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婚礼（1 / 2）
世界空间内，这片地方还是老样子——或者说，几乎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原本广阔无垠、充盈着规则与秩序之光的空间，如今被分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区域。
其中一半——不，现在应该说是超过九成的区域被一种死寂的灰雾笼罩着。
这些灰雾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像有生命般缓缓蠕动、翻涌，不断侵蚀着最后那一小片还保持着原貌的空间。
五年前，灰雾还只占据了一半左右。
而现在，它几乎已经吞噬了整个空间，原本属于世界空间的区域被挤压到了角落，只剩下一小块勉强维持着原有形态的地方。
而在那块仅存的区域中心，世界意识——那道曾经威严、代表着整个世界规则意志的白色人影，此刻正蹲在那里，瑟瑟发抖。
祂的身影比五年前萎靡了太多，原本明亮的光晕变得黯淡无光，身形也缩小了好几圈，看起来就像个营养不良的可怜虫。
祂紧紧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时不时用“眼睛”瞄向那不断蔓延的灰雾区域，然后抖得更厉害。
就在这时，空间波动传来。
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世界空间内——正是许墨。
他刚站稳，目光扫过四周，眉头不由自主地挑了起来。
“这变化……还真不小。”他低声自语。
几乎是同时，那片翻涌的灰雾区域突然剧烈波动起来。
灰雾凝聚、塑形，在许墨面前迅速形成了一个人影的轮廓。
这人影没有清晰的面容，只有基本的头、躯干和四肢的形状，完全由灰雾构成。
“兄弟……”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灰雾人影中传出，带着一种奇异的亲近感。
许墨招了招手，算是打了声招呼。
他再次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世界意识身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世界意识察觉到了许墨的到来，下意识地抬起头。
当祂的视线扫过许墨身旁的灰雾人影时，身体猛地一颤，又打了个明显的哆嗦，然后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我说。”许墨转头看向灰雾人影，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你是怎么把祂搞成这样的？”
灰雾人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走向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见状，吓得往后缩，但背后已经是空间的边界，无处可退。
灰雾人影在祂面前停下，伸出手——那只由灰雾构成的手直接探入世界意识的光影躯体中，像是在摸索什么。
世界意识发出微弱的、近乎呜咽的哀鸣，却不敢反抗。
几秒钟后，灰雾人影从世界意识体内“抠”出了一块闪烁着柔和白光、约莫拳头大小的晶体——那是世界本源的核心碎片。
祂把碎片拿到“面前”，灰雾涌动，居然真的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就像在吃什么美味零食。
随着那块世界本源被吃掉，灰雾区域的边缘又向外蔓延了一小截，原本的空间又被蚕食了一部分。
许墨看着这一幕，嘴角又是一抽。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世界空间会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为什么世界意识会萎靡成这样。
敢情这位“兄弟”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助餐厅，时不时就来“吃点零食”，而“零食”就是世界意识的本源力量。
“求、求你了……”世界意识终于发出虚弱的声音，光影颤抖着。
“放过我吧……再这样让祂吃下去……我、我就要消亡了……”
许墨走近几步，仔细打量世界意识。
现在的祂真的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虽然是一团光影，但那种虚弱、枯竭的感觉扑面而来。
白色的人影轮廓已经淡得几乎透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灰雾人影的肩膀。
“兄弟，别吃绝了，”许墨说道。
“祂还有用呢。”
灰雾人影的动作停了下来。
祂似乎是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灰雾构成的头部微微歪向一侧，像是在思考。
几秒钟后，祂点了点头。
然后，在许墨和世界意识的注视下，灰雾人影张开“嘴”。
灰雾涌动间，那块刚刚被“吧唧吧唧”吃掉的世界本源碎片，居然又被完整地吐了出来！
灰雾人影拿着那块还沾着些许灰雾气息的本源碎片，走到世界意识面前，直接把它“塞”回了祂体内。
许墨看着这操作，眼角跳了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吃下去，又吐出来，再塞回去——这是什么诡异的循环？
世界意识在碎片回归体内后，身影稍微凝实了一点点，但依然虚弱。
祂用复杂的眼神——如果光影有眼神的话——看向许墨，既有感激，也有深深的后怕。
许墨蹲下身，拍了拍世界意识的肩膀——或者说，拍了拍那团光影的肩膀位置。
“我有事想让你帮忙。”他直截了当地说。
世界意识愣了一下，随即光影波动起来:“帮、帮忙？我现在这样……还能帮什么忙？”
“你能，”许墨肯定地说，“而且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结婚了。和澪她们，一共二十八位妻子。”
世界意识的光影明显晃了晃，虽然早就知道许墨和澪的关系，但听到“二十八位妻子”这个数字，还是让祂有些反应不过来。
“婚礼会在现实世界举行。”许墨接着说。
“但我希望你能给这场婚礼……加点‘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世界意识疑惑。
“我希望由你来当司仪，增加一点祝福，一点世界的认可，一点规则层面的加护。”
许墨微笑着说道。
“不需要多复杂，但要有仪式感。毕竟，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婚礼。”
世界意识沉默了片刻，光影缓缓起伏，像是在思考。
最后，祂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虽然我现在力量衰弱了很多，但做一些祝福还是可以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件事做好了，我还你一成的世界空间。”
许墨站起身，再次看向灰雾人影。
“兄弟，这段时间别来‘加餐’了，让祂恢复一下，办好我的婚礼再说。”
灰雾人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发出低沉的声音:“兄弟……结婚……恭喜……”
许墨笑了:“谢谢。”
他又在世界空间里待了一会儿，和灰雾人影简单交流了几句——虽然对方的表达依然简单直接，但至少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确认世界意识会配合后，许墨才离开了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空间。
回到现实世界，婚礼的筹备工作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
又过了一些时日，终于到了许墨与精灵少女们婚礼的日子。