌。陈宇走到门口推开房门,春风裹挟着远处军营的号角声涌入,夕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映得玄色披风泛着暗芒。他望着西方天际,赛音山达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柯比能,等着我的大军来将你挫骨扬灰吧!让你知道当初你听信贾诩之言攻打我凉州酒泉边境是何等的错误!
同一时刻,三百里之外的赛音山达城城主府内,却满是压抑的死寂。粗糙的石质厅堂中,柯比能身着褪色的兽皮甲,正烦躁地踱步,脚下踩着的羊毛地毯早已沾满尘土。突然,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厅内,高声喊道:“报——!凉州靖安侯陈宇亲至赤崖城,岳飞已率十五万兵马出城迎接,两军合兵,恐不日便要来犯!”
“砰!”柯比能猛地转身,大手一挥,将桌案上的陶碗、兽骨酒杯尽数扫落在地。陶碗碎裂的脆响划破寂静,酒液顺着石缝蔓延,浸湿了散落的羊皮地图。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齿地低吼:“贾诩!该死的贾诩!若不是他当初花言巧语教唆,说什么‘凉州初定,可趁虚取之’,我怎会贸然出兵酒泉边境?如今他倒好,拍拍屁股投了曹操,在许都享尽荣华,把我丢在这草原上替他挡灾!”
他越说越怒,一脚踹在桌腿上,沉重的木桌晃了晃,发出吱呀的哀鸣:“还有那袁氏兄弟!蹋顿!若不是他们先前与我纠缠不休,消耗我大半兵力,我怎会败得如此之快?八万兵马啊!就这么被岳飞收编,反过来要杀我!”
想到此处,柯比能的怒火又转向了另一个人:“度步根!这个伪君子!当初说好的‘联合抗凉,共分草原’,结果呢?见势不妙就缩回贝尔湖,看着我被岳飞追着打,还趁机吞了我麾下的弥加、阙机两部!如今更是抱上曹操的大腿,连北狄匈奴都拉拢过来了,麾下兵马比我多三倍!就算我能挡住凉州军,最后也得被他一口吞掉!”
他颓然地坐在破旧的虎皮椅上,双手抓着头发,眼中满是绝望。赛音山达城的粮草只够支撑一月,城外的牛羊被大雪冻死大半,周边小部落要么被他抢空,要么投靠了度步根,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石城里的困兽,只能等着被慢慢饿死,或是被凉州军攻破城门。
就在柯比能愁眉不展、几乎要放弃抵抗的时候,又一名传令兵快步冲进厅内,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声音都在发颤:“报——!大汗!犬戎族首领阿骨打,率五万铁骑从土拉河赶来支援,如今已至城外二十里,派人来问首领何时开城门迎接!”
“什么?!”柯比能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的绝望瞬间被狂喜取代,他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你再说一遍!犬戎族来了?带了五万铁骑?”
“是!是!”传令兵连忙点头,“犬戎族的先锋已经到了城外,还送来了阿骨打首领的信物,说是首领之前纳贡的牛羊与牧民,他们已经收到,特来助首领抵御凉州军!”
柯比能松开手,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怎么能不激动?犬戎族可是西戎最凶悍的部落,当年连西周都能攻破,战力远超普通鲜卑部落。他前前后后派了三次使者求援,甚至把三个小部落的全部牛羊、牧民都当作贡品送过去,本以为希望渺茫,没想到竟真的等来了援军!
“快!开城门!备酒!”柯比能快步走向厅外,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我要亲自去城外迎接阿骨打首领!有了犬戎族的帮助,我们的危机就可以解了!”
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柯比能骑着战马,身后跟着数百名亲卫,朝着远方尘烟升起的方向疾驰而去。他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犬戎骑兵身影,眼中燃起了新的希望,这场仗,他未必会输!
入夜时分,赛音山达城的城门再次缓缓开启,犬戎族的五万铁骑踏着暮色入城。马蹄踏在石质街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惊雷在城内回荡。这支骑兵个个身形彪悍,头戴遮住大半面容的青铜鬼脸面具,面具上雕刻着獠牙与兽纹,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他们背后皆背着两柄闪着寒光的弯刀,刀鞘上系着染血的兽牙,路过之处,赛音山达城的牧民与柯比能的部下皆下意识后退,目光中满是忌惮。
柯比能亲自领着亲卫在城门内等候,目光紧紧盯着队伍前方。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骑马走在最前,他未戴面具,面容阴狠,下颌线锋利如刀,年纪不过二十余岁,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凶戾。他身披黑色兽皮披风,披风下摆扫过马腹,露出腰间悬挂的鎏金弯刀,正是犬戎族首领阿骨打。其身后跟着十几名身材魁梧的壮汉,个个身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手中握着狼牙棒或长柄斧,气息凶悍如虎狼。
柯比能连忙上前,脸上堆起笑容:“阿骨打首领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本汗已在城主府备下酒肉,为您接风洗尘!”
阿骨打却未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用生硬的鲜卑话说道:“不必多礼,前面带路。”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傲慢。
柯比能心中微沉,却不敢表露,只能躬身引路,将一行人领往城主府。刚进入厅堂,阿骨打便环伺一周,目光扫过粗糙的石墙、褪色的羊毛地毯与缺了角的木桌,眉头一皱,用鲜卑话嗤笑一声:“这里好破。”
柯比能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解释:“阿骨打首领,草原上的城池不比中原富庶,条件简陋了些。不过您放心,若我们能击退凉州的兵马,再挥师进攻凉州,那里的城池富丽堂皇,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到时候定让您满意!”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对凉州富庶的向往。
阿骨打却嘿嘿一笑,径直走向厅堂中央的虎皮主位,一屁股坐了上去,还将右腿架在桌案上,靴底的泥土蹭在桌面上,留下两道黑印。他把玩着腰间的鎏金弯刀,抬眼看向柯比能:“说说吧,那个什么凉州军,到底有多少兵力?战力如何?”
柯比能见到这一幕,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愤怒,那虎皮椅是他身为鲜卑大汗的象征,阿骨打此举无疑是对他的羞辱。但他很快压下怒火,如今还需依靠犬戎族的兵力,不能撕破脸皮。他走到一旁躬身说道:“阿骨打首领,凉州军此次由陈宇亲自领兵,岳飞为副将,合兵十六万,其中不乏精锐铁骑,还配有‘震天雷’这种威力极大的火器,之前我军便是败在这火器之下。”
“火器?”阿骨打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不过是些唬人的玩意儿罢了。”他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用带着压迫感的目光盯着柯比能,“对了,我不习惯别人叫我阿骨打,你既然要对汉朝为敌,就叫我的汉名,拓跋武。”
柯比能连忙应道:“是,拓跋武首领。”
“还有一件事。”拓跋武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勾起一抹野心勃勃的笑,“你给我部送的那些牧民和牛羊,不过是些微薄之礼,可不足以让我五万犬戎铁骑为你效命。想要我帮你击退凉州军,也可以,你归降我犬戎族吧!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犬戎族麾下的鲜卑部首领,我犬戎族会给你荣誉与兵马,如何?”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柯比能耳边炸响,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屈辱。他本以为是请来援军,却没想到对方竟是来吞并他的势力!一时间,厅堂内陷入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与柯比能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