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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老虎木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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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在院里追着胖小子跑,手里举着木头兔,嘴里喊“老虎来啦”。影刻了只小老虎木雕,递给安安:“拿着这个,比兔子厉害。”安安接过来,立刻转身去追胖小子,俩孩子的笑声惊飞了院墙上的麻雀。

日头偏西时,第一批帕子绣好了十来块,摊在院里的竹匾上,黄澄澄的向日葵迎着光,露珠闪着细碎的光,真像从田里刚摘来的。莫语看着这些帕子,突然想起刚学绣活时,影拿着她绣坏的帕子说“歪歪扭扭才像自家种的”,如今倒真成了能换钱的营生。

晚饭吃的是玉米糊糊,就着腌萝卜。影给莫语盛了碗糊糊:“别累着,布庄要得急,不行就推掉些。”莫语摇摇头:“没事,大家一起做,热闹。”李婶喝着糊糊说:“可不是,在家也是闲着,在这儿绣绣活活,还能赚点油盐钱,比啥都强。”

夜里,媳妇们走后,莫语收拾绣线,见影还在灯下忙活,走近一看,是在刻个小牌子,上面写着“莫家绣坊”四个字,旁边还刻了朵歪向日葵。“这是干啥?”她问。影把牌子举起来:“挂门口,让人家知道咱这儿不光绣得好,还实在。”莫语笑着接过牌子,指尖划过粗糙的木头,心里踏实得很。

窗外的月光又爬上墙头,照在院里晾晒的帕子上,像撒了层薄霜。莫语想起白天妇人说的话,想起媳妇们的笑脸,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手里的绣线,看着细,攒多了,也能织出暖和的布;日子虽淡,凑着人气,也能过出蜜来。她把牌子挂在门后,明天一早,太阳出来,就能看见它在晨光里笑着了。

晨光刚漫过墙头,就被老槐树的枝桠剪得碎碎的,落在“莫家绣坊”的木牌上。那朵歪向日葵被露水打湿,木纹里浸着潮气,倒比昨日更显精神。莫语推开院门时,影正蹲在井边劈柴,斧头落下的瞬间,木柴裂开的纹路在晨光里闪着银亮的光,像藏着细碎的星子。

“李婶她们该到了。”莫语往石桌上摆粗瓷碗,碗沿还沾着点去年的酱色。影直起身,斧头扛在肩上,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进领口,洇出深色的痕:“绣架都摆好了,王媳妇的线轴我也给归置了,在东墙根的竹筐里。”话音刚落,巷口就传来木轮车轱辘声,李婶推着车过来,车斗里堆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布疋,蓝的像浸了水的天,白的像刚落的雪。

“昨儿裁的布都晾透了,”李婶擦着额角的汗,车轱辘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噔的响,“俺家那口子说,这布比镇上布庄的密,针脚扎进去都费劲。”莫语笑着接过来,布面在手里簌簌响,阳光透过布疋,能看见细密的经纬,像撒了把金粉。

媳妇们陆续到了,绣架前很快堆起小山似的线轴。王媳妇的线缠得最齐,红的绿的码成小塔;学绣山茶的媳妇手笨,线轴总滚到地上,每次弯腰去捡,围裙上的补丁就会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打了好几道褶的里子。莫语教她把线轴卡在绣架的凹槽里,指尖碰到她手背的茧,粗得像磨过的砂纸——那是常年洗衣做饭磨出来的。

日头爬到头顶时,院里飘起浆糊的甜香。莫语在灶房熬浆,玉米面在滚水里翻出乳白的浪,她用长柄勺搅着,浆汁挂在勺上,像扯不断的银丝。“给布上浆才挺括,”她往院里喊,“尤其是向日葵的瓣子,得硬挺挺的才像迎着太阳。”影端着浆盆出来,盆底的浆汁晃出金晃晃的光,照得他眼里都是亮的。

胖小子背着书包从学堂跑过,书包上的老虎尾巴在风里甩得欢。他扒着墙头喊:“莫语婶,先生让俺问,那‘勤学’木牌能不能再刻块,说要送给他城里的朋友!”影扬着斧头应:“明儿给你,让他等着。”斧头落下时,木柴裂开的断面溅起细尘,在阳光里翻了个跟头,落进砖缝里。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进院,在绣布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莫语教媳妇们绣露珠,银针穿过布面,带出银线的亮,像真的有水珠在花瓣上滚。学山茶的媳妇总绣不好,线在布上打了个结,她急得直拽,线却越缠越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俺咋这么笨……”莫语握住她的手,银针在俩人指间穿梭,银线突然就服帖了,在布上卧成半圆的弧:“你看,像檐角的冰棱子,歪点才好看,太周正了,倒像假的。”

影蹲在西墙根刻木头,木屑飞起来,粘在他汗湿的脖颈上。他在刻胖小子要的笔袋,老虎头的轮廓渐渐显出来,耳朵歪向一边,倒像刚睡醒的猫。安安趴在旁边看,手指戳着老虎的鼻子:“影叔,它咋不龇牙?”影手里的刻刀转了个弯,刀尖划出个豁口,像咧着嘴笑:“这样才不吓人,不然胖小子不敢用。”

日头擦着树梢往下沉时,第一批上浆的布晾透了。莫语抖开一块,布面硬挺挺的,像块薄木板,她用指甲划了划,留下浅白的痕:“正好,能绣粗线的花。”媳妇们围过来,银针在布上起落,向日葵的轮廓慢慢爬出来,有的瓣子向左歪,有的向右斜,倒比画谱上的热闹。

暮色漫进院时,影点起马灯。灯芯爆出细碎的火星,把绣布照得暖融融的。李婶的老花镜反着光,她眯着眼穿线,线头在嘴里抿湿了,又在指尖捻尖了,折腾半天还是穿不进针鼻。影走过去,捏着线头往里一送,针尾立刻坠下银亮的线:“您老歇着吧,剩下的俺们来。”李婶笑出满脸的褶:“还是影小子眼尖,俺这老眼,连针鼻都瞅不清了。”

月亮升起来时,院里的竹匾上已经摆满了绣好的帕子。向日葵在月光里泛着青白的光,露珠的银线像撒了把碎星。莫语叠着帕子,指尖划过布面,能感觉到针脚凸起的棱,像摸着地里刚冒头的苗。影把刻好的老虎笔袋往她手里塞,笔袋上的老虎正咧着嘴,舌头歪歪扭扭地伸出来,逗得她直笑。

巷子里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一下敲在夜色里。媳妇们推着木轮车回家,车轱辘声渐渐远了,最后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响。莫语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墙上的影子忽高忽低。影靠着门框抽烟,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在他脸上投下深浅的纹。

“你说,”莫语忽然开口,手里的帕子在月光里轻轻晃,“这些帕子到了城里,会被谁买去?”影磕了磕烟灰,火星落在地上,烫出个小黑点:“许是给孩子擦汗的娘,许是给伙计记账的掌柜,反正都是过日子的人,用着踏实。”

灶膛里的柴噼啪响了一声,爆出的火星落在地上,很快就灭了。莫语把最后一块帕子放进竹筐,盖好粗布,筐沿的竹条硌得手心发疼。她望着院里的月光,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手里的针,一针一线扎下去,看着慢,可攒起来,也能绣出朵像样的花。影不知啥时候走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个热窝头,是李婶临走时留下的,还带着灶膛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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